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沒多少。”黃七笑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氣,你若不是真缺錢了,也不會提前去廠裡預支,我這還有些閒錢,先給你用上,不夠再說話。”
夜南山看了看黃七,問道:“七哥深夜而來,還有別的事吧?”
黃七笑了笑,說道:“我能有什麼事,我的事就是給你送錢來。”
夜南山將儲物袋放在了靠近黃七這邊的桌上,說道,“七哥不說,這錢我可不敢收啊,無功不受祿。”
“嗨,你這說的什麼話,怎麼沒功了,茅臺酒廠能賺錢,都是因爲你的方子呢,這帶多少錢,就當是你提前預支的分紅,先拿着用着。”黃七說着,又將儲物袋遞給夜南山。
夜南山這次並未接過來,而是看着黃七說道:“七哥現在大晚上的出門,怕是不太安全吧?”
黃七愣了愣,然後苦笑了一下,“是啊,別說出門不太安全了,就是在家都不太安全吶!這幾日,我已經遭到了三次暗殺,來着都是高手,昨天晚上,甚至都被人摸到了我的寢臥門口,險之又險吶!所以......”
“所以什麼?”夜南山問道。
黃七沉默了幾秒,說道:“皇兄遭遇不測,有些人在暗地裡耐不住了,有人想要我死,一個,或者很多個。
大概我在他們眼中,是威脅吧。
但我又能有什麼威脅呢?我只是一個閒散的小王,其實我原來從來沒想過,要坐上那個位置,即便是在皇兄遇難後,也沒想過。”
夜南山抓到了黃七話裡的重點,開口反問道:“原來?”
“是啊,原來。”黃七說道,“原來不想,但現在想了,不爲別的,爲了自己能活得長久些,爲了自己一家老小能活的長久些。
我不想爭的,但有些人以爲我要爭,所以,我就不得不爭了。
駝星王遇刺,我知道誰幹的,刺殺我的,我也知道是誰幹的,其實不想知道,越知道越心寒。
但又不能不知道,因爲不知道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從背後一刀捅死了。
都說天家最是無情,原來我並沒怎麼感受到,我是父皇最小的兒子,我出生的時候,皇兄已經在位很多年了,朝中安定,兄弟和諧。
怎麼他這一走,就全都變了呢?”
黃七說着,滿是唏噓的神色。
夜南山開口問道:“七哥現在是想爭一爭?”
“不爭又能怎麼樣呢?”黃七說道,“一切發展的太快,星輝城暗地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短短几天時間,我也被逼得脫不了身。
我手下有些人,嗯...還有些想站我的隊的人,打着我的旗號,做了些事,納了些所謂的投名狀,
沒法置之度外了啊,不得不爭一爭了。”
夜南山:“所以,今天七哥這麼晚冒險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辦事?我這點實力,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黃七要爭,或者不爭,夜南山都沒什麼意見好發表的,有些事情,他知道得不清楚,並沒有什麼發言權。
爭或不爭,都是黃七自己的事,不過,站在夜南山的立場來說,黃七要是成了國主,夜南山還是很樂意的,畢竟,他和黃七熟嘛。
一個不認識的人當國主,和一個跟自己關係好的人當國主,夜南山當然選擇後者了。
但是,這朝堂上的事,水太渾,夜南山並不打算摻合進去。
黃七看着夜南山笑了笑,說道:“我沒想讓你給我當打手,這皇位之爭,也不是誰手裡打手多,誰手下實力高就可以的。”
夜南山:“那七哥想讓我做什麼,或者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黃七也不兜圈子了,看着夜南山說道:“天樞學院,酒劍神。”
果然,不出夜南山所料,夜南山之前也猜測到了,黃七來找他,估計是因爲他天樞學院的背景,不過,夜南山沒想到,黃七還提了慕容劍羽。
不過仔細想了想,也對,慕容劍羽現在在星輝帝國的名望如日中天,如果有她的支持,即便什麼都不做,也是一大助力。
“恐怕要讓七哥白走一趟了。”夜南山說道,“天樞學院一向不摻朝政,我也只是天樞學院一個小小的學員,做不了天樞學院還有我師傅的主。”
黃七微微有些失望,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回答,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啊,也罷,今日之事當我沒說,你本是局外人,將你牽扯進來也不好,不說了,喝酒。”
黃七說着,端起酒杯和夜南山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之後,黃七彷彿真的當自己沒說過這事一般,再也沒提過了,只是和夜南山一邊閒聊着,一邊喝酒。
這倒是讓夜南山有些意外了,他本還以爲黃七還會說些什麼爭取一下呢。
“討了頓酒喝,就不多打攪了,告辭。”黃七起身告辭。
夜南山也起身道,“路上小心。”
“好,告辭。”黃七笑着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去。
“七哥。”夜南山忽然又喊住了黃七。
黃七回頭看向夜南山。
夜南山:“我不確定我能影響天樞學院多少,也不確定我師傅會怎麼選擇,不過,等到他們回來,我可以試試看。”
黃七笑容燦爛。
夜南山繼續道:“不保證成功,你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過,如果成功了,學院和我師傅同意站在你這邊,我也有一個要求。”
黃七:“什麼要求?”
夜南山:“我需要錢,海量的錢,越多越好。”
黃七看了看夜南山,微微想了想,說道:“你若助我,我成帝皇,星輝國庫任你取求。”
夜南山看着黃七,也沒在意他是不是開了一張空頭支票,說道:“好,我取一半,給你留一半。”
黃七聞言,哈哈一笑,不再多言了,轉身擺手道,“走了。”
夜南山沒有相送,看着黃七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媳婦兒,明天和我搬去學院住一段時間吧,這兒,不太安全了。”夜南山開口和梧桐說道。
梧桐有些不明所以,問道:“爲什麼?”
夜南山搖搖頭,說道,“七哥不想爭,卻不得不爭,我也不想管這些事,但是怕在有些人眼裡,我已經站隊了,所以,索性就乾脆點吧,自己掌握主動權,總比日後被迫戰隊來得好。城裡現在太亂,連王爺都過得朝不保夕,更別說是我了,以防萬一,去學院逐段時間吧。”
梧桐側頭想了想,不過卻沒有說什麼了。
“他不該來的。”夜南山喃暱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