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獸6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我也怕死。現在目前爲止我不願意正視的是,我身邊已經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一隻訛獸,一隻還未知的生物,加上這隻年獸,應該可以開珍奇動物巡迴展了,國家應該發給我頒獎,傑出的動物保護主義者。
不出我的所料當我們艱難的爬上盤山路的時候,年獸就跟在後面,我們的身後就呈現出一幅非常詭異的畫面,很多年獸經過的地方的植物一枯一榮,反覆交替。
“姐,我發現和你在一起太刺激了。”錦上也累得手腳並用。
“怎麼說?”
“什麼事都能遇到過。”
“你要有力氣說話?”
“沒有,不說話,我想自己是不能走出去的。”錦上一爬上盤山路,已經徹底腿軟了。一下子也走不動。
“我也走不動了,體力到了極限。”兩天沒吃飯,身上還帶傷,真的是一步也走不動,求生的意志到此爲止了。倒在地上,全身心的和大地接觸。又冷又餓,又沒力氣。
錦上見我倒在地上,也跟着躺在了地上,只有紅票坐着,似乎是要養足力氣。
前前後後沒有一輛車,也是誰在大年初三出來閒晃啊。地上非常的冰涼,但是我真的一動都不能動。
“走吧。”紅票說完,就艱難的起身。
“我就算了,你先出去,出去後找人來救我,我就在這。”我耍起了無賴,現在是沒吃沒喝第三天,與其那樣辛苦的走出去,還不如派一個人,走出去報警。我躺在這裡應該還能堅持2天不死,到時候有人來救豈不是更好。
“好吧,你和錦上在這裡呆着別走,我走出去找人。”紅票說完就走了。
“姐,我們這樣好不?”錦上不太好意思。
“那你跟着一起走?”我斜着眼看着她。
“我就是說說,我要睡一覺了。實在是太累了。”可憐的女娃子這幾天收到摧殘了。現在也不管不顧的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大馬路上睡覺。
當一個人極度的困頓的時候確實是什麼都可以忽略的,一陣睡意襲來,當我就要進入夢鄉的時候,頭邊突然有一對綠色的三寸金蓮來到了我的眼前。
“……”
“你到底想怎樣,不要再跟着我了,我怕會不小心,殺了你。”
聽了我的話以後,我看三寸金蓮往後挪了挪,很久,久到我要睡着了纔有低低的委屈的聲音傳來:“我不想的,但是你這輩子不記得我,我很憋屈,也許你下輩子就記得我了呢?”
“騙鬼呢,我身上肯定有什麼是你們需要的吧,否則一個兩個的都找上我,我本來平凡的一個人,突然間變成了香餑餑,唐僧肉。難道我也是什麼金蟬子轉世?”自嘲,絕對的自嘲,人類累到極點就會精神恍惚,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自己在幹嗎,嘴巴完全超過了我的腦子,好像這些話不用經過腦子,在我的內心演練的很多遍。
“真的不是。”小女孩急着辯解。
“收起你那一套吧,我很累的。你跟着我是想趁我睡着的時候殺了我?”
被我問對了心事女孩子收起了她那一套。如果我現在睡着肯定會死的吧,怎麼辦,難道我命就該如此。手好冷啊,無意識的放進口袋裡,手指尖突然被紮了一下,很痛,原來是松針,我把這個放了,怎麼樣要不要求救呢?但是如果一旦求救,不知道自己會被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心裡想着,但是眼睛已經累得閉上了。感覺一隻沒收溫度的小手爬上了我的臉,最後停留在我的脖子上,慢慢的釋放它的壓力。
“幹什麼呢,以爲我睡着了,看來你真是賊心不死。”眼睛沒睜開但是脖子上的小手速度的收了回去。
“怎麼會呢,我就看你睡着沒?”明顯這話誰也不信。
“我答應你任何要求,只求你保護我一天時間。”手裡緊緊的捏着松針,希望它有點反應。
“如你所願。”
熟悉的低沉的聲音響起,我徹底放鬆下來,眼睛一黑,什麼都沒有了知覺。
我睡得很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手持一把長劍,站在一座孤島上,周圍全是水,空中的神獸時隱時現,這裡沒有人,只有我一個人,孤獨寂寞。
無邊的痛苦,無邊的寂寞,無邊的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真的呢,胸口很悶,煩躁的推開胸口壓着的東西,沒有推動呢。
睜開眼睛一看,我在自己的房子裡,自己的牀上,胸口的重物是錦上。
“姐,醒了?”紅票剛纔就趴在牀邊睡呢,所以一有動靜就醒了。
“怎麼回事?”頭很痛,努力把錦上推開。坐了起來。
“路上,遇到了那天給我開門的老人家,初二沒見我們出去,初三就進來找了,正好和我碰上了,就給我們打了電話叫救護車。你們去醫院檢查了一圈,沒事就把你們拉回來了,餓了不,我,喝點粥吧,我剛買了。”紅票起身就把牀頭的粥碗遞給我。
真好吃啊,我很急的扒了兩口,本來很餓,但是真的吃了,吃着吃着就不想吃了。放下碗,我知道紅票有話要說。
“姐,有個情況要和你解釋一下。”紅票搓搓手,感覺很爲難。
“這有什麼爲難的。”一聲戲謔的聲音出現在我的房間裡。碧玉一手提着一個籠子進來了,籠子是用樹枝做的很有藝術感。不過裡面管着穿着華麗的年獸,這就沒有任何藝術感了。
“我趕到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情況。好在外面人看着的是狗的樣子,否則就要說我拐賣兒童了。”紅票冒着虛汗。
“沒有緣分的人,看着的確是狗的樣子。”碧玉一下子就坐在了我的身邊,手一伸抱住我的肩膀。
“……”
“北北,你好像沒什麼話說啊。”碧玉很不滿我的淡定。
“說什麼?”我裝着不知道。
“比如爲什麼我這樣對你啊。”
“說出你的要求吧。”實在是不想和他扯皮了。
“簡單,我做你的男人好不好?”他看着我,但是我沒有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任何的不一樣。
“你是男人嗎?”我一伸手,探入他的下身,和我想的一樣一馬平川。
“討厭。你個色、鬼。”碧玉不敢相信我非禮了他,一下子就跳到牆角。
“不要裝了,草木是沒有性別的,有也是少數,你是松樹妖,你說自己有沒有性別呢,要做我的男人,最起碼你得是個公的吧,連這樣最基本的要求都不能滿足,要你何用呢?”
“……”一番話,堵得碧玉沒有言語了。
“好了,這個籠子牢不牢?裡面的動物會不會跑出來?”我比較擔心這個。
“很牢,可是我自己樹枝做的呢。”
“說真的,做你精神上的男人可以不?”碧玉突然非常正經的看着我,要知道從他的撲克臉上看出正經的意思可不容易呢。
“好啊。”隨口答應,這種事,無所謂的吧。但是接下來碧玉的表情讓我很慚愧,他突然衝過來抱住我,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咳咳,二位別打情罵俏了,事情到現在,我也鬧不清楚怎麼回事,雖然可以接受一些事情,但是總希望自己可以明白點,姐我希望你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紅票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
“其實我知道的你也差不多知道。你不是也有自己的目的才靠近我,不要說是爲了錦上。”我看着熟睡的錦上:“你有自己的目的,你先說說自己目的,我才能告訴你。”
“的確,我有着自己的目的,但是到目前爲止我都沒有害過你,你不也得相信我是嗎?”紅票顯得非常的真誠。
“本來我也不想把話扯開,因爲我幻想着,你是一個朋友,而不是一個對我有所企圖的人。因爲相信所以不想說,既然你要把話扯開,我就和你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來,甚至錦上在我感覺都是被你們父子二人說利用呢?”
“你說什麼?”紅票還想裝着不知道。
“我們要一起去羅布泊的,我就想問你幾個問題。”
“問吧,能告訴你的,我一定告訴你。”
“你們需要我身體的某一部分嗎?”
“不需要。”
“對我個人會造成傷害嗎?”
“在你不觸及到我們利益的情況下,不會。”
“我去的意義是什麼?”
“帶路,你是帶路人。”
“你們要找什麼東西?”
“一切的起源,解開一切的起源。”
“我只要帶路?”
“只要帶路。”
在紅票給了我肯定的答案後,我才放心下來:“你先回去吧,錦上留下來,我會告訴她的。”
“好吧。”紅票爽快的走了。
“碧玉,給我一句實話吧。到底怎麼回事?”
“能先聽我講個故事嗎?”
“嗯。”
“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天底下最偉大的人,曾靠着一棵松樹休息,結果,這棵松樹就愛上了這個人,併發誓寧願經受任何痛苦只求千年後能見上一面。”
“你說故事呢?”我不屑。
“是故事。”
“別說這些,我就希望你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帶路人,哪裡的帶路人?”
“你知道所謂的永生是什麼嗎?”碧玉突然避開我的問題,直接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長生不老。”這還用說。
“那些都錯了,那個偉大的人曾經和我說過,永生就是被這天地的規則所同化,就像是鴻鈞老祖一樣,所有的族羣,人類,妖族,仙族都是有壽元的。但是永生的話,就是變成沒有思想,沒有自我,就是變成規則,你想啊,什麼叫永生,就是你就是這天地,但是你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一絲塵埃,什麼都不算是。古往今來的很多人,都成就了永生,但是再也沒有從這天地的規則中脫離出來,他們的思想就是這天地的思想,再也沒了自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