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到人羣中央,侃侃而談:“兩年前,劉藝懷了吳濤的孩子,或是‘精’心設計,或是抓住機會,吳濤跟蔣怡留在了龍溪古鎮,這讓劉藝深受打擊,爲此來到龍溪古鎮,嫁給了對面‘門’的王誠,由於王大哥條件稍差一些,他知道,也認可了這一事實,只是他和村民們不會理解,爲何劉藝整天坐在太師椅上,一個人冷笑。”
“原來如此,那這就明白了,嗯嗯~我們只是誰都沒想到,一個農民工的媳‘婦’,會和大官家的孩子有染,這還真是離奇,如果是同學那就說得過去了......”一時間,村民們臆測紛紛。
“就是這樣!”林若茵又復活般大叫:“那天我也坐了太師椅,發現了太師椅相對應蔣怡家有一個古怪的視角問題,只要坐在太師椅上不僅能看清蔣怡家的客廳,甚至能看到二樓臥室,我心中正在懷疑此事,往這裡走,想要詢問蔣怡的時候,結果差點出了車禍,這個幕後之人一定是你吳濤,你是擔心我這個老同學偵破你的‘陰’謀詭計!”
“好哇!”陸美蓮扯着嗓子開罵:“原來我家老孫是被你殺人滅口,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畜生,還我家老孫命來!”
蔣怡滿是不可置信的望去:“吳濤,真的是你嗎?”
“不~~~他們胡說!”吳濤被村裡的幾個老孃們撓破相,簡直要瘋了:“你們不要什麼事都往我身上賴,沒錯,我以前是跟劉藝戀愛過,但是後來我明確提出分手了,那個孩子只是個意外,蔣怡,我以爲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我以爲你不想失去這個孩子,所以我讓德順去阻擾林若茵的到來,但是我真沒殺人啊!”
“我打死你這個畜生啊~~~”王誠暴怒不已,拎起一根木棍就要打人,古鎮中的村民也大吵大鬧,一時間場面很‘混’‘亂’,這種時候還真是多虧了諸多特警,壓制住了局面。
“大家聽我說。”林若茵曼妙的聲音此時充滿堅定:“我們重案四組經過調查取證,得知吳濤以前是個孤兒,在孤兒院中認識一位叫吳醒的男子,這個吳醒是個風水先生,耳濡目染,吳濤定然是知曉龍溪古鎮的詛咒,故此費盡心機,特意帶蔣怡來到這裡,以這種齷齪的手段將人扣下,圓了他乘龍快婿的夢想。”
我當真有些驚訝了,林若茵不單單是碰運氣知道他們是同學關係,還細心的調查了吳濤,吳......吳醒?
這個有些古怪的名字,不是張檬手機中的名字嗎,驚人的巧合!
在我以詢問的眼神望過去時,張檬還衝我做了一個調皮的鬼臉,粉嘟嘟的小嘴擺出很明顯的口型——就不告訴你這個大壞人。
警校出身的我可不是擺設,很明顯,身爲孤兒的吳濤在心底驚羨那些風光無限的有錢人,在一個時機中,他毅然決然的追求蔣怡,丟棄‘女’友劉藝,並依靠過去所得知的詛咒,‘精’心設計出這一死亡囚牢的困局,把蔣怡牢牢困在這龍溪古鎮,成爲自己的‘女’人。
而失戀的劉藝心中煎熬到癲狂,帶着身孕來到龍溪古鎮,嫁給條件不是很好的王誠,而且就住在他對‘門’,整天讓吳濤看着她和坡腳男人在一起恩愛,報復他,讓這個男人心裡難受,‘女’人的存在就是要日日夜夜提醒那個男人,你有自己應盡的責任。
只是,事件演變到最後,到底怎麼了呢?
我還在推演,林若茵就更不懂了,倒是哭泣的蔣怡打破了沉靜:“吳濤,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讓劉藝整天身處水深火熱,還有那個領養的孩子也是你和劉藝的吧?”
“什麼?”這下,我也徹底懵了,記得蔣怡的舞蹈房中有個小嬰兒‘牀’,那個一兩歲大的小孩兒,難道......不會吧?
這時林若茵拽拽我的衣袖,絕美的容顏湊來,呵氣如蘭的小聲道:“蔣怡過去打過孩子,不能生育了,你不要提這方面的事,對了,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蔣怡不能生孩子,而劉藝生了一個孩子,吳濤是想方設法把劉藝的孩子要了過來,謊稱領養,實則是更牢固的拴住蔣怡!
是了,吳濤定然是跟劉藝暗地裡接觸過,那種男人的心思很好猜,孩子給我,然後用一筆錢打發走過去的情人。
我忽然想起在我訪問他們家的時候,蔣怡鼓勵說要我一查到底,那個時候吳濤的表情是震驚,孫德順的表情是‘迷’茫,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三張臉的背後,竟然隱藏了這天大的秘密!
案件‘抽’絲剝繭,逐漸浮出水面。
然而,我心中最爲不確定的事到底出現了,這個吳濤知道血猴子詛咒,也知道劉藝整天坐在太師椅上,更知道她接二連三的出古鎮看孩子。
那麼劉藝的死,有什麼確鑿的罪證嗎?
不,他們之間暗地裡的聯繫,兩年來古鎮中誰人都不知道,根本沒有證據,如此一來吳濤只是算計一個‘女’人,丟棄一個‘女’人,這種現象在社會上太多了,‘逼’的他破罐子破摔,反正錢撈夠了正好和蔣怡分開,最終只會是道德譴責,他若是嘴硬,法律絲毫奈何不得他什麼!
何況當地隱跡的詛咒根本不可能放到明面上,只會深深的隱藏在絕密檔案室。
不能在這樣一步一步的問下去了!
我沒理會林若茵,而是一步向前厲聲怒喝:“吳濤,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爲了隱藏你害死劉藝的事實,竟然殘忍的殺死孫德順,德順大哥多好的人,他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忍心下殺手?”
“這個畜生,太不要臉了,打死他,打死他啊......”古鎮中的村民頓時被我‘激’勵起來,羣起吶喊着要揍他。
特警們暗暗叫苦爲難,而吳濤嚇得驚慌失措,這時唯有林若茵,憤怒而鄙視的眼神將我從頭到腳奚落個遍,她絕對是傳達一件事——大哥,你跑題了!
“我沒有啊!”吳濤歇斯底里的大叫:“我沒有害德順,我只是給他一筆錢封口,要他別‘亂’說話!”
“吖~我出車禍果然是你小子!”林若茵擼胳膊挽袖就要打人,這‘女’警‘花’脾氣可不怎麼好。
然而我一把將其拉到身後,聲音更大的怒吼:“你當真狠毒,劉藝是你的眼中釘‘肉’中刺,你爲了得到孩子除掉她,派德順大哥接二連三的請她出去看電影,想用古鎮詛咒除去飛黃騰達的障礙,德順大哥對你忠心耿耿,你竟然用同一種方法害死他,這叫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我~我~”吳濤在村民的叫罵聲中,連連躲避菜葉子臭‘雞’蛋:“他倆出去看電影我根本不知道,德順也不是我殺的,我只是給他一筆封口費而已啊!”
我步步緊‘逼’,咄咄‘逼’人:“真是可笑,如你所說,德順大哥開車撞人,連碰都沒碰到,能有什麼屁大點事,你直接給五十萬的鉅額封口費,末了不放心的還要除掉他,我當真是無法想象,你爲了害死劉藝,派德順大哥出去多少次,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讓德順大哥坐太師椅給劉藝看,證明這沒什麼事,所以纔有五十萬這麼多吧?”
我這一頓連珠炮的爆料,包括中間段急中生智的臨時轉折,不僅把現場數百人全都雷懵了,因爲一口氣說話太多太大聲,大腦缺氧的有點暈。
“沒有啊!”吳濤瘋了似地嚎叫:“不是我,我沒有害孫德順,是,劉藝她把孩子給了我,我是讓孫德順開豪配越野車帶她出去了一次,我還給她錢,讓她遠走高飛,沒想到那個賤人又回來了,她死活不肯離開那個瘸子,是她自己找孫德順偶爾出去散心買東西,我沒有謀害誰啊!”
“小藝,嗚嗚~~~”王誠哭了,或許兩年的真誠付出,一個男人條件再怎麼不好,‘女’人的心也會融化了吧。
“你是兇手!”忽然,蔣怡眼眶滿是淚痕的氣道:“你不給孩子吃飽,有意讓他生病,送到醫院,接二連三的引出劉藝,卻不讓德順開那輛越野車送她,吳濤,你的心怎麼可以那麼狠啊!”
這個爲了自己幸福的男人,其內心的坑髒程度着實讓我大開眼界,殺人不用刀,只用心——夠狠夠絕!
就在這種時候,王葉中副局長打完電話從特警羣中走出,一聲令下!
“全體都有了,帶着嫌疑人和此案所有人員,集體上車,前往北山青溝子方向!”
呼啦~~~數百特警驅散百姓,集體上車,我也被王大雷和曹乾坤攙扶着,坐着警車中一路跟隨。
黑暗中的青溝子異常詭異,風聲猶如鬼哭狼嚎,數百位攜槍帶彈的特警,開着近三十輛特勤車向黑暗進軍。
轟轟轟~~龐大的車輛隊伍轟鳴作響,打破了漆黑山道的孤寒冷清,一股磅礴的氣勢直殺青溝子!
咦~前方那是什麼?
我的老天,路上在車裡我才發現,隊伍前邊還有一輛巨大卡車,那車載上似乎是——火箭炮?
太科幻了吧,途徑熟悉的山道,越過荒墳地,爬坡一段山路,龐大的車隊停留在青溝子半山腰。
停靠後,我們所有人緊張無比的注視着,巨大的車載架起,火箭炮筒支得高高,經過稍事片刻的調整。
——轟隆!
一炮——怒焰沖天!
漆黑的夜晚猶如火流星閃過,迴音‘蕩’漾山谷片刻後,便隨着怒焰消失寂靜。
而我看着半山腰那口八角形石井爆破的瞬間,心中難受極了!
這不是張檬喜歡的故事結局,更不是我力求破案,追求最後的血腥殘忍。
那一井殘肢斷臂,血‘肉’粉末和吳濤一比,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