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個殺人組織具體什麼情況?”童樑問道。
“我好奇之下打電話問了問,說是什麼幫人設計殺人方案,只要提交一部分錢,就可以得到殺人辦法。如果出的錢足夠多,那麼對方會派人去一起指導執行。”馮葭說道:“其實卓風也是其中一員。”
“你以前認識卓風?”童樑問道。
馮葭點頭道:“由於是同行,天津這地方也不大,我見過卓風兩三次,所以在對方提供的名單上看到卓風之後,我也嚇了一跳。我選擇了卓風,是覺得他很緊張自己的弟弟,如果拿他弟弟的命來威脅,他一定不會拒絕。於是我就試試看了。卓風后來果然同意了,只是沒收我的錢,將那三個男人制服,送到我提到的地點,就走了。”
“後來呢?”童樑問道:“那幾只木樁怎麼回事?”
馮葭想了想,說道:“其實接下來的事情我也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好像是來了兩三個人,然後將木樁丟到水裡去......其實我也記不清了,總之那段記憶倒是很模糊,大概是因爲那天晚上太累吧。”
我聽到這裡,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將關於戚月的一些記憶也遺忘過。難道馮葭也是被人用了這種蠱毒?
“那你後來爲什麼要在那附近釣魚?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童樑冷冷說道。
“說起這件事,其實我只是將信將疑而已。”馮葭說道:“那個組織的人告訴我,他們用了一種困魂木樁,將這三個男的魂魄困在水下,被魚蝦吞食。說是那水下的魚蝦青蛙都會長得很奇特,因爲吃了這三個男人殘破的魂魄。但是這陣法很厲害,附近死去的人的魂魄也會被吸引進去。我起初並不相信,後來去釣了幾次魚才發現是真的。裡面的魚全部都很奇怪,長的很醜陋。”
“我記得你去釣魚的時候,還送了一條給一個小孩。”我說道。
“這個辦法當然也是那些人告訴我的,說是如果還想把那三個男人的魂魄也釣出來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就可以用近親的血做引子,以釣魚的辦法下鉤,釣上來的魚就是吞噬了那三個人魂魄的魚。其實當時我也沒信這種說法,覺得很荒唐。但是後來好奇,雖然沒有血做引子,我就想,反正下面的魚中終究有幾條是吞吃了他們魂魄的魚類,於是就想幹脆都釣走了喂貓吃。”馮葭說道。
“除了卓風之外,這個組織還有什麼人?”童樑問道。
馮葭皺眉道:“這個我實在記不清,說起來,我連那天晚上丟木樁的那幾個人都記不清了。我記不得具體幾個人,也記不得是男是女。但是他們給我說的話我倒是記得很清楚。這個說了你們可能不信,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我聽罷,心想在以前的話我確實不信,但是放在現在我倒是相信。
童樑也不說話了。馮葭見我倆都不說話,以爲並不信她的口供,便補充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些事情跟宋媛都沒有關係全是我的問題。”
“我有個疑問。”童樑說道:“你到底爲什麼非要殺了這三個人,而且還用這麼兇狠的手法?”
馮葭聳聳肩,說道:“你也看出來了,我跟宋媛是情人。其中一個帝姜是我情敵,我痛下殺手有什麼奇怪的。”
“另外兩個人呢?”童樑問道:“總不至於也是你的情敵。”
“他們仨一丘之貉,一併解決了我覺得沒什麼不好,反而是積德。有個姑娘爲了夏侯公子自殺了,另外一個則讓女孩去墮胎,你說他們算人嗎?!”馮葭說着,聲色俱厲簡直要拍案而起。
我嚇了一跳,但是聯想到她的曲折身世,也能理解一二。也許她從小就對男人沒什麼好感。
“既然是兇殺設計組織,價格不菲吧?據我所知,你不過就是個快遞員,哪兒來的錢?”童樑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有錢。”馮葭冷笑道。
“是宋媛給你的吧?”童樑說道。
“不是!”馮葭一口否認道:“總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們不要亂潑髒水!”
童樑認爲馮葭說謊,繼續追問下,這貨卻什麼都不說了。童樑見狀也只好作罷,冷冷收起東西便出門去了。
我問童樑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還懷疑宋媛跟這案子有關係。
童樑點頭道:“我覺得馮葭找那什麼殺人組織的錢很可能是宋媛出的。馮葭一個跑快遞的,哪兒去弄那麼多錢?宋媛不一樣,我猜她能拿的出來,可惜沒有任何證據。我認爲馮葭也不會承認宋媛跟這個案子有關係。”
“唉,那怎麼定案,說是馮葭殺的?”我問道。
童樑冷哼道:“先去馮葭說的住處搜一下。住在宋媛家之前,我記得她說過,自己住在河西區一個小區裡,房子還沒退。上次去的時候沒仔細搜搜,我覺得兇器等證據也可能就在她家裡。”
事情果然如童樑所說,在馮葭家洗手間找到了藏在馬桶蓋子裡兇器。而通過查宋媛和馮葭的賬戶情況,發現宋媛確實給馮葭轉過一筆錢。當然,去詢問宋媛,她也絕口否認這筆錢是用來買兇殺人的。
就在警方想繼續調查卓風和宋媛的時候,看守所卻傳來噩耗:馮葭自殺了。死狀十分慘烈,是用一隻筆直接穿透了自己的咽喉。
在送往醫院急救的途中,馮葭不治身亡。在拘留所裡,找到馮葭死前留下的遺書,承認了一切罪責,講述了自己殺掉三個男人的過程,但是卻越過了卓風和殺人組織的情節。
我聽了這消息後有些唏噓。我知道這肯定是馮葭想要獨自擔當罪責,讓警方不再調查宋媛,這樣人死了,警方迫於這件案子的社會影響,也會早早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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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找到宋媛,將馮葭的死訊告訴她。宋媛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面色平靜,似乎根本不在意。我冷眼看着她,見她手上根本沒有戴跟馮葭一樣的情侶戒指。
“怎麼,馮葭死了,你沒有什麼想說的麼?”我說道。
“我想說什麼會跟你說麼?”宋媛冷冷盯着我:“你算什麼東西,來譴責我麼?”
我被她這一問問得啞口無言。確實,我也不是警察,如果說以普通人的道德觀來譴責她,又有什麼資格?
宋媛喝完自己跟前的咖啡,冷笑道:“事情過去了,我想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見了。我雖然也不是好人,可那三個人,也確實該死。這個世上,法律法規,道德規範,也只是給好人設置的。對於不要臉的賤人,除了暴力,沒有什麼能夠治得了他們。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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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宋媛瞪了我一眼,揚長而去。
我看她獨自走出咖啡廳的門,過了馬路,心中唏噓萬分。
這段事情告一段落之後,童樑也找過卓風調查殺人組織的事情,但由於馮葭已死,警方也沒什麼真憑實據,對卓風的調查最後也不了了之。
轉眼到了寒冬,天氣太冷,我出門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這天一早,顧蓮生卻打來電話:“你在家麼?”
我打了個呵欠坐起身,說道:“在啊,天太冷,不想出門。怎麼,約我去店裡喝咖啡麼?”
“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想讓你幫忙看看。”顧蓮生說道。
“什麼事,我能看出什麼?”我詫異地問道。
“半夜的敲門聲。我隔壁總有敲門聲,聲音很大很吵,我跟我鄰居都被吵得睡不好覺。我懷疑,這半夜的敲門聲不時人敲的。”顧蓮生說道。
“不是人難道還能是鬼啊?”我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呵欠。
“半夜敲門的怎麼不能是鬼?”顧蓮生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