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然一直在家裡等着紅姑的消息,不過許銘舟和許銘昊還有宿歌從外邊回來以後,紅姑並沒有跟着一起回來。
許銘舟和許銘昊一臉犯錯模樣的來見林舒然,之後就把剛纔發生的事情都同林舒然說了,而宿歌只知許銘舟求他去救一個人,她並不知那人是誰,但她也乖巧地站在一旁等着林舒然訓話。
林舒然得知事情經過之後,也是感嘆他們膽子太大太有主意了,就那麼無知無畏地與殺人重犯接觸,這不是把自己的小命往虎口上送嗎,平時他們犯些小錯,林舒然都是小懲大誡,但這一次她決定好好地懲罰一下兩人,讓他們能記住這個教訓,如此輕易涉險太令人擔憂了。
“你們可知此事後果有多嚴重,人心險惡,凡事要三思而後行,萬一那伏虎和尚殺心極重,爲了逃命你們幾個如何逃得掉魔手,在不能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就莽撞涉險,這不是有膽有識,而是愚蠢,只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和被動的境地。你們的課業從今往後也要重新調整,沒有我和你爹的准許不能出府。”
林舒然知道男孩子精力旺盛,而且喜歡冒險和探索,甚至膽大好奇心重,原以爲許鈞澤讓他們每日練武強身健體是教他們保護自己,可不能讓他們光有強健的體魄和高強的武功,還應該提高他們的心智和智慧,提高他們思考問題和應對問題的能力,否則和蠻牛無疑。
許銘舟和許銘昊也不敢反駁,原本許銘凡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好,要是他們再捅下大簍子,那就真的是在給許鈞澤和林舒然添大麻煩了。
“阿嬸,我也不能出府嗎?”宿歌見林舒然懲罰了許銘舟和許銘昊兩兄弟,怯生生地擡頭看向她問道。
“娘,今天的事情和宿歌姐姐無關,是我把她給騙出去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救的人是誰,你就罰我好了,別罰她!”許銘舟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想着宿歌醫術高,讓她幫忙出手去救醒伏虎和尚,這次是他錯了,他差一點兒就把大家都陷入危險中。
林舒然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許銘舟都這樣說了,她自然就沒有罰宿歌,告訴她她可以在大將軍府自由出入,不過出門時要讓人跟着,雖然她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總歸跟着人護着她安全些。
“阿嬸,我不喜歡身邊有人跟着,你放心,我不像許家這些弟弟們遇到那些厲害的人沒辦法,就是遇到真的高手我也能保護自己的!”宿歌獨來獨往慣了,林舒然本來要給她安排兩個小丫鬟伺候的,她很堅決地給拒絕了。
許銘舟和許銘昊一聽宿歌如此說,立即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們也是很厲害的好不好,等我們學了更多的本事,就沒人能輕易欺負我們了!”
“哼,等到那一天再說吧,反正現在你們沒我厲害!”宿歌很是得意地朝兩人調皮地瞥了一下嘴,不是她看不起許家兄弟,而是她自幼就跟着她阿孃學了一身的本事,只不過她阿孃說過外面的人最是狡詐,不到關鍵時刻除了醫術其他的都不要輕易展現出來。
許銘舟和許銘昊也撇了撇嘴,他們承認自己現在的確能力有限,但總有一天他們會變強大起來,會成爲許鈞澤和林舒然的驕傲,會爲家人遮風擋雨的。
等到紅姑回來之後,林舒然又問她伏虎和尚是怎麼處置的,紅姑告訴她,伏虎和尚她已經交到了許鈞澤的手裡,現在應該被許鈞澤送刑部去了,在送去之前,伏虎和尚已經清醒過來,並且他答應不會將幾個小孩子說出來。
原本林舒然以爲伏虎和尚被抓到之後會按照皇帝的旨意斬立決,但是蕭塵查到了新證據,懷疑伏虎和尚是被人下了藥才導致性情癲狂,待查清事情真相之後再行判決,而皇帝也准許了蕭塵的請求,暫緩處死伏虎和尚。
這天,文俊擎突然上門找到林舒然,說是最近因爲五萬卷書冊的事情,在書香世家和文人學士中間引起了很大的波瀾,很多人甚至上書給皇帝,認爲五萬卷書冊都用文彥之的筆跡實在不妥,詩詞歌賦古籍文章歷來都求百花齊放,纔可彰顯文學之盛世,因此建議將這五萬卷書冊分給各世家或名士來印製書寫,然後再放進新建的國子監藏書閣內,以供學子們翻閱學習。
原本國子監藏書閣裡的一部分書冊都是翰林院編修之後又謄抄印製出來的復刻本,還有一部分是爲了豐富書藏,蒐集的名家名士謄寫的版本,真正的孤本原跡極少,大多都被珍藏在皇宮裡的藏書閣內。
其實要找全國子監藏書閣之前的五萬卷書冊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大費周折而已,在三個月之內很難做到,所以林舒然才先想到用自己外祖父文彥之的筆跡將五萬卷書冊先想法印製出來,之後再儘量找全之前的版本。
只是她沒想到事情發酵之後會在文人圈中引起這麼大的反應,誰說文人最清高,他們同樣有嫉妒之心,眼見五萬卷書冊都要用文彥之的筆跡,他們就都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自覺並不比文彥之名氣、才能差的人。
“祖父已經來信,他說明白你爲他爲文家着想的一片好心,但樹大招風,做學問也不可一家之言,他已經讓人送來兩萬卷書冊獻給朝廷,皆是名家原著手跡,趁此機會,他也已經上書皇上,請求他辦一場文學盛會,爲這些書冊的謄寫、編著和研究找到合適的主人。”文俊擎將文彥之信裡的意思傳達給林舒然知道。
“文學盛會?”林舒然只想着怎麼更好地解決問題,但是她忽略了自古以來的文人或許更注重的其實是文學的嚴謹性和多樣性,比起個人的得失榮辱、傳承流傳,他們可能更希望文學能帶給更多的人精神上的富足和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