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昌語重心長地說:“三營長,你也不必焦慮。這件事,我這邊如果有什麼任務隨時會聯繫你的。眼下呢,你暫時先把俘虜的工作做好……”剛說到這裡,楊成羣推門走了進來:“參謀長,戰鬥報告呢?弄好了沒有啊?師長方纔又來電話催了,讓我們今天必須把材料準備好。哎,三營長,怎麼在這裡啊?大清早的,你不帶着戰士們跑操啊?”說到這裡,楊成羣又用懷疑的眼光看看屋內二人說:“你們不會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瞞着我吧?參謀長--”
“哪裡的話?”李建昌趕忙站起身來:“師長已經把這件事說清楚了,我們總不能還那麼幹吧?團長,你過慮了!三營長給我報告俘虜的事呢!”
“團長好!跑操,陳營長在指揮呢!我,我這馬上就過去。”殷小江慌忙立正敬禮:“報告團長,我來這裡就是是向參謀長彙報俘虜的一些思想情況。俘虜裡邊有不少的窮苦人家的子弟,他們都是被土匪未必上山的。我在給參謀長說……”
“好好好,俘虜那邊要多操心。”楊成羣點點頭打斷了殷小江的話,然後對李建昌說:“參謀長,師部今天要過來人,可能是徐副參謀長過來,你順便把報告交給他得了。”
“行行行,我馬上辦!”李建昌馬上表示,隨後把手裡的俘虜口供放倒兜裡:“作戰報告已經寫好了。你放心吧團長,絕對不會誤事的。”
“哎,我還給你說,這次楊二妞可就要回來了啊。”楊成羣看看李建昌:“那個,那個什麼,你,”說到這裡又看看殷小江:“還有你,三營長,參謀長,你們都算在內。上次的事呢,我馬馬虎虎就算過去了,就算我吃點虧吧。這回,你們可不能在揹着我幹秘密事了啊!你們老是瞎猜忌,瞎猜忌,說什麼楊二妞同志是軍統特務,還說什麼都把咱們的軍事行動透露給‘鬼難拿’了。你們看,咱們這次不久打了大勝仗了嗎?所以,沒有根據就不要瞎猜是不是?再說,老子鼓搗個老婆也不容易,還這麼俊俏!你們捨得,我可捨不得!這次我先把話撂這兒,你們要膽敢再有什麼鬼貓膩,老子的眼認人,槍口可是不認人!”說完,轉身出去了。
殷小江抹了一把腦門:“參謀長,你看,團長這勁頭。咱們真要有什麼行動的話,這回,我看,弄不好真的要出人命……”
“你在入黨宣誓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李建昌氣狠狠地說:“給你說多少遍了,我來負責我來負責,怎麼就聽不進去呢?我就奇了怪了,就你這樣怎麼能當營長?我告訴你,這事,你必須單獨向我負責。執行也得執行,不執行也得執行。”
“是!”殷小江立正敬禮,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羊頭山,‘鬼難拿’的老巢,一個隱蔽的山洞內。
‘鬼難拿’正在上洞內轉圈,一個匪兵從洞裡邊走了出來報告說:“報告司令,‘螞蚱’傳過來的消息,馬隊長已經向****透露洋妞兒的部分行蹤,洋妞兒已經引起****部分人員的懷疑。還有,有小股****今日將要抵達江城鎮,說是師部過來的。”
“知道了--”‘鬼難拿’長嘆一聲一屁股坐到搖椅上:“他孃的真實牆倒衆人推啊,想不到馬隊長能投共,真實想不到。”說到這裡,‘鬼難拿’讚許地轉身對參謀長說:“參謀長,還是你料事如神啊。你早就提醒我,我們這邊的司令部要對馬腦山的弟兄們保密,即便那個馬隊長也絲毫不能放鬆。當時我還有點想不開,願意對馬隊長開放一點,畢竟都是自己的弟兄。今日看來,你做的對啊!”
“司令過講了!”參謀長聽完‘鬼難拿’的話,馬上近前一步說:“司令,目下形勢對我軍有點不利。我建議讓老黑投過來,這樣一來……”
“他不會來的,我的參謀長!”‘鬼難拿’搖搖頭說:“想想看,當初他老黑在二十六軍都快熬成少將旅長了,我這個團長還是個中校,他哪裡能看上我?這次是他吃虧了,不過這小子肯定還會想辦法折騰的。我們這邊的情報要及時給他通報一下,有了什麼肥一點的差事,他一準沒命的去幹。不然,他老黑這樣下去就完了……”
“哎--”參謀長一聽馬上說:“把方纔的情報給老黑髮過去,讓他去江城鎮截擊一下……”
“那也太玩命了。”‘鬼難拿’說:“老黑不會去幹的。這次讓****收拾的不輕,他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量了。再說,距離江城鎮太近了的話,那個楊成羣會出兵接應的。”
“司令,我看還是試一試,不行就拉倒!”參謀長說:“反正通報一下對我軍沒什麼害處。”
‘鬼難拿’看看參謀長點點頭:“好吧,參謀長,你去佈置一下吧。不過,這事必須事前先給老黑說好,事成之後好處五五分成!眼下我們在上風頭,必須做到賠了是老黑,賺了是大家。”
江城鎮。
楊成羣草草地吃飯早飯,便對一旁正端着碗的李建昌說:“參謀長,這邊的事你多加操心。我呢,準備帶上團部的警衛排去接應一下徐副參謀長。你看,徐副參謀長幾十里路走過來,帶的東西肯定不少,可帶的警衛人員那是肯定不會多。這要是遭到土匪的截擊,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李建昌看看楊成羣,笑一笑說:“團長,你就不用瞞我了。你去接應徐副參謀長是虛的,真正要接的,恐怕的楊二妞同志吧?不用繞彎彎,這麼多年了,虛虛實實都……”
“你看你說的?”楊成羣說着就站了起來:“你還是半個知識分子呢你!這話不能說透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堂堂的一個團長硬說去接媳婦兒,那樣多難看啊!你只要明白就行了。”
“不是不是不是,團長!”李建昌說着伸手拽住了楊成羣:“你等我一下。”說完,草草地把碗裡的大米吃完,然後和楊成羣向回走。
“團長。”李建昌邊走邊說:“孔雀山的土匪經咱們一營這麼一打,基本都已經沒有多大的戰鬥力了,馬腦山已經被我們控制了,他‘鬼難拿’即便是再難拿,他也沒有力量出山……”
“你要說啥吧你?”楊成羣直接走到李建昌的屋裡坐下,然後看着李建昌說:“啥意思啊?”
“我,我感覺徐副參謀長不會出危險!”李建昌說:“你在團部等着迎接就行了,讓我帶着警衛排去一趟馬腦山去。二貴子那邊需要給養了,我想過去一下。”
楊成羣一聽似乎有點不很高興,沉思了一下說:“你說的沒道理你!參謀長,你給二貴子送給養?你讓後勤部長去啊,你去瞎摻和啥?”說完,楊成羣就要站起來。
“團長團長……”李建昌趕忙伸手按住楊成羣說:“我主要是擔心安全問題啊。你想啊團長,咱們的後勤物資萬一在半路上遇到流竄的土匪……”
楊成羣聽到這裡,不等李建昌說完馬上“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的參謀長,你擔心二貴子的給養被流竄的土匪劫走,你就不怕徐副參謀長的物資也遇上流竄的土匪?的虧你還是知識分子呢你,一會兒說話吧自己說住了都!”
李建昌愣住了,馬上面紅耳赤。楊成羣用手一指李建昌:“參謀長,二貴子今天得不到給養不會斷頓吧?我先去接回徐副參謀長,明天你再去給二貴子送給養,就這麼辦!”說完,楊成羣堂而皇之地從李建昌屋裡走了出來,留下李建昌一個人站在自己屋裡傻呆呆地發愣。
再說師部過來的徐副參謀長他們,本身是執行師長的命令,來到江城鎮對這次剿匪作戰做一次總結,順便押送過來一些給養。他們一路走來,在一片森林旁邊遭到了襲擊。
徐副參謀長帶的警衛人員不多,就一個排的兵力,忽然遭到幾十人土匪的攻擊,馬上有些慌亂。這股土匪就是鳳凰山老黑的人馬,他們得到‘鬼難拿’的情報,便預先埋伏在這裡的。土匪的火力不差,本身又想“撈點外快”以後趕緊撤,根本不敢戀戰。就這樣,在土匪突然襲擊、攻勢猛烈的情況下,徐副參謀長的警衛部隊傷亡慘重。
“衝--”老黑大喝一聲:“****的俘虜一個不要,就要他們的大米。快--”這一個命令一下,土匪便“哇哇”地叫着衝出了樹林。
“同志們,誓死保衛糧食,堅決不讓土匪把糧食搶走!”徐副參謀長也大喝一聲,馬上組織人員各自尋找掩體射擊,開始反擊。師部的警衛排火力不差,土匪的進攻得到了有效的遏制,雙方在樹林邊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