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相殘啊,他們怎麼能這麼殘忍?
看着這幾個廚師,一個個的受了刀傷,鮮血直流,鄒兆龍暴怒道:“龐胖子,你要殺的人是我,跟他們沒有關係,放了他們。”
龐胖子冷笑道:“放了他們?是他們自尋死路。”
鄒兆龍道:“兄弟們,你們別管我,趕緊走吧。”
“鄒哥,我們不能丟下你,你趕緊從後門走。”
“咱們一起跟他們拼了。”
如果說,鄒兆龍沒有受傷,有一刀在手,就算是他一人,也不懼怕龐胖子和這些青幫弟子。可現在,他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空有一身功夫,愣是使不出來。難道說,他就要廢在這兒了嗎?
噗通!一人的腦袋讓賈思邈給開瓢了,連吭都沒有吭一聲,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嗖!賈思邈甩手將椅子照着旁邊的一人砸了過去,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片刀,反手一刀,又劈翻了一人。
“啊?怎麼……怎麼會這樣?”
龐胖子回頭一看,賈思邈就正正地站在自己的身後,嚇得魂飛魄散,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看錯了。明明,他已經將房門給反鎖上了呀,人又是怎麼進來的呢?圍攻着鄒兆龍的幾個青幫弟子也嚇了一跳,這……這不是賈思邈嗎?那可是青幫的剋星啊,他怎麼來了?
賈思邈笑道:“龐胖子,別來無恙啊。”
龐胖子幹吞了一下口水,陪笑道:“賈爺,你過來了?這是我和鄒兆龍的私人恩怨,還請你別摻合進來。”
“什麼恩怨啊?不就是那天,你們要害我,鄒兆龍制止了嗎?”
“呃,不是那樣的。”
“不是?”
賈思邈望着鄒兆龍,問道:“鄒老闆,你說吧,你想要怎麼處置他們?是還放了他們,還是廢了他們?”
鄒兆龍冷聲道:“其餘人都廢掉了,把龐胖子留給我。”
“好。”
隨着這一個聲音,賈思邈腳步往左一滑,兜頭就是一刀。那人連忙揮刀格擋,沒想到,賈思邈的刀在半空中突然變換了方位,一刀劈在了他的脖頸上。鮮血飈射而出,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當場斃命身亡。
這,真是鄧涵玉的“三七開”。
龐胖子又驚又恐,又急又怒,叫道:“上,給我一起上,剁了他。”
這些人也知道,生死就在今朝了,怕又有什麼用?能不死嗎?他們一起揮刀,劈向了賈思邈。嗖!他們的眼前突然失去了賈思邈的身影,這麼稍微一愣神的剎那,賈思邈一個縮步,又衝了回來,一刀又撂倒了一個。
這都是什麼功夫啊?
這幾個人幾乎是連個反抗都沒有,不到幾分鐘,就全都倒在了血泊中。這一幕,看得龐胖子魂兒都飛到了天外,鄒兆龍等幾個人也是內心駭然,殺個把人,連個眉頭都不皺一下,手都不抖一下,這簡直就是殺神啊!
噹啷!賈思邈一甩手,將刀丟在了地上,點燃了一根菸,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笑道:“鄒老闆,龐胖子留給你了。你行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話,我幫你廢了他。”
“我能行。”
鄒兆龍又扯碎了衣服,勒了勒小腹的傷口,然後,他一下一下地纏住了刀柄,緊盯着龐胖子,大聲道:“來。”
龐胖子嚇得往後退着腳步,顫聲道:“鄒哥,我……我知道錯了,看在兄弟們往日的情分上,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生路,又能有幾次?我放過你一次了,你呢?你又是怎麼做的?”
“是我鬼迷了心竅,當年,咱們一起幹徽州三狼的時候,我還幫你擋了一刀……”
“你幫我擋了一刀,我讓你砍了一刀,咱們已經兩清了。”
一步一步,鄒兆龍往前走。
一步一步,龐胖子往後退。
蓬!龐胖子的後背,撞到了牆壁上,再也沒有任何的退路。
鄒兆龍眼神冰冷,還在往前走着。
“你別逼我。”
龐胖子就跟瘋了一樣,尖叫着,揮刀照着鄒兆龍捅了過去。鄒兆龍連閃避都沒有,上去一刀將他的尖刀給磕碰到一邊去,跟着往前一衝,膝蓋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龐胖子的下身。
“啊……”龐胖子慘叫了一聲,整個人的身子佝僂成了句號。
“這是你咎由自取。”
鄒兆龍兜頭一刀,正正地劈在了龐胖子的腦袋上,血水飈射出來,瞬間打溼了龐胖子滿臉,滿身。他還想掙扎,鄒兆龍上去又是噗噗兩刀,龐胖子死死地抓着鄒兆龍的手臂,漸漸地,漸漸地,終於是鬆開了,整個人的身體貼着牆壁,癱倒在了地上。
噹啷!鄒兆龍將刀丟在了地上,就這樣呆呆地望着龐胖子,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想着的是什麼。
空氣中,飄散着的都是血腥的氣息,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場面慘不忍睹。
賈思邈走過去,點燃了一根菸,遞給了鄒兆龍,問道:“鄒老闆,往後有什麼打算啊?”
鄒兆龍用力吸了兩口煙,苦笑道:“還能有什麼打算?當時在外面混的時候,就想着什麼時候能把自己給洗白了,踏踏實實地做點生意呢?現在做生意了,才發現,人的手上一旦沾染了鮮血,想要再洗乾淨,根本就不可能。這回,我犯下了命案,估計青幫也不會放過我,實在不行去新疆,或者是找個小煤窯避避風頭吧。”
“你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有什麼辦法?我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幹的過青幫。”
“跟我走吧。”
賈思邈淡淡道:“我不怕青幫。”
鄒兆龍盯着賈思邈,問道:“你敢保我?”
賈思邈笑了:“還有我不敢幹的事情嗎?我身邊的這些兄弟,哪個手下沒有幾條命案啊?”
這倒是實話。
關於賈思邈在江南乾的這些事情,鄒兆龍也有所耳聞,好像是除了跟賈思邈,他也沒有別的可以選擇的機會了。當下,他和賈思邈、還有那幾個廚子一起,將這些屍體給丟進了衛生間中。等到夜半三更,灌上水泥漿,直接沉入到江水中,保管不會有任何的線索。
一人擔心道:“這樣,警方的人不會來查嗎?”
賈思邈笑道:“市公安局局長馮殿祥和賢士區公安分局的局長賈仁義,都跟我很熟,沒事的。”
等到這些都忙完了,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於純很明白,早就拉着胡和尚、葉藍秋、師嫣嫣等人去廣源街夜市了。
鄒兆龍問道:“賈少,咱們現在就把屍體運走嗎?這樣放在飯店中,太不保險了。”
賈思邈點頭道:“行,我這就找車過來。”
其實,賈思邈完全可以用化屍粉將屍體給化掉,那樣更省事兒。可人太多了,化屍粉又太過於寶貴,他還真是有些捨不得。當初,在南江市的時候,化掉了鄧涵玉手下的司右,一點點就讓司右灰飛煙滅了。
很快,接到電話的吳阿蒙和王海嘯,駕駛着車子過來了,這些人將屍體裝進了編織袋中,沉入了江底。忙完了這一切,鄒兆龍將兆龍飯店也關門了,跟着賈思邈、吳阿蒙、王海嘯來到了滋陰堂。
幾個人在房間中,賈思邈給介紹了一下,大聲道:“從今往後,鄒兆龍就是我們的兄弟。鯊魚,他暫時就跟着你了,你要好好的培訓他,讓他儘快的能獨當一面。”
王海嘯伸出手,跟鄒兆龍緊緊地攥到了一起,笑道:“又多了個兄弟,哈哈,好事啊。”
鄒兆龍道:“往後,還請兄弟們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
王海嘯和吳阿蒙和鄒兆龍在這兒聊着,賈思邈來到夜市中。於純、師嫣嫣、聞仁慕白、葉藍秋、胡和尚等人正在吃喝的興頭上。
胡和尚臉紅脖子粗的,抹了下嘴巴子,叫道:“賈爺,你可算是來了,趕緊過來喝一杯。”
賈思邈笑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我自罰一杯。”
聞仁慕白大聲道:“師兄,你都來晚這麼久了,一杯怎麼能行呢?最少三杯。”
賈思邈倒也乾脆:“行,三杯就三杯。”
葉藍秋輕聲道:“賈哥,你還沒有吃東西吧?要不等會兒再喝吧?這樣空腹喝酒不好。”
一愣,胡和尚大笑道:“哈哈,瞅着沒?人家藍秋妹子就知道心疼男人,妙真,你向人家學學。”
妙真摟着葉藍秋的肩膀,笑道:“是啊,我哪有藍秋妹子心細呢?師弟,你說說,有這樣的一個好姑娘心疼你,你是什麼樣的感覺?”
聞仁慕白、妙香等人也都跟着起鬨,紛紛叫道:“對,必須說說。”
於純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偷偷地瞄了葉大娘、全阿呆和葉母一眼,笑罵道:“說什麼?都老實點,喝酒還灌不住你們的嘴巴啊。”
聞仁慕白笑道:“我們說的都是真心話啊,師兄,藍秋對你這麼好,你必須要有個表示。”
葉藍秋的臉蛋緋紅,估計剛纔也是沒少喝酒,在燈光的照耀下,越發的嬌豔、紅潤,看上去就有一種一親芳澤的衝動。不過,賈思邈還是剋制住了,旁邊有葉母、葉大娘盯着呢,他可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