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黑票留了一萬塊錢,我自己連夜偷偷跑出來了,給他留了個紙條說是出去散散心,3個月就回,想想一萬塊給他三個月的房租加上生活費應該夠了,仔細想想給多了一點,我上大學的時候一個月才600元,心裡疼啊。
這次我的目標是女兒國,我們國家地大物博很多地方還沒有開化,還保留着獨特的地方特色。
女兒國是真正存在的,她們那個地方流行的是走婚制度。所謂的走婚制度是,許多成年的男子會和同一個女人結合,直到她們生下孩子就會被趕出去。對於女權至上的地方我還是有點嚮往。
其實那個地方也不遠,“跑馬溜溜的山,……”這首歌裡的跑馬山不遠的地方,海拔4000米的古城。
通往古城的路只有一條,一般是沒有車的,只有和山下開面的的師傅說好價格。不要小看海拔4000的高原,我坐着大概到了3000米的時候,眼睛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過了好幾分鐘才喘過氣來。胸腔裡憋得難受就像是一口氣吸不到頭一樣,所以得加快呼吸。
本想掉頭,但師父說快到了,果然說了這話說了沒有一刻鐘就看到了傳說中的女兒國,但是和想象中的區別很大。土坯房,最高兩層,我都懷疑風沙一大,都能從房子上吹下一層土。
所謂的城就是包着的組成一個“回”字是爲城。和司機約好明天一早就來接我。
進了城到處都是女人,但是也有男人,這讓我很奇怪。我問了一下身邊的賣菜的老婦人怎麼會有男人,結果她以一種非常白癡的眼光看着我說:“你說爲什麼會有,你當這真的是女兒國啊。”
婦人說話的口音有點像四川樂山那裡的方言,我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否則還真不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晚上有什麼地方可以住的啊?”我虛心求教,司機師傅明早纔來接呢,看着地方還真沒有什麼賓館,估計沒誰來這海拔4000米的地方自討苦吃。
“這裡晚上沒有地方住的。”婦人看着天色快黑了,趕忙收拾手裡的東西。
“姨,要不這樣,我住你家去吧,這裡有100元,就住一晚上?”拉住婦人,我出門在外誰都是我姨。
她有些掙扎的看着我手裡的錢,我一咬牙,又從兜裡掏出了100元,硬是塞到她手裡。
興許是收了錢,拿人家的手軟,婦人和我說話的態度好多了,她囑咐我今天晚上本來這裡是不留人過夜的,所以要我待在她家裡不要亂跑,今晚這裡有人結婚的。一聽到結婚,我的興致高漲啊,死皮賴臉的磨她說帶我一起去。起先當然是不同意,但是熬不過我手裡的票子啊,200元解決了。
婦人給我找了一身她年輕時的衣服,我一聞有股怪味,但是爲了今晚的熱鬧忍了。她還特地拿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劣質胭脂給我臉頰上摸了兩團,她解釋說,我太白了,這裡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兩團紅的,我知道那是高原紅,那是高原地區男男女女所特有的。婦人和說,也有遊客混進來看的,只要裝作是本城的人一般不會有人介意的,大家都知道這是一種營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外地的男人都是很歡迎的。女人嘛,知道的,女兒國什麼最多?不就是女人嘛。所以她們肯定不太歡迎女人啊。
女兒國的婚慶現場也很熱鬧,城的中心,堆起了3丈高的柴堆,沖天的火光映透了頭頂的天空,周圍圍滿了女人,老的少的,年輕的,都在跳舞,開懷大笑,很多男性的遊客和她們一起舉起酒杯,豪飲。奇怪的是沒有外面的女人,可能有,也和我一樣喬裝了。
如果是白天,你不會覺得女兒國裡的女人好看,她們有高原紅,有常年不洗的頭髮——誰也不能指望海拔4000米的地方有充足的水分吧,黃黃的牙齒也不知道近距離接觸會不會有不好的味道。
我站在離火堆稍微遠點的地方,實在是被火烤得受不了,沒有喝她們遞給我的碗酒,我的習慣一直沒變,只喝自己帶的礦泉水。
我只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爲晚上這一場婚禮準備。
“果子姐。”突然聽到有人叫,我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忽然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這那。”
回過頭一看,一個我認爲絕對不會再見面的人——曾今。
他應該會和av一起行動的吧,我繞過他,左右看看。
“別找了,av沒來,我是和同學一塊來的。”他好笑的看着我。
“你們怎麼可能分開?”
“怎麼不可能。我和他又不是連體嬰兒。”曾今不在乎的說。
“你和他不是……”戀人這兩字差點脫口而出。
“噓,別說,果子姐什麼都別說。”曾今果斷的阻止了我。
沒辦法爲了不冷場,只好試圖,找個話題:“你怎麼來了這裡?”
“陪朋友的,姐忘了我是學新聞的啊,學校要做本奇特的少數民族,所以就來了唄。當然那羣鬼人,是想體驗一下奇特的走婚制度,順便捐獻了自己的第一次。”曾今指着剛纔我看到和女兒國女人們拼酒的三個男子。
“那可真夠禽、獸的。”我絲毫不掩飾對他們的不滿。
“姐別這麼說,都是年輕人嘛……嘿嘿嘿嘿。”他不好意思的搔了一下頭髮。
“那你怎麼不去……”該死又忘記他的性向了。
他裝作沒聽見,在我旁邊看着他朋友們狂歡。
不過多久,沸騰的人羣就被分隔開來,一堆人擡着一頂無頂的轎子過來,上面端坐着而不是跪坐的一個全身紅色的女人。相比其他這裡的女人,轎子上的女人美得不可思議。
像是古典的仕女畫中走出的一樣,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子給我這樣的感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樣一個女子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所有的人都因爲她的到來而安靜了下來。她的美我敢說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不在她面前化成繞指柔。
注意到她是盤着腳而不是跪坐着,果然不愧是女兒國,算然是那麼柔弱的新娘,但是還是給人一種很尊貴的感覺。我真不知道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她滿身的貴氣是怎麼來的。這不是光用金錢能夠堆出來的,就像是古時將軍們的煞氣只能斬千人才能獲得。她的氣質貴不可言,就像是真正掌握了別人的生生死死。
“你在幹嘛,快點和我走。”帶我來的婦人,偷偷摸摸的悄悄的拉了拉我的手就往外走。
“怎麼啦?”我一邊稍稍反抗,一邊問。
“沒什麼,你現在馬上給我下山,絕對不要待在城裡。”婦人頭也不回直接拉着我走。
“姐,你去哪?”曾今也跟了上來。
“這個婦人要我連夜走。”我不好對年紀大的人動手,只好寄希望於曾今。
“你不能這樣對待客人,我們有人身自由。”曾經乾脆快步繞到婦人的面前,雙手展開。
“娃娃,莫要多說,你們走。”婦人使勁的拽着我。
我們這邊的爭執終於引起了轎子上的女人的注意。
“遠方的客人,我們怎能拒之門外。”女人緩緩開口,聲音如一條涓涓細流流淌過衆人的心裡。
“今天是哀家大喜的日子,於民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