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首長

沒多大一會兒,照樣還身穿一身****軍服的楊二妞走了進來。和身後的兩個女兵比起來,楊二妞顯得格外洋氣,扎眼。王隊長對其身後的兩個女兵說:“你們先到外邊去,我們給她談談話。”

“首長好!”楊二妞先行給李建昌和王隊長鞠躬,然後恭恭敬敬地站起在那裡。王隊長拉過一把凳子來:“坐下吧,楊二妞同志,我們找你談談話。”

“謝謝首長!”楊二妞低一下頭,然後把凳子向遠處挪了挪,這才坐了下來。

“楊二妞同志,你願意參加我們的隊伍,說明你的思想是積極向上的。這,我們表示歡迎啊。”李建昌笑着說:“王隊長,我看,楊二妞的這身****軍服在我們隊伍裡很扎眼,你抽空到後勤那邊給楊二妞領兩套軍裝來給她換上。這樣,楊二妞同志就徹底的變成我們解放軍了。你說是不是啊,楊二妞同志?”

“謝謝首長的關心!”楊二妞再一次站起身來給李建昌鞠一個躬,李建昌趕忙一擺手:“哎哎,我說楊二妞同志,這今後要穿上解放軍的軍裝,那可就真的變成解放軍戰士了。回頭呢,讓王隊長好好給你講講咱們隊伍的紀律,那叫官兵一致,不興這個鞠躬的。”

“我一定努力學習!”楊二妞低一下頭說:“努力改造自己!”

接下來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李建昌是頭一次做媒人,也不知怎麼開口。他轉身向王隊長那邊使了個眼色,心想的話你王隊長經常領導婦女同志了,這女人腦子裡整天想啥你肯定有譜兒,準備讓王隊長先開個頭。王隊長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值得想一下說:“楊二妞同志,不知道你有多大?有……啊,你你--你成家沒有?”

“這,這,……沒,沒有!”楊二妞使勁低下腦袋搖搖頭:“兵荒馬亂的……沒有!”

王隊長看看李建昌,李建昌再一次給王隊長使眼色。王隊長想一下說:“那,楊二妞同志,既然我們稱呼你爲同志,那我們就都是無話不談了。我想問問你,你對咱們團長是什麼看法?”

“看法?”楊二妞一聽馬上擡起頭來,好像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沒有什麼看法啊。再說,那位首長是團長,我還不知道呢!”

“就是昨晚把你從地上扶起來的那一位首長。”李建昌在一邊趕忙接過了話頭:“昨晚上開始的時候你見我們不是先跪下了?後邊有位首長伸手把你扶了起來,那位首長就是團長。我們想問的是,你對團長是怎麼個印象。”

“印象?挺好的啊!這位團長首長和藹可親,是個好人啊!”楊二妞有點驚奇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明白眼前這兩位首長爲啥要問自己這樣奇怪的問題。

“這就好這就好!”李建昌眉開眼笑地點點頭,心裡總算像一塊石頭一般落到了肚子裡。可他隨後又一想,接下來怎麼把這事挑明瞭啊?沒辦法,李建昌只好再一次看看王隊長,王隊長這邊抓抓頭皮,然後笑着說:“楊二妞同志,我們也看出來了,你是一個好同志。這一點咱們團長呢,也看出來了,對你的印象很深……”

“真的?--”楊二妞一聽,馬上再一次激動的擡起頭來,用驚喜的眼光看了看王隊長和李建昌:“首長,團長能這麼看重我,我一定好好表現。黨組織讓我幹什麼,我一定義不容辭。二位首長請放心,我楊二妞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學好衛生工作的基本要領,……”

王隊長輕輕地衝楊二妞擺擺手,楊二妞馬上不說話了,只是用驚奇的眼光看着王隊長。王隊長先看看李建昌,然後神色一本正經地對楊二妞說:“楊二妞同志,我現在是在代表衛生隊的黨組織找你談話。我經過慎重的考慮和研究,決定,”王隊長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繼續說:“決定,決定--把你介紹給團長認識。”說完,王隊長張着嘴,有點驚恐地看了看李建昌,隨後又似乎有點驚恐不安地看着楊二妞。

楊二妞好像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看到王隊長這種眼光,自己似乎也有些慌恐不安起來:“首長,我和團長昨晚不就認識了嗎?何況,今後我們要在他的領導下革命,那是肯定要認識的啊。”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李建昌這次插話了,他先隔着帽子抓一下頭皮,然後說:“我們的意思是,意思是決定……是決定讓你和團長相處,”說到這裡,李建昌還鼓足了勇氣用雙手的大拇指並在一起比劃了一下:“讓你們搞,搞對象!”說完,李建昌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然後看了一眼王隊長,摘下帽子來使勁在頭上忽閃了幾下:“這天熱的你說……”

楊二妞這下一下子低下了頭。從側面看,她的臉色已經紅了。李建昌趕緊把帽子重新戴在頭上扭臉看了看緊張不安的王隊長,自己也緊張了起來。二人盯着楊二妞,都好像發起總攻前一樣屏住呼吸,看楊二妞的反應。

楊二妞就坐在那裡紅着臉低着頭,不吭聲。很過了一會兒,李建昌感覺自己心幾乎都快要蹦出來了。這時,楊二妞終於擡起了頭:“首長,我也是上學後就當兵,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不過,我想,這事,即便是我這邊同意還是不夠的吧?團長,人家可是大官……”

“這你不用擔心,這你不用擔心!”李建昌聽到這裡馬上打斷了楊二妞的話:“我們現在需要確定的是,你從一個新入伍不久的女戰士心裡,是不是能接受我們的團首長。”

“啊--這,這……”楊二妞臉紅脖子粗地用火辣辣的眼光從李建昌臉上移到王隊長身上,又從王隊長身上移到李建昌臉上,最後終於把話吐出了口:“我願意!首長,我願意和團長相處!”

“這,這太好了這!”李建昌點點頭,隨後激動地站起身來:“好吧,王隊長,後邊的事你先慢慢安排,我要回去了。”說到這裡,李建昌又來到楊二妞身旁:“楊二妞同志,我一定抓緊工作,進我最大努力完成你和我們團長的大事。”

“謝謝首長!”楊二妞立正敬禮:“我一定配合首長的工作!”

王隊長送李建昌出門,李建昌到了門外,壓低了聲音對王隊長說:”王隊長,這項工作儘管已經初見成效,但是,對這個楊二妞的監視和跟蹤絕對不能由此放鬆。我有一種感覺,這個楊二妞不簡單,絕對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是,正如你方纔所說那樣,與其讓她在我們隊伍裡飄着,還不如把它塞到我們團長手裡。那樣,我們就會更容易對付她。”

“參謀長請放心!”劉隊長馬上表示:“我已經盡力。如果發現什麼這個楊二妞的什麼可疑的蛛絲馬跡,我馬上在第一時間內向你彙報。”

“好!”李建昌握住王隊長的手:“目前,我們二人就暫時組成這個個工作小組,你直接向我負責。對其他人,必須保密,包括團長楊成羣。”

李建昌回到團部,直接就來到楊成羣的屋裡。楊成羣擡頭一見,馬上對旁邊的兩個參謀說:“你們先回去,對馬腦山的地形做進一步的摸底排查。”然後看着李建昌問:“怎麼樣啊,有收穫沒有啊,我的參謀長同志?”

“有--收穫!”李建昌點點頭很肯定地笑一笑說:“你說的,團長下的命令,那是必須完成的。我早就想好了,真的要是那個楊二妞不願意,我絕對不能眼看着團長瞪着眼珠子捱餓。我就把我們家蘭花送給你……”

“不用不用不用,……說啥呢你?”楊成羣說着拉過一個凳子說:“我楊成羣即便再找不到老婆,我也不能胡作非爲。你小子怎麼能說這話呢?讓你們家蘭花聽見了這叫什麼事?我這團長今後還怎麼在同志們面前擡頭?”

“算我胡說,算我胡說!說正事,這總行了吧!”李建昌坐下來:“團長,我找那個楊二妞談了,人家說對你的印象很好。說你和藹可親,是個地道的好人,願意和你相處。怎麼樣團長?我這事辦到現在,基本上可以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楊成羣仔細地盯着李建昌的眼睛看,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裡找出什麼東西來。李建昌把臉一扭站起來:“什麼意思?不相信啊?不信自己去找那個洋妞兒問問。”

“我的祖奶奶--”楊成羣忽然間大叫一聲,隨手把李建昌按到凳子上,自己一下子站了起來:“我的祖奶奶!我的人這下總算是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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