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寂靜於剎那間降臨,卻又在下一秒被涌動的氣浪所碾碎。無形的氣浪喧囂呈上,戴安娜的墨色長髮隨風飄揚。
酒紅色抹胸長裙在這風浪下仍舊保留着作爲衣物的最後一絲倔強,讓一側的阿斯特拉遺憾的砸吧嘴,勉爲其難的灌了自己一口酒,繼續目不轉睛的盯着戴安娜,眸中帶着戲謔與期盼。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麼做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很不禮貌的行爲。”戴安娜絲毫不在意阿斯特拉的目光,自她成年以來,這種目光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看到過,早已經麻木了。相反,她還愈發驕傲的挺直了脊樑。
完美的身軀是宇宙給予她的寵愛。
“父親說過,在戰鬥中沒有男女之分,只有勝利者與失敗者之別。”貝克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緊握住金色長鞭的右手用力一拽,左掌成拳,筆直轟向了昂首挺立的女人。
既然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好說話,那就把她打到好說話爲止,貝克特的想法很簡單。
下手之果決,令觀戰的阿斯特拉不住搖頭,嘴裡嘖嘖有聲。
“我討厭這句話,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這會讓我想到隔壁那隻老蝙蝠。”
“當然,這句話其實是對的。只是我不喜歡你的語氣。”
“現在,讓我來教教你作爲一個男人,你應該用怎樣的一種語氣來跟我說話,跟一名女王說話。”
“跪下。”
滔天的氣勢自戴安娜體內涌現,磅礴的力量於戴安娜體表凝聚成像,璀璨奪目的王劍朝着貝克特肩膀斬下,速度之快,哪怕是The Other的機械網絡都無法捕捉。
錚!
金屬相擊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之中格外刺耳,逸散的能量風暴捲起煙塵無數,也讓猝不及防的The Other與阿斯特拉兩人身體失去了控制,砸碎了空曠大廳上空的反應燈。
臀部着地,疼的阿斯特拉呲牙咧嘴:“這見了鬼的能量強度,再多來幾次我覺得我可以去競選託法最美翹臀了。”
“現在什麼小貓小狗都能夠稱王稱霸了嗎?”喧囂過後,滿地狼藉。貝克特雙指夾着距離自己肩膀僅一步之遙的金色光劍,眼角寫滿了不屑。
這力量,頂天了也就是相當於兩個海拉,對現在的貝克特而言完全無法造成威脅。想要讓現在的他感受到威脅,最起碼要三個海拉的力量匯聚在一起。
父親說過,他進化的速度比光還快。
雙指用力一夾,金色巨劍應聲而斷。
斷裂的金芒肆意灑落在貝克特的肩上,感受到危機的戴安娜身形陡然暴退,卻還是晚了一步。
金色長鞭組成的圓盾這一次沒有起到它應有的作用,強有力的鞭腿連帶着圓盾一起被貝克特掃在了戴安娜的腹部。
只一剎那,戴安娜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要被什麼東西貫穿了一般,撕裂般的痛楚讓戴安娜忍不住悶哼出聲,鮮血順着嘴角滴落在地。
“這不可能。”戴安娜看着掉落在自己身旁的圓盾,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跡,眸中滿是驚駭。
這可是她的家鄉世代供奉的神器,防禦無雙。
“父親說過,這個宇宙中不存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燈光下泛着迷離色彩的銀色戰靴一腳踩在了金色的圓盾上,貝克特居高臨下的注視着眼前癱坐在地上的女人,神色冰冷。
不知是因爲傷勢亦或者是覺得屈辱,戴安娜的臉頰之上涌現出一抹潮紅。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不自覺換成了另一種語氣。
“你到底是誰?來N52行星有什麼目的?”
“我對你們這個貧瘠的星球沒有任何興趣。現在,告訴我你的戰艦在哪裡?”貝克特蹲下身,右手捏着戴安娜白嫩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戴安娜的態度令貝克特很滿意,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貝克特殿下,我們的戰艦已經被克里人發現了,他們正在進行危險檢測。”而就在此時,沃茲的聲音卻突然從貝克特右手手腕上傳出,湛藍的機器貓瞬間投影在了貝克特的面前。
小圓手一揮,光屏之上赫然出現了克里士兵的身影,爲首的是一個金髮藍眸的女人。
“指控者瓦娜斯?原來如此,你們得罪了克里人嗎?”
因爲業務需要經常與克里人打交道的戴安娜第一眼就認出了屏幕中這個金髮女人的身份——克里帝國至高指控團成員瓦娜斯。
“不,不對。以你的實力一個瓦娜斯應該攔不住你,哪怕她有一整隻星際艦隊,除非,你有什麼顧忌。”
“有人跟你說過你很囉嗦嗎?”貝克特捏着戴安娜下巴的右手愈發用力,後者因爲疼痛,嘴裡下意識的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
“貝克特殿下,克里帝國的艦隊已經抵達N52行星。”
“貝克特殿下,在克里帝國艦隊的另一側也出現了數量龐大的星際艦隊,初步分析,那是來自於斯庫魯帝國的星際艦隊。”
沃茲接二連三的警報讓貝克特眉頭緊鎖。
“你居然同時招惹到了克里帝國與斯庫魯帝國?”
“我收回之前對你的評價,現在,我覺得你像個男人。”戴安娜嘴角揚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能夠讓克里帝國與斯庫魯帝國同時出動數量如此龐大的星際艦隊,她現在真的開始好奇這個名爲貝克特的男人到底做了什麼。
扒了克里人祖先的墳?還是掘了斯庫魯人祖先的墓?
出於N52星上的慣性思維,戴安娜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兩個原因。
自從當年與這兩個帝國達成協議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兩大帝國的艦隊同時出現在N52行星的上空。
“我說過,你不可能帶着我離開的。”坐在地上,掏着腰包半天沒掏出一瓶酒的阿斯特拉嘆了一口氣,眼神憂鬱。
酒呢,怎麼就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