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悄悄的,沒有行人,只有叫不上名字的蟲子躲在暗處低吟。夜風有點涼,還帶着一股陰森之氣。
回去還向前走?
正遲疑間,耳邊傳來剛纔那少女細如蚊蚋的聲音:“我要是想謀害你,你現在還有命嗎?”
想想也是!要知道,剛纔那影子就在自己身邊,對方要是想謀害我,只需要給我一刀,我就沒命!
咬咬牙,朝影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那影子着實奇特,總是跟我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離,我加快速度,它也加速,我放慢腳步,它也慢下來。
如此走了大概幾百米,前方出現一顆高大的相思樹,枝繁葉茂。月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地面上映出了點點星光。
影子在相思樹下停住,快步走過去,影子赫然是個人,藉着朦朧的月光,見對方渾身穿着綠色的衣服,長髮披肩,身材苗條,亭亭玉立,是個少女。
“你就是剛纔在樹上的那個少女?”相距大概一米遠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
“沒錯!”少女冷冷地說,並沒有轉過身子。
“吹陶笛《故鄉原風景》的也是你?”
“沒錯!”
“你以前在一家粥店出現過?”
“沒錯!那時,你正拿刀挾持一個人質!”
“原來真的是你?!”
“沒錯,是我!關於我的情況,你只需要知道這麼多就行了!”
“你大半夜把我叫出來,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綠衣少女賣了個關子,以非常莊重、嚴肅的口氣說:“請你務必不要進入丁雲騰家,務必要遠離他!”
“爲什麼?”我十分不解,丁雲騰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好不容易纔和他相認,綠衣少女爲何要我遠離他?
“具體原因,請原諒我無法一時跟你說清楚!但是,請你務必相信我!”
“相信你?”我嗤笑了一聲,說:“你連你的姓名都沒告訴我,也沒讓我看到的長相,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你所說的這些不重要!”
“是嗎?”我驟然出手,朝綠衣女子的肩頭抓去。深夜被她吵醒,又聽她說這一番沒來由的胡話,豈能不生氣?
綠衣少女竟然不回頭,她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往旁邊一閃,躲開了我的手掌。
“看你躲到哪兒去!”我喊道,倏地,又朝綠衣女子的頭髮抓去。只見綠影一閃,驟風捲起,綠衣女子不見了。
正詫異間,突聽背後一聲斷喝:“就憑你也敢動我?”
撲的一聲,後背被踢了一腳,整個人趴到地上,啃了一大嘴巴的泥土。
綠衣女子踩着我的後背,冷冷地說:“早就跟你說過,我要是殺你易如反掌,你還敢反抗?簡直不自量力!”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我問道,綠衣女子的行爲着實怪異,我心裡滿是疑問。
“沒人派我!我只是出於一片好心幫你!你要是不聽,非往火坑跳,我也沒辦法!”綠衣女子說。
“既然你是幫我,那你應該把理由告訴我,我好信服啊!無根無據的,你叫我怎麼信你?”我說。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你想當傻瓜,我沒法阻止你!”綠衣少女鬆開了腳。
我剛爬起來,便只看到前方影子晃動,綠衣少女已經不見。陣陣夜風中,隱隱地有綠衣少女的獨特香味。
一陣婉轉的陶笛響起,而後漸漸飄遠,直至沒有!
回到酒店,時間是凌晨兩點多。
想起剛纔發生的事情着實詭異,便給睡在隔壁房間的洪婷婷和洪冰冰姐妹打電話。然而,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
第二天醒來,腦袋昏昏沉沉,彷彿做了個夢。
問洪婷婷和洪冰冰姐妹,昨晚是否聽到有人吹笛?洪婷婷和洪冰冰說,她們睡得很沉,根本沒聽到。
走到窗外往外看,那根相思樹枝條空空蕩蕩,有風吹過,枝條晃動,葉子摩擦沙沙作響。
難道,昨晚我做了個夢?可是,夢境會如此真實嗎?要知道,綠衣少女,我可是見過的。昨晚她提醒我的話還在耳邊迴響。
綠衣少女爲何要我別去丁雲騰家,遠離丁雲騰?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洪婷婷和洪冰冰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過來問我,昨晚是不發生了什麼事?看了她們姐妹倆一眼,想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她們,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不是怕她們追問,而是怕她們自責,昨晚沒保護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