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去地圖上這幾個地方尋找一番。而這幾個地點都在重慶,因此這一番倒是又少不了一頓折騰。
地圖已經在我們手中,按照地圖上標記的幾個地方,我查過資料,這幾個地方都不是什麼吉利的所在,鬼樓或者鬧鬼聖地。
“臥槽,沒想到蠱術派喜歡分佈在這種鬼地方。”我嘖嘖說道。看着網上搜到的圖片,我不由苦笑半晌。
但是想來也只有這些地方纔不引人注意,如果進行點兒什麼非法聚會,也沒人敢去報警。
“這麼多地方,我們先去哪兒?”我問道。
“一個個找過去。”何胖子說道:“現在蓮生下落不明,蠱術派又神出鬼沒,根本沒有任何線索。所以也只能這麼幹了。”
決定了之後,我跟童樑和何胖子便往重慶而去。與此同時,馬筠去跟歐陽磚家聯絡了一下,將重慶蠱術派的藏身地圖給獵靈局送去了一份。
獵靈局也針對這地圖安排了一下人手,準備跟我們一起收拾蠱術派老巢。
由於這次行動比較隱秘危險,因此大家事先商定了各自去往的地點。
我們仨去的地方,是北碚。
飛機落地之後,我們直接找了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
白天養精蓄銳後,晚上便開始行動。
同樣入夜之後,我們仨便往北碚那地點而去。
地圖上標記的,也就是重慶最荒涼的幾個地方之一,北碚鬼樓。
網上瘋傳,在重慶,也有一座神秘民國樓房,是城中另類探險者的熱地,它也就是位於北碚區東陽鎮大沱口的白家洋房,北碚到沙坪壩井口嘉陵江一線不少人稱其爲“北碚鬼樓”。
據當地老人講,到上世紀80年代前,白家洋房一直都是溫塘峽口最重要的一棟建築。民國時,中央日報曾刊登一系列相關報道;中國第一部恐怖電影(1937年版)劇組曾慕名來此取景。不少關於北碚老建築的書籍和照片上,都有對它的介紹。
看網上的圖片就夠破敗,但是近距離一看,更覺得蕭索驚悚。
整個小洋樓只剩下一部分殘破的建築,白色的牆體,玻璃已經沒什麼完整的了。蜿蜒的藤蔓爬滿牆體,已經有一部分枯黃不堪了。
這洋樓有一部分相對完整,另一部分則只剩下一半。夜色深沉,一層層濃霧涌起,我的視線慢慢模糊起來。
“何胖子,有什麼計劃沒?”我低聲道。既然是蠱術派的藏身地,貿然進去肯定有危險,要是遇到什麼蠱術派的高手,我基本就可以跟他們saygoodbye了。
“這裡面應該沒什麼人。”何胖子說道:“這地方一覽無餘,玻璃也破了,蠱術派不可能將這地方作爲住人的所在。唯一可能的是,有什麼東西藏在,或者養在這裡頭。”
“臥槽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我嘖嘖說道。聽說沒啥蠱術派的高手在,我也就放心了。
“那我們就各自進去探探,有什麼危險互相預警。”童樑說道,遞給我們每人一個警用手電。我打開一試,臥槽,手電光束很強烈,直接穿透了濃郁的霧氣,照到前方斑駁的雜草地上。
我深吸一口氣,對后土說道:“走吧姐妹兒。”
后土歪了歪腦袋,悉悉索索地跟在我後頭往前走。我將封狼刀緊緊抓在手中,砍掉糾結的枯藤往小樓裡走去。
我們仨分三個方向走進這個小樓。樓裡也沒什麼東西,陰沉沉的,地上散落着一些黑乎乎的垃圾。
沿着樓梯往二樓上走的時候,我耳邊隱隱有一陣歌聲傳來。
我頓時停住腳步,突然想起這地方可是著名鬼片的拍攝地,不由冷汗瞬間從脊背冒了出來。難道夜半歌聲的電影要情景再現?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往樓上走。等踏到二樓最後一個階梯之時,我眼前晃了晃,感覺視野裡陡然一個翻轉,情景瞬息萬變。
我瞧見這一層小樓突然燈火通明。精緻的磨砂壁燈亮着,走廊裡鋪着紅色的地毯。我斜前方的房間房門半掩着,有歌聲從裡頭傳出來。房間裡似乎也亮着燈。
后土此時低叫一聲,眉頭微蹙,瞪着那半掩的房門。
“我去看看。”我低聲道,將刀橫到跟前,慢慢往房間門口挪過去。
我仔細聽着那歌聲,聽了半天沒聽懂在唱什麼,好像是英語,又像是搖籃曲。
那房門虛掩着,我透過門縫往裡看,見裡面是一處燈火通明的臥室,有一張雕花大牀,精緻的梳妝檯。窗開着,夜風吹進來,撩起輕紗窗簾。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影,但是這逼真的場景讓我忍不住有了時空錯位的錯覺。
此時,突然有一道人影走到大牀邊兒坐下。我見那人似乎是個年輕男學生的模樣,穿着民國時期的校服,背對着我仰頭看着什麼。
沒多會兒,另一個人影走了過來,搭住他的肩膀。我注意了一下那人影,驚訝地發現她居然是個金髮碧眼的白人美女,但是卻穿着民國女人的旗袍。玲瓏身段一覽無餘。
這美女正在對着男學生輕聲吟唱。男生似乎也陶醉其中,隨着她的身影慢慢躺倒在牀上去。
八成是倆民國鬼,我心中暗想道。就在我琢磨着要不要進去打擾倆鬼的春夢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往前一傾,彷彿誰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我便跌跌撞撞地撞進了那房間裡。
我心中震驚,冷不丁回頭一看,卻差點兒嚇尿。在房門關閉的一瞬間,我瞧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正抱着一具血肉模糊的男屍衝我森然微笑。
我打了個哆嗦,卻見房門立即關閉。而牀上正想雲雨一番的倆鬼受了驚嚇似的,突然一起轉向我。
就在那一瞬間,我瞧見那原本清秀文氣的男學生陡然變成一具腐屍,面部爛出了幾個窟窿,膿血流到白色牀單上去。而那白人女鬼即刻變得面容枯槁,一嘴的黑色牙齒,對我驚叫,並如一陣風一般衝到我跟前。
我立即揮起封狼刀,砍向那女鬼。這一下砍中了她的肩膀。一股黑色鬼氣噴薄而出。我立即退後,與此同時眼前一黑,那滿屋的漂亮佈景立即變得頹敗不堪。
牀消失不見,變成一破爛的牀板。那具腐屍慢慢從牀板上爬起來,一點點衝我靠近過來。
臥槽!我立即唸咒拈訣,讓后土去對付那個洋人女鬼,我則舉刀對着這慢慢移動來的腐爛屍體,或者說造型奇葩的男鬼。
我念咒拈訣,將封狼刀對準那男鬼揮了出去。我見一道炫目刀光霹過,那男鬼立即變成撕裂的兩半,消失在空蕩破爛的房間裡。
回頭一看,后土將那女鬼的脖子掐住,衝到窗戶跟前,將那女鬼一把推了下去。
我聽到一陣尖叫跟窗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此後,便是一片死寂。
順了順氣兒,我趕緊拽開房門,對着空蕩蕩的走廊喊道:“何胖子,童樑!你們怎麼樣?!”
沒多會兒,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童樑跑了上來。
“出什麼事了?”童樑盯着我。
“沒事,遇到鬼了媽蛋的。”我鬆了口氣:“怎麼,找到什麼沒有?”
“找到這個,你看是不是蓮生的?”說着,童樑將一隻鑲鑽的閃亮的髮夾遞給我。
我看了一眼那髮夾,頓時想起這髮夾貌似是莫小沫送給蓮生的,不由吃了一驚:“哪兒找到的,蓮生在這裡??”
童樑搖頭道:“蓮生不在,但是這地方好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