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幾人見他走近,便都朝着他笑笑,趙沛藏不住話,率先說道:“我們打算找個機會把夏國那姓段的兩兄弟給揍一頓。”
“就揍一頓?!”許銘野露出殺氣騰騰的表情來。
許銘晨趁機按住他的手說道:“二弟,你一定要冷靜,就算你真的想殺段家兄弟,也要等他們離開晉朝才行!”
雷炎和趙沛、方達都覺察出許銘野的殺氣不似作假,他是真打算把姓段的給殺掉,三人互看一眼,都在考慮此事讓不讓許銘野參加,萬一到時候他控制不住真殺了人,那他們就闖大禍了。
“許家老二,你大哥說的沒錯,你可要冷靜呀,姓段的確實可惡,但揍他們一頓事情不算大,要是殺了人,那可絕不是小事,也不是咱們幾府能承受了的。”趙沛好聲相勸道。
誰知,許銘野不在乎地說道:“要是殺人我不會牽扯到你們幾人身上,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我是絕對不放過的!”
許銘晨臉色也嚴肅下來,他對許銘野說道:“二弟,你絕不可以莽撞行事,那些夏國人可是蠻不講理的,你和從前不一樣,你現在有家了,就算不想你自己,也想想父親孃親和幾個年幼的弟弟,我們是要保護他們的!”
雷炎這時大力地拍了一下許銘野的肩膀,說道:“你大哥說的沒錯,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咱們先把人給揍一頓出出氣,其他的以後再說。”
“要不然,這揍人的事情你們兄弟還是別參加了,萬一惹了麻煩,我來承擔!”趙沛覺得幾人中他的身份最高,就算揍段家兄弟一頓被人發現了,夏國使團的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怎麼說他也是趙家的龍子龍孫。
“哪有讓你一人承擔的道理,我年紀最大,自然出了事有我負責!”雷炎拍拍胸脯說道。
“不行,既然這事我們已經知道了,那也要算上我們一份!”許銘晨雖然也會有擔心,但他絕不會因爲怕惹麻煩就置身事外,既然是兄弟,那有事情就要一起上。
“我大哥說的沒錯,大不了我答應你們,不殺人就是!”許銘野也保證道。
“也要算上我!”方達唯恐把他給忘嘍。
於是,五人乾脆在練武場席地而坐,決定好好籌謀一下此事,商量看看怎麼找機會把段家兄弟給暗暗揍一頓解解氣。
“咱們只能等他們出了驛館再行動,不過那段家兩兄弟的武功都不差,而且身邊都跟着高手護衛,單憑咱們五個的武力值怕是不太行!”趙沛實事求是地說道。
“我和大哥身邊都有高手暗衛跟着,可以讓他們幫忙!”許銘野是見識過段家兩兄弟功夫的,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打不過他們。
“這事情除了咱們五個以外,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了,就算是要找高手暗衛護着,也得告訴他們,不能將此事外泄,不然咱們都得挨罰。”想起上次因爲進了花香樓回去在雷家祠堂罰跪了三天三夜,雷炎就覺得自己現在膝蓋還疼呢。
幾人都互相點點頭,他們一致決定先查清段家兄弟的外出路線和最近常去的地方,然後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方達主動接下了打探消息的任務,這事他駕輕就熟,之前查找城內盜賊的時候,他就有了自己的消息網。
果然時間僅過去了一日,他便查清最近一段時間,段雲豪最常去花香樓,而且有時候一住就是兩三天,而段雲偉並不同他一起,這位夏國世子常常獨自去京城西郊的一處園子,大多是傍晚去清早回,至於他在園子裡做些什麼,並無人知曉,因爲那處園子守備森嚴,陌生人很難靠近。
接到方達消息的幾人又聚在了一起,方達告訴他們,那園子的主人還沒有查到,有說是一位富商的,有說是城內某家大戶的,平時也很少見人進出,偶爾會有馬車駛進去。
“花香樓人多複雜不好下手,京城西郊我親自跑去看了一趟那園子,周圍道路偏僻,很少見人。”方達對幾人說這些的時候,還特意掏出了一張他畫出來的簡略圖紙,示意幾人道,“我讓人打聽過,這園子不遠處就是羣山,以前這山裡可出過山匪,而且最近好像有幾個江洋大盜逃進了這裡,現在官府還沒抓到人呢!”
雷炎他們都佩服地看向方達,時間不過纔過去了一天,他就能打探到這麼多的消息,而且還給他們想出了後路,方達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想把他們要做的事情“嫁禍”到那幾個江洋大盜身上,打了人解了氣,還能趁機爲民除害,這簡直是一舉兩得。
“那咱們就先把段雲偉這小子給揍一頓,一個人去西郊那種地方,絕對沒幹什麼好事!”雷炎磨拳霍霍地說道。
“此事咱們再好好籌謀一下,爭取萬無一失,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此事是咱們幾個做的!”許銘晨異常冷靜地說道,他心中已經漸漸有了計劃。
“嗯!”其他人也都極其嚴肅地點點頭,接下來方達繼續讓人打探園子的消息,以弄清楚段雲偉去那裡的具體時間,而雷炎他們都聽從許銘晨的安排做着準備,對外卻沒有顯露出分毫,許銘晨和許銘野也沒讓許家其他人發現他們的任何異常。
這天一大早,趙沛和雷炎就來大將軍府邀請許銘晨、許銘野去蹴鞠園玩球,還和林舒然說,今天他們要是玩的太晚,各自就不回府了,到時候就在蹴鞠園住一夜,明天他們還打算一起去丘水河上游玩,同行的還有隔壁御史府的方達。
林舒然想着他們都是正青春年少,男孩子們在一起玩耍出遊也實屬正常,再說許銘晨和許銘野也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自己也要尊重和理解他們,又想着蹴鞠園是雷家的地方,那裡也有不少人看守,應不會出什麼事情,便答應了下來。
可她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幾個十幾歲的少年人正暗暗籌謀着一件大事。
待到這一日太陽落了山,殘霞消盡,五名少年各着一身蒙面黑衣,悄悄來到了京城西郊的一處園子外,躲在高處的山坡頂上往下望着已經亮起燈光的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