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洪婷婷被毒蛇咬到,我心急如焚,轉身出了人羣,朝寶馬車飛奔過去。上了車,見洪婷婷躺在後座上,左胸已經腫脹發紫,她的臉色也變得青紫,臉色十分嚇人。
“婷婷!”話一出口,眼淚便直流。畢竟和洪婷婷共過生死,而且還做過短短的“假夫妻”,對她多少有些感情的。即便不是男女之情,也是非常深厚的友情。如今,她爲了我深受重傷,豈能不心疼、焦急?
洪冰冰伏在洪婷婷的身體上,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眼淚像是滂沱大雨不停地傾瀉。
救人要緊!
我抹了一把眼淚,命令道:“瓜瓜,你去開車,我來給茄茄吸毒!”
洪冰冰這才醒悟過來,她咬咬牙,說:“大少,還是你去開車吧!我是您的保鏢,吸毒這種危險的事兒,還是讓我來做吧!” Www★ тtκan★ CΟ
洪冰冰把頭埋下,就要給洪婷婷吸毒。
“瓜瓜,你停住!”使盡全身的力氣怒吼了一聲,因爲,我看到洪冰冰在嘴角有道傷痕,估計是她剛纔把洪婷婷抱過來的時候悲憤交加之下咬傷的。
洪冰冰被我的怒喊嚇到了,擡起頭,淚眼汪汪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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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瓜,你嘴上有傷,你不能給茄茄吸毒,否則,你也會中毒的。你要是想救茄茄的話,趕緊坐到駕駛座上,把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到醫院。”
“可是,大少你!”
“你放心好了,我會沒事的,我嘴上沒傷,毒液無法進入我的血液!”
“嗯!那大少你小心點!”洪冰冰坐到了駕駛座上。
我則鑽進車裡,坐在後座。
洪婷婷彷彿喝醉了酒似的,軟綿綿地躺着,原本白嫩的皮膚這會兒變得青紫,看上非常可怕。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竟十分發燙。
婷婷,是我害了你,要不是爲了幫我買到手錶,你斷然不會被蛇咬,是我害了你!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我這就給你吸毒!
俯下身子,張開嘴正要吸毒的時候,怔住了。洪婷婷穿的是淡黃色半透明連衣裙,剛纔,她打算使用“美人計”之後,特意將領口拉低了一些,大糧倉很突出。毒蛇咬中的正是左邊的糧倉,這會兒更加腫脹了,還發紫發黑。雖然很心急,可我和洪婷婷並非男女朋友關係,也不是親人。男女授受不親,我如何下得了口?
正爲難之際,洪婷婷費力地翻了翻眼皮,看了我一眼,氣若游絲地說:“大少,我、我真沒用,沒能幫你買到手錶。”
“婷婷,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我不該讓你們來買表!”禁不住哽咽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急道:“婷婷,你一定會沒事的!你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我這就給你吸毒,減輕你的症狀!”
沒多想什麼,也沒有了任何顧忌!
頭一埋,嘴巴對着左邊的大糧倉貼上去使勁地吸!
一下!
兩下!
三下!
吸了滿滿一口!拿過一個塑料袋吐進去,袋子裡的毒物呈紫黑色。顧不上喘息一下,轉頭欲再吸!
突然,洪婷婷舉起纖纖細手擋住了我。
“怎麼了,茄茄?”急問道,看着被蛇毒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洪婷婷,心裡一陣絞痛。
“大少,別、別吸了!”洪婷婷有氣無力地說。
“爲什麼不吸?”我有點驚訝。
“大少,蛇咬到的地方是胸口,胸口離心臟很近,我、我估計我不行了!”話還沒說完,洪婷婷便淚水長流。
“不,不會的,婷婷,你一定會沒事的!”我擡手拭去洪婷婷雙頰的淚水說。
洪婷婷輕輕地搖搖頭,費力地衝我笑了笑,說:“大少,我、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問道:“什麼秘密,你說!”
洪婷婷眼淚又禁不住流了眼淚:“自從和你從山谷逃生出來後,我就有一種預感,總有一天,我會死在你身邊的。我、我感覺,現在預感就要變成現實了!”
心,一陣劇痛,忍不住失聲痛哭:“不,婷婷,你不會死的!咱倆已經成功逃生過一次,死神會害怕咱們的,它不會再光顧到你頭上,你一定會沒事的!”
洪婷婷悽然一笑,說:“大少,你知道嗎,如果能死在你身邊,死在你懷裡,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婷婷,你別說了,你什麼都別說了!”我忍住心痛,抹了一把淚水,說:“讓我繼續給你吸毒,醫院馬上到了,你不會有事的!”
流着眼淚埋下頭,繼續不停地給洪婷婷吸毒。
前頭的洪冰冰將車子開得飛快,寶馬發動機彷彿狂風在怒吼,嗚嗚作響。窗外的景物一閃而過。
醫院終於到了!
一腳踹開門,抱着洪婷婷飛一般地衝進醫院,怕耽誤時間,不等電梯,問清楚了急診室的方向,便飛奔而去。
三樓走廊,正狂奔着,突然和一個從旁邊拐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哎,你怎麼走路的?”對方怒道。
聲音很熟悉!擡頭一看,愣住了!竟是唐瀟瀟!
“瀟瀟,怎麼是你?”
“李毅?!”唐瀟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懷中的洪婷婷,面露驚訝之色。
顧不上了!雖然唐瀟瀟是我心中的女神,但洪婷婷危在旦夕,顧不上和唐瀟瀟多說一句話,抱着洪婷婷繼續狂奔。
直到護士將洪婷婷放到擔架車上,急匆匆地推進ICU,心才略微放了下來,在門口焦急地踱來踱去。
洪冰冰隨後也趕來了,她喘着粗氣,問道:“大少,茄茄怎麼樣了?”
我朝ICU怒了努嘴:“還在搶救中!”
洪冰冰張了張嘴想說話,眼淚卻先流了出來:“茄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那扇門在我和洪冰冰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終於打開了,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走了出來。
奇怪!
看到白大褂突然想起了當初洪婷婷“假死”時,我在重症監護室外守候的情景,心便撲撲亂跳。因爲,這次不是演戲!
“醫生,傷者情況怎麼樣?”
男醫生摘下口罩,微微一笑,說:“沒事!幸好我們醫院有治療毒蛇咬傷的藥!”
長長地鬆了口氣!
不到一個小時,洪婷婷便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她臉色已經由紫黑變成了先前的白裡透紅,只是左邊的大糧倉還有些腫脹。
我和洪冰冰走進去的時候,她正仰面躺在病牀上,身上蓋着印有醫院名字的被子。見到我,她眼裡閃過一道亮光和一絲羞怯。
“婷婷,你感覺怎麼樣?”我走到病牀前,牽着洪婷婷的小手問。
“感覺好多了!”洪婷婷說。
洪冰冰擡腿,一屁股坐在牀沿,沒心沒肺地說:“茄茄,你得感謝丁大少!剛纔在車上,要不是丁大少給你吸毒,你可就慘了!”
“大少,謝謝你!”洪婷婷轉頭看着我說,只見她雙頰早已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也難怪,毒蛇咬到的是她的糧倉,我嘴巴貼着她的糧倉給她吸毒,她豈能不羞澀?不單單是她,我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之前,我們雖然有過不一樣的接觸,但那時畢竟是演戲。
看着這張可愛的面孔,感到欣慰的同時,唐瀟瀟的笑容如花般綻放在我腦海裡。唐瀟瀟不是在天北市嗎?她怎麼來到京華市醫院了?
心裡狐疑,在陪伴了洪婷婷一會兒後,我找藉口出來給段梅雨打了個電話。段梅雨告訴我,唐瀟瀟之所以回國是因爲,她母親得了重病,她回來陪母親去看病。問段梅雨要了唐瀟瀟的手機號碼,給她打了電話。
唐瀟瀟就在樓下的繳費處。
見到唐瀟瀟的時候,她母親不再她身邊。
看着這張朝思暮想了多年的臉,心潮劇烈地起伏着,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倒是唐瀟瀟先開了口:“李毅,好久不見!”
“呃,好久不見!”我說,沉默了片刻,問道:“瀟瀟,聽說,你帶你媽來京華市看病?”
“嗯!是梅雨告訴你的吧?”唐瀟瀟問道。
“是!不過,你不要怪她,是我逼她說出來的。”我說。
“我又沒說怪她!”唐瀟瀟說,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剛纔你抱着的女孩,,,,,,”
不用說,唐瀟瀟指的是洪婷婷。
我趕忙解釋說:“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本來是想實話實說告訴唐瀟瀟,洪婷婷是我的保鏢,然後將我現在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但考慮到,唐瀟瀟不是那種勢利的人,告訴她這些沒有用。她斷然不會因此而喜歡上我,相反,說不定她會因此而刻意跟我保持距離。真是那樣,我何苦自己給自己添堵?
“她,怎麼了?”唐瀟瀟問。
“被蛇咬傷了!”我說,頓了頓,繼續說:“瀟瀟,那天在機場,真的很抱歉!”
唐瀟瀟很勉強地笑了笑,說:“事情都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
“瀟瀟,你這次回國還有別的打算嗎?我的意思是,你還打算回美國嗎?”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害怕唐瀟瀟再去美國,很難再見到她。
唐瀟瀟想了想,說:“還沒想好!可能回,也可能回。看情況吧!”
“看情況?具體什麼情況?”話一出口,頓覺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畢竟,這是唐瀟瀟的個人隱私。
唐瀟瀟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嘴巴動了動,愣是開不了口。
我趕忙轉移話題,問道:“阿姨得的是什麼病?”
唐瀟瀟說:“檢查結果還沒出來,還不知道!”然後看了看手錶,說:“李毅,真不好意思,我得走,我媽在門口等我呢!”
沒等我應答,唐瀟瀟便轉身走了。她今天穿一件大紅裙子,轉身的一刻,美麗的裙襬在我面前飛揚,宛如一朵紅花在風中飄蕩。
霎時間,高中時代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心隱隱作痛,憂鬱也跟着不請自來。
“瀟瀟,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把我拒絕在心門之外!你的內心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打開你的心門?”
回到洪婷婷的病房,洪婷婷遞給我一張報紙,說:“大少,你看看這則廣告!”
接過報紙,看完廣告,我怔住了。廣告是周宏豐這個混蛋刊登的,內容是,他父親的公司將舉辦一場《速度與激情》的比賽,誰要是拿到冠軍將獲得5000萬,當然報名費也很高,要幾百萬。廣告中竟然還特別註明“歡迎丁雲騰的兒子參加比賽!”
不用說,這個廣告肯定是針對我的。周宏豐是想用這個辦法逼我參加比賽。既然他敢挑戰我,說明他事先肯定做了充足的準備,勝券在握。
“周宏豐這個混蛋欺人太甚!”我將報紙揉成一團,狠狠地丟在地上。
洪婷婷安慰道:“大少別擔心,我想到了一個必勝的辦法!”
“什麼辦法?”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