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映主要是爲了賣片子…
《繡春刀》能拿到展映名額,也是多虧了MK2——就那麼多放映廳,沒點關係,就想進戛納展映?
阿謀跟戛納大概是很難和解了…
《歸來》的質量不差的,沒拿到主競賽的入場券,大概還是因爲那年的絕交事件…
1999年,戛納電影節看到拍攝的歌頌鄉村教師、普及義務教育的《一個也不能少》,下意識認爲這個電影是爲中國歌功頌德,要求張一謀刪改…
阿謀憤怒寫了一封公開的絕交信,徹底與老友決裂。
《一個都不能少》歌功頌德?
你丫看過電影嗎?
明明是在控訴教育資源的不公平啊!
阿謀這個電影真的很接地氣,很實在的…
其實,早些年的戛納對中國很‘政治正確’,《菊豆》的時候,《文匯報》的記者表示,張在記者招待會上只要說幾句“政治正確”的話,就肯定能拿獎,但他拒絕了…
什麼政治正確?
就是批評一兩句中國唄!
九十年代,知識分子最喜歡的是什麼?
談皿煮、自由啊!
……
“他說只要總點擊率過三億,每過一個億,就提高五萬…”
“單集報價嗎?”
“當然!”
“那你得好好宣傳一下了…”
“放心吧,他們說了6月播出,到時候我肯定各種宣傳!”
聊了幾句,行李打包完畢,呂瀟然看了看兩大箱的東西,嘆了口氣,認命的推起箱子…
糖糖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後問:“你是不是想說我真麻煩?”
“…沒有,你想多了。”
“沒有最好!”
糖糖跟在他後面,不知想到了什麼:“誒,我問問你。”
“什麼?”
“你前女友收拾行李也會塞這麼多東西嗎?”
“女人都一個嗶樣!”
“…你說什麼?”
“…不是,我是說我哪來的前女友…”
“你以爲我不知道,佟亞麗不是你前女友嗎?”
“…那都八年前的事情了!”
“八年…那你之後談過戀愛嗎?”
“沒有,之後就是你了!”
“…你猜我信嗎?”
“呵呵…”
呂瀟然閉嘴,一個字也不說…
好在柳亦非、柳施施就在門口等着,糖放棄了追問…
……
首都機場vip休息室。
呂瀟然跟《繡春刀》、《萬箭穿心》、《奪寶聯盟》劇組匯合,一會功夫,張一謀領着鞏利、陳導明也趕了過來…
跟鞏利握了握手,表達了一番敬仰之情…
呂瀟然確實很喜歡鞏俐,他最喜歡的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鞏利就是主演!
他喜歡《大紅燈籠》,最喜歡的是平移鏡頭,對稱性的景…
構圖方面,大俯拍機位形成的屋檐相連的封閉式構圖,長鏡頭和固定場景的應用,主觀鏡頭,近景、遠景的交替使用和誇張的對比手法,都使得這個電影蒙上了一層快要窒息的感覺。
其實,老謀子很有拍恐怖片的天分!
不過,他暫時沒有邀請鞏利出演電影的打算…
這位連《007》都能拒絕——劇本很多,但都是花瓶,一會兒死了,一會兒救了,一會兒又很慘,我實在沒有興趣…
是真的,鞏利當年征戰北美影壇,接拍的大都是有挑戰性的角色…
嘖嘖,一句話躺槍了好多人…
要想邀請鞏利出演角色,至少得是個不錯的本子…
跟鞏利打完招呼,呂瀟然又熱情地跟陳導明握了握手,然後坐下…
他沒有跟陳導明攀交情的想法。
關於別人對自己的印象,呂瀟然有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你喜歡我,你討厭我,你在謹慎接觸,你在防禦觀察等等。
陳導明顯然是討厭他那一類型…
可能不是討厭,就是那種疏離感,陳導明跟所有的後輩,除了青帝,靳冬,都是不假辭色的…
對了,還加一個左曉情…
嗯。
……
一羣人聚在一起,當然親疏有別,呂瀟然就坐在阿謀隔壁,兩人聊起了電影。
張一謀還挺關心呂瀟然的創作:“《智取威虎山》拍完了?”
“哪有這麼快,這才五月…讓楊青幫着拍幾天。”
“楊青?《大人物》的導演?”
“您知道他?”
“當然,9.7億票房,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呂瀟然也感慨了一句:“…我也沒想到能賣那麼好!”
“他不接着拍了?”
“…他說快被掏空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聽說我在做IMAX+3D,很感興趣,就過來了。”
老謀子連連點頭:“這樣挺好,導演還是需要好好休息的…你好像一直在拍?”
呂瀟然笑了笑:“我都是一次性準備三到五個項目,然後哪個項目最成熟,就拍哪個,而且,我拍的題材不一樣,還是挺有意思的!”
“《奪寶聯盟》就是普通的商業大片?”
“對,拍這個就是衝着票房去的!”
“那要小心影評人還有那幫媒體…”
“您放心吧,我們掌控的媒體比你想象的要多!”
阿謀笑了笑,嘆了口氣:“我現在越來越感覺拍一個成熟的、完整的、完美的作品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還莫如追求一個特點,去追求一種自己所想要表達的感覺。”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總有人說什麼藝術性、娛樂性具備,哪有那麼容易…”
兩人聊了一會,門開了,賈章柯帶着《天註定》劇組走了進來…
賊尷尬!
老賈當年意氣風華,跟王曉帥一起扛起了反對張一謀大軍,控訴整個第五代‘非常庸俗,非常霸權’…
原因是他們的電影沒法在內地公映,第五代的電影卻能被大家看到…
控訴他們擁有權力…
然後王曉帥自己做了監製,嗶死了胡波導演…
屠龍者成爲惡龍…
至於呂瀟然,這是第六代共同鄙視的那一類導演,很長時間,王曉帥每逢新片上映,就要踩着商業片噴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