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在羊頭山的青天白日大旗下彙集。”崔旅長淡淡地說:“翟參謀長,我知道這樣的結果。可是,現在我要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們都出兵,在江城鎮會戰,拿下江城鎮那是絕對有把握的。可是,我們把人馬都彙集在江城鎮,****要從其他地方調兵圍剿我們過來怎麼辦?翟參謀長,你要知道,****在整個雲南的兵力是我們整個****餘部的幾倍啊!”
翟華龍不吭聲了,崔旅長繼續說:“我知道翟參謀長此行的用意。你們司令已經拿到了蔣總裁的尚方寶劍,有號召我們這些散兵遊勇的能力。可,我們也不能中了****的陰謀詭計啊!以我本人的觀察,****很可能是在江城鎮爲我們挖了一口陷阱等着我們去跳。羊頭山作爲我們的司令部,可不能領着我們大夥上****的當啊!手裡握着尚方寶劍,那也不能向趕鴨子一樣吧大夥往死坑裡趕啊對不對?”
“崔旅長,我們司令可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啊?”崔旅長淡淡地說:“我們不出兵行不行啊?”
“這個這個······”翟華龍頭上的汗下來了:“崔旅長,卑職知道你是軍事大家,有縱觀全局的能力,卑職真是對你佩服之極。可眼下,不是誰也說不準****的兵力動向嘛?”
“這不明擺着的嗎,翟參謀長?”崔旅長說:“眼下的形勢是,我們在當前的形勢下,只能等待時局的變化,萬萬不可高估自己。高估自己,主動向****進攻,只能是自取滅亡。”
吳華民坐不住了,他試探着問:“崔旅長,那,你說的時機的變化,指得說什麼?”
“很簡單!”崔旅長說到這裡站起身來,開始在洞裡的平地上踱着步,慢悠悠地說:“眼下,朝鮮戰場正打得難解難分。如果戰敗,聯合出兵東北,那蔣總裁肯定就會在福建沿海登陸。到了那個時間,我們再出兵向****展開攻擊。這,就是我說的時機。”說到這裡,崔旅長站在那裡,直愣愣地看着吳華民和翟華龍。
翟華龍嘆口氣說:“按照旅長的說法,如果聯合不能在朝鮮取勝,我們就只能在這山旮旯上呆一輩子了?”
崔旅長一聽,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了:“那倒不至於。”說完,自己也坐了下來,然後說:“翟參謀長,你既然來到了我這裡,意思很明確,我有什麼話也明說。如果此次會戰我們能拿下江城鎮,你們司令準備如何對待我們丹鳳山?”
翟華龍一聽,懸在心頭的磚頭一下子落了下來,馬上站起身來再一次立正敬禮:“報告旅座,我臨來的時候,司令反覆叮囑我說,如果此次作戰得勝的話,,雲南****的副司令的位置就非你莫屬。這一點,敬請旅座放心,屬下已人格擔保。”
“那,司令給我的親筆信上怎麼沒有提到呢?”崔旅長冷冷地問。
“旅座,實不相瞞,眼下戰端未開,我們就先這麼做,司令的意思主要是傳出去影響不好。畢竟,救的事業剛見起色,我們就封官允爵,臺灣知道了會對我們不利的。”翟華龍說:“不過,旅座儘管放心!司令絕對不是三心二意之人,他親口說的,一定會辦到的。”
崔旅長這下臉上露出笑容來,就連旁邊的吳華民也激動的站了起來:“旅長,這下,我們出兵應該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回去告訴司令,就說一旦江城鎮戰火燃起,崔某一定不負衆望。”崔旅長嚴肅地說:“司令的爲人,崔某知道。可是,崔某的爲人,我想讓司令通過此次會戰讓司令瞭解我。”
“一言爲定!”翟華龍伸出手來,崔旅長也伸手握住了翟華龍的手:“一言爲定,絕不反悔。”
“那好,在下馬上會戰羊頭山。”翟華龍說完轉身就走,崔旅長一把拉住:“參謀長,走了一夜的路,怎麼也要在這裡吃過飯再走啊!” 翟華龍笑一笑一擺手:“諸位,軍情緊急,兄弟就不打擾了。兄弟自己隨身帶了乾糧,早有準備。旅長,我們江城鎮再會!”
“江城鎮再會!!”崔旅長馬上大喝一聲:“來人啊,恭送參謀長下山——”
送走翟華龍,吳華民便問崔旅長:“旅座,這下,我們出兵應該不會牽腸掛肚了吧?”
“非也!!”崔旅長齜牙笑一笑說:“老弟,你也知道,此次會戰,臺灣肯定很重視。我們要不出兵,那只有投降****一條死路可走。方纔,我之所以刁難這個翟華龍,那就是在給羊頭山要籌碼。可真正到了戰場上,我們也要見風使舵啊。誰能說準這江城鎮不是****爲我們弟兄挖的陷阱呢?說不準是說不準,可不等於不是!!”
看到吳華民有點不理解,崔旅長繼續說:“老弟,你聽哥哥我的沒錯。眼下,我所說沒有十成的把握說江城鎮是****設的陷阱,可是,我們必須要有這個戒心。我們丹鳳山、黃雀嶺這點家底不厚實,可絕對不能隨意丟掉啊,老弟,這可是你我生在世上的根本啊!這點家底真的要是丟了,那才真的對我們是滅頂之災”
吳華民馬上站了起來:“旅座,我一定聽從你的命令。”
再說馬腦山上的龔平閣,眼看參謀長去執行任務去了,兩個司令還在羊頭山的山洞裡歇息,自己的****正規軍的霸氣思想就顯露出來了:“他們算什麼?衝其量也就是草寇。糊里糊塗打了一個勝仗,就趴到我的頭上來了。要說也是,臺灣的****從大陸被人家****打到臺灣,見個勝仗稀少稀少的。他孃的就像打麻將一樣,四圈下來連個尿騷胡也摸不見。羊頭山打死了幾個共
軍,馬上把臺灣的老頭子高興的受不了了。見過什麼呀?我龔平閣是單獨沒打過勝仗,可那時是因爲我必須聽我上司的命令。”
龔平閣越想心中越不服氣:“我一個堂堂的團長幹嗎非要聽一個地痞惡霸的話?瞧人家崔旅長,到現在也沒有來個準話,人家就沒有把羊頭山放在眼裡。還什麼‘鬼難拿’,難拿鬼還差不多!只要我能提前單獨拿下江城鎮,我看雲南****餘部總司令的位置是誰的?”
龔平閣左思右想,決定先行一步在羊頭山這夥土包子面前露一手再說。他仔細盤算了自己當前的形勢,決定先派自己的偵察連夜襲江城鎮,然後自己在領人馬向前攻擊。這樣,自己面前的****聽到江城鎮的槍聲,他們就會自顧不暇。
龔平閣挑選了一個加強連,把全團最好的輕武器都配給他們,然後命令說:“你們,必須在今晚凌晨一點打響江城鎮的槍聲。只要你們那裡打響了,我這裡馬上就下山進攻。這叫裡應外合,我們一舉拿下江城鎮這塊肥肉。到時候,我們就是江城鎮的老大,江城鎮就是我們弟兄們的,我們弟兄們想怎麼着就怎麼着。我要當了司令,弟兄們還不都弄個將軍噹噹?這天下是怎麼到手裡的,那時打出來的。”
龔平閣竭盡全力給自己的部下打氣,然後再夜黑的時候,就把這個加強連派了出去:“弟兄們,我們弟兄們能否在雲南高舉****的大旗,就看你們的了。記住了,能在江城鎮站住腳最好,實在不行,打一陣就向馬腦山撤,我們馬上就開始向前邊進攻。到時候我們能把對面的****前後夾擊滅了也好!”
千囑咐萬叮嚀,把自己的突擊隊派出去了,然後龔平閣就讓自己的一營做好出擊的準備:“弟兄們,把耳朵給我豎起來伸長點。只要江城鎮聽見槍聲,我們馬上開始對****的陣地發起進攻。”
再說江城鎮,楊成羣加派通信員,時刻注意二營和三營的動向,另外,把陳如海交給自己的那個連分散到江城鎮的各個進出口擔任警戒,時刻預防偷襲。這一天楊成羣受到師部的電報,詢問江城鎮這邊的情況。楊成羣心急如焚,對通訊處說:“你給師部回電。就說西山的匪兵和丹鳳山的匪兵,至今沒有進攻江城鎮的跡象。”
夜裡凌晨時候,村口方向忽然傳來沉悶的槍聲。楊成羣一個警覺翻身坐了起來,三下五除二渾身披掛好了,抓起自己的盒子炮就往外跑。可剛出門就被兩個警衛員攔腰保住了:“團長,你去幹啥?這不是你的活兒!你就說命令吧,通信員都在這裡呢!”
楊成羣一下子愣了,短時間的思索之後他馬上命令:“快,命令衛生隊馬上趕到團部。”
“是!”一個通信員答應一聲馬上跑出去了。
“馬上命令王連長,那人馬集中起來,開始向敵人反擊。”楊成羣隨後命令,通信員答應一聲就往外走,可楊成羣馬上又大喊一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