別人對我好,我就對他更好。
別人對我不好,我就踹他兩腳。
這是賈思邈的做人的原則問題!吳清月都說了,這張辦公座椅,還有電腦,都是人家孟校長給自己安排的。辦公室主任又怎麼了?就可以強行霸佔我……呃,我的桌椅啊。要是好言相勸,倒也沒有什麼,反正他又不經常在學校呆着,隨便找個地方就行。
比如說,跟吳清月坐在一起,擠是擠了點兒,這也不是不可以的嘛。可是,這個徐主任的態度頗不友善,明顯是衝着他來的。
沒有別人介紹,賈思邈也知道這個中年人是誰了。
吳清月衝着他連連使眼色,他裝作是沒有看到,彎腰將電腦給打開了,都沒有擡頭,手指上轉着筆,淡淡道:“哦?我是賈思邈,你是誰呀?”
徐主任冷聲道:“我是咱們辦公室的主任。”
賈思邈連忙跳了起來,點頭哈腰的陪笑道:“哎呀,您就是徐主任呀?在我來到南江醫科大學的那一天,就聽說過您的威名,真的沒有想到,這次竟然見到活的了……我真是太激動了。”
什麼叫做見到活的了,難道說,我之前是死的嗎?
徐主任皺眉道:“賈老師,你可是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吧?”
賈思邈道:“我是家中有點兒事情……”
“有事情?誰的家裡沒事情?我告訴你,這是在學校,不是你們家的炕頭,最好是給我老實點。”
“我明白,我明白。”
賈思邈連連點頭,往旁邊退了退,陪笑道:“徐主任,這是您的辦公桌吧?我看您沒過來,就幫你收拾了一下。”
這小夥子挺會來事兒的嘛,一個新人,當然要懂得尊重老人了,而自己是系主任,都沒有用過這麼好的辦公桌椅,還有電腦可以點AV電影……哦,是看那些研究人體生理結構的影片,這對於醫療事業,可是一個不小的幫助。
而且,這個位置非常好,背靠着牆壁,不用擔心別人會看到。當徐主任看到孟校長給賈思邈安排的這個座位,他就有些眼熱了。等了幾天,也沒有看到賈思邈過來,他就堂而皇之地霸佔了賈思邈的座位。誰讓這個座位,是跟吳清月正對着的呢?
他笑了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一屁股坐了下去。
周圍的那些老師們瞅着賈思邈的眼神中滿是鄙視,就你這樣卑顏屈膝的人,又是怎麼泡走的吳老師呢?有幾個男人已經憤憤不平,要上來暴揍賈思邈一頓了,這簡直就是在褻瀆他們心中的女神。
是,他們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但是這樣並不妨礙對吳老師的那份佔有慾。沒辦法,男人還不都是這樣嗎?看着漂亮的女人,就想着佔爲己有,又有幾個能像賈思邈這樣純潔、老實的?
噗通!他們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到徐主任竟然把椅子給做翻了,一個跟頭摔坐在了地上。不知道別人有沒有發現,吳清月是注意到了一個小動作,是賈思邈快速地把椅子往旁邊拽了拽。這個壞蛋,那樣,徐主任能不把椅子做翻嗎?
賈思邈連忙道:“哎呀,徐主任,你有沒有傷到?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啊。”
徐主任盯着賈思邈看了又看的,怒道:“你小子,跟我玩陰的?”
賈思邈很是無辜的道:“徐主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是滔滔江水連綿不止,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徐主任喝道:“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最是討厭那些虛頭巴腦的人了。你看到那邊的座位了嗎?那兒是你的辦公桌,離我遠點兒。”
這就撕破臉皮了呀?
賈思邈裝作沒明白:“哦?那兒的辦公桌是你的?那你就過去吧,別耽誤我玩遊戲。”
徐主任怒道:“這是我的辦公桌,那是你的。”
賈思邈笑道:“哦?是這樣嗎?我打電話問問孟校長……”
“等一下。”
現在,整個南江醫科大學的人,誰不知道孟廣岱特別器重賈思邈呀?這要是反應到孟校長那兒,徐主任一準兒會挨收拾。
敢情這小子從始到終,就一直是在耍自己呀?這讓徐主任很是惱火,不過,他也算是有些心機的人,終於是沒有發作,呵呵笑道:“不用了,這種小事,還麻煩孟校長做什麼呀?你是辦公室跟別的辦公室可不一樣,我是很‘照顧’新人的。這套辦公桌椅,你來用。”
他拍了拍賈思邈的肩膀,還故意在“照顧”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任誰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說反話。賈思邈纔不在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樂呵呵的道:“那可真是太謝謝徐主任了,你忙吧?我鬥一會兒地主。”
禽獸啊!這些老師們看着臉色陰晴不定的徐主任,都感到特別的過癮、暢快。往日裡,徐主任仗着自己跟教育局的人有點兒關係,沒少對他們橫眉冷眼的。現在,找個工作不容易啊,他們就是不想忍,那也得忍。
這回可倒好,他終於是遇到了個刺兒頭,軟硬不吃,陰險狡詐,笑裡藏刀、禽獸不如……這些字眼兒,讓他們一股腦兒地全都扣在了賈思邈的腦袋上。這讓賈思邈就有些鬱悶了,想自己這樣年輕有爲、勇於上進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怎麼可能那麼渣呢?嫉妒,他們這絕對是嫉妒。
徐主任哼哼了兩聲,終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鬥地主!
誰是地主,我鬥誰。
別人都在忙着整理備課筆記什麼的,或者是翻看着各種書籍資料,只有賈思邈,這個來勁啊,這麼一大會兒的工夫,贏了不少歡樂豆。怎麼就不是塔讀豆呢?賈思邈有些小鬱悶,那樣,自己在塔讀網看書,就不用充值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在不知不覺中度過……
啪啪!吳清月用筆輕輕敲了敲桌面,小聲道:“賈老師,我要去接玲玲放學了,你忙着。”
賈思邈伸了個懶腰,笑道:“我也有好幾天沒有看到玲玲了,怪想她的。走,反正我也沒啥事兒,跟你一起去。”
“這……太麻煩你了。”
“有什麼麻煩的,我在想着,玲玲看到我,會怎麼樣的高興呢。”
上午,賈思邈是真沒事兒,但是下午,就有他忙的了。他和張兮兮要去一趟明遠大藥房,非把伏家兄弟給搞慘了不可。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這讓辦公室內的那些老師們,不禁面面相覷,眼神中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怎麼樣?兩個人果然是有一腿吧?一起來的,一起走的,真的沒有想到,瞅着吳清月往日裡那麼端莊、嫺熟的,敢情也是一個悶騷型。
這就憋不住,泡上了小白臉了吧?
而徐主任更是妒火中燒,他是辦公室的主任,早就對吳清月垂涎三尺了。可人家吳清月,對誰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讓他一直找不到機會。他打着如意算盤,坐到了吳清月對面的座位,近水樓臺先得月,慢慢得就把她給泡到手中了。
誰想到,人沒泡到,連辦公桌椅都讓賈思邈給搶走了。你說,他能咽得下這口氣嗎?有孟廣岱罩着賈思邈,他不能拿賈思邈怎麼樣,但是吳清月……哼哼,她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和背景的老師,把她給搞掉,還不是綽綽有餘?
這可不能怪我心狠,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太水性楊花,有眼不識大帥哥了。
徐主任的臉上不露聲色,心中卻已經暗暗有了主意。
跟賈思邈一起下樓,又坐到了他的車上,吳清月還有些不太好意思,面頰微紅,整個就跟做賊一樣,生怕別人會看到。其實,都是在學府路,本來是沒有必要駕車的,還不是爲了給玲玲一個虛榮心嘛。
小孩子,都是這樣,什麼都攀比。
處於單身家庭的玲玲,更是敏感,生怕別人會瞧不起她,或者是說她沒有爸爸。否則,她又怎麼能讓賈思邈去學校接她呢。
很快,來到了學校門口。賈思邈將車子停在了一邊,他和吳清月站在一起,邊輕聲說笑着,邊望着學習門口,看着那些走出來的學生。終於是到了一年四班了,玲玲扎着兩根小辮,穿着粉色的花衣服,揹着的書包,正是賈思邈給她買的那喜洋洋書包。
她邊走着,邊四處張望。然後,就看到了跟吳清月豬站在一起的賈思邈,小臉蛋當時就樂開了花,笑着奔了過來:“爸爸。”
賈思邈彎下腰,張開懷抱,笑道:“過來,讓爸爸抱抱。”
吳清月的臉蛋騰下就紅了,怎麼……玲玲可也真是的,怎麼連爸爸都叫上了,這是隨便亂叫的嗎?等回去,看怎麼收拾她。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突然從人羣中躥了出來,一把將玲玲給抱了起來,笑道:“來,玲玲,爸爸過來看你了。”
這人留着板兒寸,顎下還有着鬍鬚的硬茬子,這樣紮在玲玲的臉上,她直接就哭了,手蹬腳刨的道:“你不是我爸爸,你放開我。”
吳清月的臉上當時就變了顏色,往前搶了幾步,尖叫道:“嚴辭,你放了我女兒。”
嚴辭不顧玲玲的哭喊,用着手臂將她給夾在了咯吱窩下,笑道:“吳清月,別忘了,這也是我的女兒。你這個當爸爸的,來看看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