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說的什麼失蹤案,是不是電視上最近報道過的案子?”我問道。
童樑點頭道:“沒錯,現在有了些線索。”
說起女學生搭錯車失蹤案,想必許多人都已經有所耳聞。今年夏天,自發生重慶“搭錯車”女孩失聯遇害事件以來,目前已有五起少女遭遇劫持綁架失蹤案件。這些案子發生在全國各地,警方尚未偵破。由於媒體的接連報道,各大高校人心惶惶。
大概一個月前,重慶大學的大一女生,在打給同學最後一通電話後失聯了。直到三天後,重慶警方對外發布消息,在重慶璧山找到了遇害的女學生。當時新聞採訪遇害女生的叔叔時瞭解到,這個女孩是因爲“搭錯車”,上了陌生人的車,這才引發整場悲劇。
重慶警方稱,初步推斷兇手殺害女孩兒是因爲兩人發生爭執。但兩人因何爭執,女孩兒明知“搭錯車”爲何不中途下車,原本40分鐘的路,爲何走了4個小時,這個女生在最後一通電話前爲何不告訴同學有異常?無人知曉。
可沒想到這案子並非單獨的一起。接下來,就在重慶女孩遇害消息公佈第二天,山東濟南又發生一起女大學生失蹤後遭遇強姦的消息。22歲的女大學生是在濟南火車站轉站時,被一個有犯罪前科的男子誘騙至住所,這次犯罪嫌疑人落網,自動交代女生失蹤的四天內,對女大學生實施捆綁、堵嘴、毆打、恐嚇、強姦,並利用藥品和工具進行多次性虐待。同一天,湖北23歲的準新娘莎莎,在蘇州準備乘動車回家,可兩天後,合肥警方在郊區找到了蹊蹺死亡的莎莎。
過了幾天,晉江和山東德州,又分別曝出兩起少女失蹤案件。其中一個已經被發現遇害。
暑期女孩外出的概率很大,大概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女孩會在這段時間內失蹤。
“怎麼會一下子出了這麼多事?”我吃驚道。
“現在還有一個姑娘沒被找到。”童樑說道:“我懷疑這是一起團伙作案。”
“不可能吧,中間不是有個姑娘被救麼?犯罪嫌疑人也已經落網了。”我訝異地問道:“這說明案件是獨立的,沒什麼聯繫。”
“被救的那個女孩子沒什麼線索透露麼?”我問道:“還有這個莫小沫。”
“被救的那個姑娘已經瘋了,現在在精神病院。”童樑嘆道:“這個莫小沫麼,人倒是沒事,可提供的線索也並不太確切。”
“你們在說什麼?”我正跟童樑聊着,卻見莫小沫貼了上來,好奇地問道。
我回身端詳着她的表情,見這貨基本沒有劫後餘生的恐懼,反而好奇地偷聽我們聊天。
“在說這件案子。”童樑說道:“莫小沫說,她記得那出租車的車牌號,但是我們查過,這車牌是假的。出租車司機的樣子,由於夜深,也看不分明。”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幾起案子都是團伙所爲?”我問道:“其中一件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怎麼說?”
童樑嘆道:“問題就出現在這兒。由於我沒有證據證明案件之間互相聯繫,所以那犯罪嫌疑人已經提前被判刑進了監獄。還沒等我去探監問詢,這人就在監獄裡因爲惹事,被其他犯人給錯手重傷,流血而亡。這有點太巧合了。”
莫小沫聽到這裡,眼睛頓時亮起來:“怎麼,探案嗎?我最喜歡了!”
童樑嘆道:“喜歡個屁,這是玩兒命的營生。”
“你別告訴我,你這次又憑着直覺發現這幾件案子是團伙作案。”我說道。
“我是看到那幾個案發現場的照片想到的。”童樑說道:“死去的那幾個姑娘,原本應該是被埋屍在荒郊野外。但是不知爲什麼,屍體卻被人挖了出來丟在一旁。不僅如此,屍體上還蓋着簡單的草蓆和灑了紙錢。你說這正常麼?不只是一具屍體,被挖出來的幾具全部如此。所以我懷疑,有人同樣盯上了這件案子,而且故意將屍體挖出來給警方提示。”
“這個——除了你難道沒有別的警察懷疑麼?”童樑這一說,連我都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有犯罪嫌疑人把屍體再挖出來看看的麼?又不是狗藏骨頭。
“這是第二個問題。我相信很多人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有問題,但是卻沒什麼人提出異議。”童樑說道。
“警察大哥,你們說這件事我能不能參與?”莫小沫摩拳擦掌。
“你是不是嫌命太大?”童樑無語道:“以前我們救回的人沒一個不是戰戰兢兢哭爹喊孃的,倒是你,現在還想着怎麼參與破案。”
“我可以當誘餌啊。”莫小沫拍着胸脯說道。
童樑剛要說話,卻聽到辦公室門外有人敲門。莫小沫立即蹦跳着上前去開門。
門一開,卻見一個小警察在門外對童樑說道:“組長,那個依舊沒找到的女學生被犯罪嫌疑人送回來了。”
“什麼?!”童樑吃驚道:“這爲什麼?”
別說童樑吃驚,我跟莫小沫也都吃了一驚。居然還有主動送回來這一說?
我們仨出了門到大廳,果然見一個神色狼狽的少女和一個男人出現在大廳裡。雖然說被拐走的少女神情狼狽,但是這犯罪嫌疑人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我見這男的胳膊上腿上似乎傷痕累累。那些傷痕特別像是被蛇蟲咬傷造成的。這人的臉色也很難看,青灰色,正如中毒一般。
童樑上前問了問,這男的聲稱自己叫吳東,說是自己拐走的這女孩,現在後悔了送回來。
“後悔了?!”童樑怒喝道:“既然現在後悔了,當時爲什麼要作奸犯科?!”
吳東還沒來及說話,卻突然眼睛一翻,立即倒了下去。我見他臉色發紅口吐白沫,嚇了一跳。旁邊那個少女更是驚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童樑毫無憐香惜玉之意,衝着少女大吼一聲:“別殺豬一樣喊了!”隨即,衝着那吳東跑過去。
我也立即跟了上去。只見那吳東臉色發紅,似乎是發燒的樣子。渾渾噩噩之間居然嘔吐不止,像是中毒一樣。
“別死在這兒,趕緊送醫院!”童樑喝道。
於是,我幫着童樑一起將這奇怪的吳東送入醫院治療。急診室外,童樑摸着下巴上的鬍髭在走廊外踱來踱去,沉默不語。
“你在想什麼呢?”我忍不住問道。這是我見過的最奇葩的犯罪嫌疑人,被抓的人沒事,自己倒是搞得跟被虐一樣。
童樑擺擺手,不讓我多說。此時,急診室門一開,醫生走了出來。
“怎麼樣醫生?那人得的什麼病?”童樑趕緊追上去問。
醫生皺眉道:“病人體內有大量的生物毒素進入腦中樞,可能導致呼吸神經麻痹,以後日子不多了。”
“生物毒素是什麼?”童樑說道:“具體是什麼成分?”
“據我們檢查,病人體內的這種毒素爲有機物,具體成分現在還無法分析出來。現在病人已經陷入休克狀態,可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些類似人類牙齒的咬痕。”醫生說道:“這倒是有點奇怪。”
童樑擺手道:“我自己進去看看算了。”說着,我跟童樑一起往病房裡走去。
只見病牀上吳東躺着未醒,臉色的青灰色倒是褪去不少。童樑坐到他身旁去,掀開被子看了看,最後皺緊眉頭。
我湊過去一瞧,但見吳東的襯衫掀起一角,露出腰部位置。從這看來,他的腰部生出大量的牛皮癬。
“我靠,真噁心。”我皺了皺眉。
“更噁心的是,這東西好像會動。”童樑說道:“我剛纔去扶他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好像不太對勁,但是當時那種牛皮癬一樣的東西只有巴掌大小,現在卻長了許多。”
我湊過去一看,頓時吃驚不小。果然吳東身上的牛皮癬像是有生命一般越長越嚴重,速度蔓延了大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