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什麼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鬼氣冒出來的地方,過去看看。”何胖子收斂起笑嘻嘻的模樣,正色道。
於是我倆往那鬼氣冒出來的地方趕過去。走到近前之後很無語,原來冒出鬼氣的地方居然是女廁所。
“要進去麼?這萬一有女學生來上廁所,咱們會不會被當猥褻犯抓走?”我問道。
“有個屁學生,沒見整座學校都空了?!”何胖子邊說邊走了進去。
我見他走進去,也趕緊跟了上去。女生廁所裡果然也沒人了。好歹這邊修整過,廁所不算髒。我見那鬼氣從其中一間隔間裡冒出來,便戳了何胖子一下,指了指那隔間。
何胖子點了點頭,手中神杖向那隔間門上一點,我就聽到一聲轟然巨響,那門特麼的跟窗戶紙一樣被戳了個破洞,木屑嘩啦啦落下來,那門晃盪了幾下,轟隆一下摔到地上。
“你至於用這麼大力氣?”我無語道。
“沒啊,我沒用勁。”何胖子說道,將門挪到一旁。
看來何胖子平時吃那麼多東西不是白吃的。
這隔間是雜物間,也就是很多商場洗手間常見的放拖把,水桶等等雜物的地方。我進去翻了翻,只見隔間角落裡放着一個包裹,那黑氣就是從包裹裡源源不斷地冒出來的。
“你,上去打開看看。”何胖子拿那手杖戳了戳我。
“哎你咋不去?”我說道:“那萬一是啥危險東西呢?”
“所以我不能自己去啊,讓你去試試。”何胖子說得心安理得。
“我......”我想了想,要是我不去,顯得不夠爺們。既然是邪物,多半也就是個骷髏啊屍骨什麼的,能咋地。
於是我做足了心理準備,上前將那包裹給拎了出來。這是個很舊的藍布牀單做成的包裹,重量很輕。
我打開包裹,見包袱裡面居然放着的都是女性衣物。啥破玩意,怎麼是一堆女孩的衣服?
我翻了翻那些衣服,結果在衣服堆中抖落出一隻密封的鐵皮罐頭。
罐頭外觀很像是超市賣的那種午餐肉罐頭的包裝,也不知裡面放着什麼。我回頭看了看何胖子,意思是問他能不能打開看看。
何胖子一臉輕鬆地說道:“打開看看吧。”但是,說這話的同時,我明顯看到這貨後退了兩步。
泥煤!我琢磨了下,還是小心翼翼地將罐頭蓋子打開。蓋子一掀開,臥槽一股惡臭撲面而來,薰得我頭暈目眩。眼前一陣金星亂冒之後,我見罐子裡團着一大把頭髮,很長,貌似女生的。
我伸出倆根指頭將長髮從罐頭裡扯出來,想看看裡面還有什麼。但是扯出來之後,見整個的盒子裡塞着的都是長髮而已。但是,扯到最後的時候,我豁然見那長髮底部連着一塊帶血的頭皮。我頓覺噁心,立即將頭髮丟到一旁,乾嘔不止。
“臥槽,這什麼東西!!”我頓時吐得天翻地覆。
“這就對了。”何胖子無視我的慘狀,而是直接摸出打火機,將那團長發給點了。隨即在那衣服上灑了不知什麼粉末,也給點着燒了。這一燒起來,我見那火焰居然帶着藍幽幽的顏色,火光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跳躍,發出怪叫聲。按理說燒的是衣服,不可能有什麼聲音纔對。我回頭看着那衣服在藍色火焰中變成灰燼,隱隱看到火焰中有無數張哭泣的鬼臉在跳躍不已,閃現不定,像是老電影裡的影像似的。一股股惡臭實在難聞,我強忍噁心趕緊奔出廁所。
沒多會兒,何胖子也出來了,笑着遞給我一盒口香糖:“來,你的益達。”
“是他媽你的益達!”我沒好氣地接過來,塞了幾塊口香糖在嘴裡。清涼感襲來,我總算是有了點回過神兒來的感覺。
“這廁所裡放的是什麼?”我問道:“你怎麼給那鬼氣逼出來的?”
“這種東西叫做人皮蠱,將頭髮帶血跡加以蠱毒淬鍊,讓這個頭髮的主人變成邪物喪失心智,受到放蠱人的控制。”何胖子說道:“我用巫術擾亂整個學校的氣場,蠱毒之氣沾染了邪物的一部分鬼氣,感覺氣場不對勁,本能地會想逃走。它這一散開,自然會被發現了。”
“長髮的女人會是誰?再者,那羣男孩子怎麼回事?不是都中邪了麼?”我問道:“這會是通過什麼中邪的?”
“血液,體液。”何胖子嘆道:“剛纔衣物燃燒中我看到很多人臉,我猜衣物上沾染了這些人的血跡或者體液。這也是邪氣傳遞的介質。暫時不多說,我想燒了這東西后,那邊也會慢慢停戰了。”
我聽何胖子說的這麼叼,心中不咋信。但是看他就此往出事地點趕回去,我也趕緊跟着趕過去。
等到了那出事的小區,我驚訝地發現兩派戰爭果然停了下來。停下來之後,所有的鬥毆男學生跟精疲力盡了一樣,全部昏倒在現場。這下忙壞了救護人員,接連開來好幾輛救護車,將這些昏倒的男學生一個個擡走送去醫院。
隨後警察們衝進去,將被綁的那個叫李冬的少年救了出來。這少年被救出來的時候全身是傷,臉上也被劃了幾刀,面色慘白眼神呆滯,看起來是被虐得不輕。
另一方救出來一個年輕女孩,這女孩的情況也慘不忍睹,跟李冬的差不多。據說姑娘叫陳若男,就是職高的一名普通女生,不知道爲什麼這羣人要抓她。當然原因可以細細調查,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場暴動總算是平息了。
我惦記着那倆死去的夫妻,原本想跟着童樑繼續問問,但是童樑被調派先去處理這爛攤子。因爲被綁的倆受害人重傷失血過多,很可能就要掛了。這樣的話,這案子的性質就嚴重了,必須進行刑事偵查。
我跟童樑在李冬的急救室門外等消息,而他也沒閒着,調查了一下李冬的資料。原來這個李冬居然是個富二代,老爸是房地產開發商。但是每一個有錢的老爹很可能都有一個坑爹的兒子。這個李冬的娘早早去世,孩子沒人管教,貌似從小成績很爛,不然也不會被送到職校來上學。原本這種富家子弟其實花點錢可以上好學校的,但是這個李冬喜歡打架欺負同學,換了好幾個學校。有一些重點院校聽說李冬的事兒,明確表示不收,沒辦法才被送到職業高中來上學。
“原來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啊,那我不怎麼同情他了。”我冷哼道,想起前陣子新聞報道了不少富二代仗勢欺人的消息,不由對其嗤之以鼻。
“不只這樣,”童樑說道:“你知道這李冬的老爹是誰麼?”
“不就是一有錢的房地產開發商麼?”我問道。
“這個開發商負責的項目就在這附近,也就是說,讓拆遷人趕走張家人的,很可能就是李冬的老爸。”童樑說道。
“我靠,難道兩件案子有關係?那麼那個女孩兒又是誰呢?就是那個叫李若男的。”我問道。
“現在暫時不知道她跟這些人有什麼關係,需要調查一下。”童樑說道。正說着,我見何胖子向我們倆這邊走了過來。
童樑迎上去問道:“有什麼發現?”
“剛去查了查在職高女生廁所裡發現的人皮,人的頭皮。這人皮應該是那個叫陳若男的女孩頭上扯下來的。剛纔她被推進急救室之前,我看了一眼她的腦袋那邊,確實掉了一片人皮和一小把頭髮。”何胖子說道。
“我靠你還把頭皮帶回來了??我怎麼不知道?”我頓覺無比噁心。
“你知道個屁,當時吐得跟孫子塞的。”何胖子笑道。
“這頭皮又是怎麼回事?”童樑問道。
“我懷疑有人拿她的頭皮做了人皮蠱。這東西惡毒,我待會兒詳細跟你們說。現在問題來了——”何胖子說道:“爲什麼這個女的會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