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聲巨響,大年30的午夜,所有的地方都燃起來煙花和鞭炮。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棟樓的質量不是太好的原因這棟樓從快接近12點,第一聲鞭炮開始響起的時候就開始隨着路人燃放的次數而震動。
又來了,我看見有煙正從門縫裡溢進來,沒辦法只好起身用抹布塞住門縫。勉強阻止爆竹燃盡後的狼煙。但是還是有絲絲的冒出來,聞着也蠻舒服。
可悲的看着電視裡的晚會,家裡冷清的就我一人。不願意和我娘一起過節,因爲只要和我扯上關係的最後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
面前的茶几上只有一盤菜,毛豆,醬幹,榨菜和很多辣椒末抄的一盤菜,手裡端着一碗白米飯,大年夜這就是我的主要的伙食,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喲,好可憐,用你們人類的說法,你這叫寒酸,你很窮嗎?”不注意沙發上多了一人。可悲的單身生活,好像我這裡就沒有斷過人。當然旁邊的這位不算是人
。
“怎麼出來了?”我沒有回答它的問題。
“出來活動一下,看你一個人可憐,出來陪陪你。”
“我不記得關係有好到這種程度。”
“你不是還欠着我的代價嗎?”樹妖靠在沙發上。
“那個是場面話,不能當真的,不過你有進步啊,都能坐沙發了。”我故意轉換話題。
好在它也沒有和我多糾纏就着我的話往下說:“我才發現,我就是樹的魂,你們人類有魂,我的本體是樹也是魂,不就平等了嗎?所以你們能坐我就能坐啊,這樣想我就能坐了。”
“……”真是無語了,這樣也可以,偏偏我還想不出來什麼可以反駁。
“給你取個名字吧。”我眼睛看着電視,但是裡面的節目完全進入不了我的腦子。
“這麼好?”樹妖坐在旁邊。
“藏碧玉好不好?”沒有理它直接說出自己腦子裡隨便想出來的名字。
“爲啥叫這個名字?”
“因爲你的頭髮,你的眼睛就像墨綠色的碧玉一樣。”我終於捻起它的一縷秀髮,真的很好看的光澤。
“那麼你喜歡嗎?”它問。
“如果我說我很喜歡,你會喜歡我嗎?”我望進他碧綠色的眼睛裡,裡面還是一湖死水沒有一絲波瀾。
“……”它顯示沉默隨後猛然的:“我很喜歡北北啊。”
“謝謝,當我沒說。”真的是討厭過年啊,這個時候的人特別的脆弱,剛纔差點找它尋求安慰了。真的很需要很需要人的安慰,很需要有個人陪着我,不知不覺孤獨的過了好幾年。這種日子什麼時候纔是頭,有的時候死去未免不是件好事,起碼什麼事都不用煩了。
“你在想什麼?我感覺到剛纔那一瞬間你的死氣多於活氣。”碧玉說。
“想了些事,對了你知道是誰把你種植在墳地嗎?”好敏銳的嗅覺,我一瞬間的輕生念頭都被它捕捉到了。
“……”
“你是用沉默來拒絕回答嗎?”它不回答,我再問也沒意思了。
“你知道,那個兒子最後的結果嗎?”碧玉轉移話題問。
“不用說也知道,監獄醫院躺個幾年。”鄙視它的智商,還是人腦子好用。
“外面是什麼聲音?”我突然聽到外面漸漸變弱的鞭炮聲中夾雜着風吹過山洞的聲音,我沒等碧玉回答自己接着自己說下去:“可能是風了,起風了?大年夜起風不下雪,真是奇怪了,今年不是暖冬嗎?不下雪來年的莊稼就不好,不好我們吃什麼?……”
總之是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神經質似的嘮叨
。
“是什麼你還不清楚嗎?”碧玉聽着煩,猛的站起身子,拉開窗子,外面的窗外一個獅子頭上長角的怪物正懸浮在我的窗外,急躁的在空中挪動着自己的蹄子,時不時的朝我低吼。
“那是什麼?”我不解的問。
“你真不記得了?外面的是年獸啊,年獸。”碧玉抓狂了,好像是我故意不承認似的。
“年獸,不可能吧。外面的不就是獅子多一個角嗎?中國有獅子嗎?獅子不是非洲纔有的嗎?外面是什麼?西方的怪獸?”不知道爲什麼開始語無倫次,我到底怎麼啦,今天晚上我就沒有對勁的。
“吼。”年獸發出不滿的叫聲,跑了。
“完了,你闖禍了,那是年獸,年獸是要吃人的。”碧玉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語調已經升了起來。
“你不去阻止找我幹嘛?”笑話,我有什麼辦法,難道讓我把自己餵給它吃?
“你怎麼能這樣了,我是陰魂,我阻止不了活着的東西。你要負責任的。”
“夠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管得太多了。憑什麼,我要去管,話說的不清不楚,更重要的是,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的態度,憑什麼對我這樣。”對就是這種感覺,終於找到了這種感覺,我的自信,我自己又回來了,不應該是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現在纔像是我的性格。
“你……”碧玉說不出來話。
“我怎麼啦?不爽我你可以滾,不要在我面前唧唧歪歪,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我那段時間的思維混亂甚至想輕生。”
“我沒對你做什麼,你怎敢叫我滾……”它生氣了,整個房間全暗了,我又進入它的領域中。全是黑暗,只有中間有棵松樹發着綠色的亮光。
“把我拉進來幹嘛?”覺得自己危險了,從褲兜裡掏出承影,這把承影自從進入了我的手就沒有脫離過我的身體,我剛一拿出來,承影就唰的一下子展開了。寒光凜凜。
“你該死,沒有誰能這麼侮辱我。”碧玉說完,領域內突然狂風大作,讓我有點站立不穩。
風吹得我眼睛睜不開,頭髮的髮尾都蒙到自己的眼睛裡,碧玉就站在我的對面,頭髮張牙舞爪,本來俊秀的面容也扭曲了。刻不容緩舉起承影就往虛空一砍,希望破除領域。但是我的如意算盤沒有打好,碧玉比我想象的要強領域沒有打開,我倒是被一陣狂風吹得往後翻了好幾個跟頭。
真疼啊,還沒等我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就被碧玉壓住,動彈不得。此時的碧玉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人了,紋身樣的東西爬滿了他的臉,他的頸,他一切裸露在外的地方都被密密麻麻的覆蓋了
。絕對不像是電視上那些臉上畫的紋路一樣,那樣不僅不醜還增添了一股邪魅的魅力。現在在我身上壓制住我的碧玉真的被那些紋路遮掩的幾乎看不到白肉了,甚至是紋路疊紋路。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碧玉的手,現在不能叫手了,誰的手手三寸長的指甲?碧玉把他的爪子放在我的心口上。我呼吸都不敢重,似乎只要胸廓稍微起伏了一下,它的利爪就會直接刺破我的皮膚進入我的心臟,然後我就心臟流血不止。
我不敢大幅度的喘氣,但是身上樹妖卻是大口的喘氣,像是在進行劇烈的掙扎,爪子已經劃破我的衣服,接觸了我的皮膚,感覺毛孔都感受到了爪子的尖銳。
終於它擡起爪子,頹然的倒在地上,一切又回到了現實。我連忙爬起來撿起剛纔被吹飛而脫手的承影,承影又回到了原來劍柄的模樣。回身看着松樹妖,它大汗淋漓彷彿大戰了一番。
事不遲疑,趁他病要他命。我連忙跑到房間拉開牀頭櫃,抓起觸目的那碧綠的松針,就要折斷。
“慢。”松樹妖爬了過來。
因爲松針抓在我的手上讓我微微有了聽他說什麼的慾望。
“剛纔我們都不正常。”他好不容易站起來靠在牆邊,大口喘氣。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後來我總算好了。”
“沒錯,這就是反噬,你因爲害了兩條性命,就算是他們該死,你也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讓你精神錯亂。而我幫助了你,我也受到了影響。”
“照你的說法,爲什麼早不發作遲不發作,偏偏這個時候發作。”我表示懷疑,雖然心裡有點相信。
“因爲剛纔是我們倆最脆弱的時候,這個時候心魔就會乘虛而入。”
樹妖解釋的很好,這也解釋了剛纔我的一系列不正常。
“我們的報應就是帶着心魔。這個心魔會消失嗎?”
“據我所知不會,當我們心靈露出空隙的時候它又會捲土重來。”
我知道碧玉說的是實話,但是還是讓我很難接受,我懲罰的是罪人啊,他們的道德淪喪,我只不過是讓他們自己認清自己而已,憑什麼我要收到懲罰,不公平,爲什麼這麼不公平,我就要生活在這樣的不公平中。我沒錯一點錯都沒有。
“別說了,心魔也奈何不了我,只要我有能力,就算是瘋了又怎樣,照樣能活下去,一切都是能力只要有能力,沒什麼不可能的。”我放棄和樹妖的對持,裝好承影,又走回客廳看電視,晚會已經接近尾聲,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嗎。過來好一會兒,碧玉也過來了,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既然你知道結果,爲什麼幫我?”我問出了一直困擾我的問題,樹妖從被我帶出來就一直很幫我,要說這是爲了它以後的大劫還我人情,我是一點都不相信。
手機閱讀:
發表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