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闌尾炎的保守治療方法只有靜脈注射消炎藥,除此之外就是立即切除發炎的闌尾,而且是越快越好!而急性闌尾炎只能是切除闌尾,靜脈注射根本無法控制病情。”我搶在卡帶前面說道。
“水,水頭,我們沒有靜脈注射的東西,也沒有做手術的東西呀!”卡帶的話似乎在告訴我們大廚死定了。
“嫩媽卡帶,你去上層甲板的醫護室,能找到什麼就拿什麼下來。”老九皺着眉頭,對卡帶說道。
卡帶不敢怠慢,拿起火把,就往上衝去。
“九哥,我跟卡帶一塊過去吧!”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老九好像是在故意把卡帶支走。
“嫩媽老二,你培訓大副的時候是不是做過闌尾炎手術?”老九一把抓住我,狡黠的問道。
“九哥我以前是曾經參加過學習,但是也是老師放了一遍錄像,你也知道我這人暈血,那種開腸破肚的事兒,想想我就哆嗦。”我使勁搖搖頭,我就知道老九沒安什麼好心,照我看大廚還是趕緊得敗血症死掉吧,老子可不想給他動手術把他治死。
“嫩媽老二,老劉這馬上就不行了,嫩媽你還謙虛什麼?”老九憤怒的看着我。
“九哥,我們啥都沒有你讓我怎麼做手術,麻醉劑沒有,手術刀沒有,止血鉗沒有,你總不能讓我拿太平斧給大廚剖肚子吧?”我也有些怒了,這裡假如是手術室,我有可能在高級醫療設備的指引下給大廚做這個手術,可是現在我們連燈都沒有,做手術?開玩笑吶?我一太平斧下去大廚的尾椎都被我剁下來了,敗血症沒來,人就掛了。
“哎呀呀,我不行了,哎呀呀,疼死我了,大副,哎呀呀,大副救救我啊!”大廚開始在地上翻滾,這種情形看的我心裡一陣陣的發涼。
“九哥,想想辦法啊!”我用手扶住大廚,他的身體滾燙,應該是發燒了。
“嫩媽老二,只能想法給他做手術了,我把太平斧磨一下,試試能不能”
“水,水頭,太平斧?如果沒有清潔的手術工具,貿然給大廚做手術,恐怕會,”卡帶突然走了回來,被老九的話給嚇到了。
“嫩媽卡帶,恐怕會什麼?說!”老九有些煩躁,卡帶這種不合時宜的裝逼併不能達到很好的效果。
“如果我們用了不潔的手術用品,大廚有可能得敗血症死掉。”卡帶嘆了口氣。
“我去,動手術也是他媽的敗血症,不動手術也是敗血症,大廚這回是活不成了。”我搖了搖頭,這哥們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嫩媽卡帶,哪個死亡概率大些?”老九也微微有些動容,畢竟大廚陪在我們身邊這麼長的時間了,雖然他在以前的日子裡闖禍不斷,但身體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淋病梅毒尖銳溼疣這些都只能算是小傷,前列腺增生肥大有異味,在巴西竟然給直腸拉出來半米長,好不容易塞回去了,闌尾竟然又發炎了。
“水水頭,我們現在沒有手術用的工具,而且憑藉我們幾個的醫學知識,根本不可能做這麼一臺手術,這兩個的死亡概率是一樣的,不做手術還能多活幾個小時,
做手術的話恐怕做到一半就疼死了。”卡帶沒想到老九最近這麼器重自己,說話的語氣像個高級的外科主任醫師。
“卡帶,你去醫護室了嗎,有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我無視卡帶裝出來的老成。
“大,大副,醫護室裡的東西全部都被甩到了左舷,生理鹽水都破掉了,消炎藥什麼的都被海水泡了呀!”卡帶拍了一下大腿,痛苦的回答道。
“嫩媽老二,你想怎麼辦?”自從房子被燒之後,老九面對這種煩心事總會在第一時間徵求我的意見,這讓我心裡稍稍有些小滿足。
“九哥,做什麼都是天命,或許大廚屬於這座歐洲的土地,急救箱裡有些消炎藥,我們讓大廚吃了吧,是死是活由天說了算,可是我們如果給他做手術,九哥,萬一大廚掛了,咱倆這輩子可就完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以後提起來萬一人家說這是我們故意的給切偏了一刀,給十二指腸幹成十一指腸了,這可就成了兇殺了呀,這種作風問題我們千萬不能犯呀!”我情緒有些激動,面對這種“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自己撇出去。
“嫩媽急救箱裡有消炎藥?”老九把頭轉回去,在我們的一堆雜物中瘋狂的翻動了起來。
急救箱當時被我們放到了備品間裡,在大火中倖免於難。
“嫩媽這都是什麼玩意兒?消炎藥在哪裡?”老九撥拉着急救箱裡的東西,紗布剪刀三角巾,可是就是沒找到我們急需的藥品,這種感覺好像當年被日軍封鎖的抗日革命根據地,一位受傷的戰士急需要一瓶盤尼西林。
“水,水頭,消炎藥上次大廚說被魚咬傷了,然後吃掉了。”卡帶小聲的對我們說道。
我搖了搖頭,原來擼管真的有害健康啊!
“嫩媽老二,還有瓶酒精呢。”老九拿起急救箱裡的一隻褐色瓶裝的液體,興奮的尖叫了起來。
“九哥,有酒精也沒有用,動起手術來根本不能用它來消毒的。”我趕緊給老九澆上一盆冷水,心想你可不能因爲有酒精就想去給大廚做手術啊。
“嫩媽老二,誰JB用這麼好的東西來給他消毒,咱倆給這酒精摻點水,然後喝了,趁着醉了那股勁,給大廚闌尾割了。”老九舔了一下嘴角,用友善的眼神看着我。
“我去,九哥,你這是要玩醉術啊?”我忍不住驚歎道。
“哎呀呀,我,我不行了,我疼!”大廚的身體雖然劇烈的痛苦着,但他的意識還是比較清醒的,也就將我們之間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這麼一來,他知道自己的病幾近絕症晚期了。
“嫩媽老二,試試吧。”老九把酒精遞給我,微笑着衝我點了點頭。
“九哥,我不行啊,這是殺人啊!”我把酒精推了回去,沮喪的坐到地上。
老九接過酒精,把其中的一半倒進我們鍋裡的溫水中,用手攪合了一下,鼓咚咚的喝了幾大口。
“嫩,嫩媽老二,喝,大廚這命可攥咱倆手裡了。”老九指着鍋裡的乙醇水容易,命令我道。
“九哥,我,”我猶豫了一下,端起鍋也狂
飲了幾大口。
“我去,呸呸呸。”超級苦澀的味道貫穿了我的整個喉嚨,緊接着一股嗆人的氣體從我鼻孔裡發出,這酸爽我不敢在試第二次啊!
醫藥酒精見效就是快,喝完不到2分鐘,我就感覺自己滿臉赤熱,頭腦漸漸的有些遲鈍,膽子卻像看着東京熱的某個器官,突然變的大了起來。
“嫩媽老劉,你這病我給你說,你得割,嫩媽你,你信不信我跟嫩媽老二,你給我說說,你信不信。”老九平時喝白酒幾乎也就7兩左右,還得是喝一個小時就這一斤豬頭肉,今天空腹幹了快半斤兌水的醫藥酒精,我都能感覺到他的舌頭已經變的比那裡都硬了。
“哎呀呀,我疼,我疼!”大廚還是抱着肚子蜷縮着滾個不停,根本無暇來回答我們的問題。
“嫩媽,疼,疼就給你割了,割了就不疼了。”老九打了一個酒嗝,眼淚被揮發的酒精薰的往外直流。
“劉叔,你放心,我以前考大副的時候,那都是練過的,那小白鼠我都是成打成打的解剖,割開肚子我就給它弄闌尾,一分鐘割一個,劉叔你不用怕,你現在有啥夢想你給我李小龍說,我接着,接着就給你滿足了。”我感覺天已經有些旋轉了,開始滿嘴放炮,許下豪言。
“哎呀呀,啥都行?”大廚聽完我說的話,眼睛突然冒光,疼痛似乎也減輕了許多,他暫時停止了呻吟,一動不動的盯着我的身體.
“劉叔,你誤會了,誤會了,那個事兒不行,那個事兒不行。”我酒醒了一大半,心想大廚這個狗日的把我的話當真了,難不成想跟我發生點什麼?
“哎呀呀,我疼,我疼。”大廚見希望破滅,又高聲呻吟了起來。
“嫩媽老劉,你叫喚什麼,給你這倆,你快點解決。”老九從我身後拿過兩個烏克蘭姐妹花,遞給大廚。
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原來大廚剛纔看的是我身後的充氣娃娃,我還以爲呆在荒島上時間長了,他對我日久生情了。
“哎呀呀,哎呀呀,哎呀呀!”大廚用手撥拉開兩個娃娃,痛苦的只會說語氣助詞了。
“九哥,大廚這回看來是真疼了,不行我們就幹吧。”我從急救箱裡掏出手術剪刀,在老九面前做了一個咔嚓剪斷的手勢。
“嫩媽老二,你給我說實話,你解剖老鼠成功了幾例?”老九的酒似乎是醒了,眼神真摯。
“九哥,我就解剖了仨老鼠,都,死了”老九的眼神讓我猛的一哆嗦,把真話都說了出來。
“嫩媽老二,接着喝,再喝兩口。”老九把酒鍋遞給我。
“九哥,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睡着了。”我不知道老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趕緊推讓了一番。
“嫩媽老二,我讓你喝你就喝!”老九有些發怒。
我趕忙接過來,咕嚕嚕的又喝了幾口,眼淚鼻涕一起嗆了出來。
“九哥,不行了,哎呀九哥我不行了。”我癱坐在地上,醫用酒精的勁頭比二鍋頭可大太多了。
“嫩媽卡帶,點兩個火把,準備做手術。”老九扭頭朝卡帶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