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壁,舞臺區域,火龍誕生祭營運總部。
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noname」一行人坐在營運方的特別座。由於一般座位已經沒有空位,因此珊多拉特別安排,在能從舞臺上方觀賞戰況的總部陽臺上爲衆人準備了位置。
“這就是上頭有人的好處啊。”白子川坐在最左邊的位置感慨道。
“說什麼呢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好不好。”白夜叉一臉黑線的看着突然賣傻的白子川提醒道。
“話說回來,白夜叉,拿到讓黑兔擔任裁判的許可了嗎?”十六夜笑眯眯的問道。
“嗯,我已經正式委託黑兔擔任遊戲的裁判與主持人。”白夜叉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十六夜回答道。
“是嗎?不過就算沒有箱庭貴族當裁判,也照樣能夠進行恩賜遊戲吧?那麼安排裁判又有什麼意義?”十六夜歪了歪腦袋,看向白夜叉問道。
“由身爲判決控管者的箱庭貴族擔認裁判的遊戲,是加上絕對保證的遊戲。由於規則具備不可侵犯的正當性,因此會讓這場遊戲昇華爲箱庭的名譽之戰,並留下紀錄。能在箱庭中樞留下紀錄,就等於保證雙方共同體都是基於尊嚴而戰。這點非常重要。”這次回答的不是白夜叉,而是珊多拉,像是在特意強調自己的存在一般,身處於最中央的珊多拉還特意往前探了探自己的身體。
“喔?意思就是珊多拉你……呃,珊多拉大人您的誕生祭已經被順利認定爲是一場擁有絕對保證的遊戲囉?”十六夜原本是想繼續直呼珊多拉的名字的,但是,曼德拉那帶刺的眼神讓他有些彆扭,所以還是用上了敬稱。
“正是!”珊多拉挺了挺胸膛,一臉自豪的回答道。
“怎麼了,大小姐?看你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十六夜的注意力從珊多拉的身上轉移到了久遠飛鳥的身上。
“聽過昨天那番話後不擔心才奇怪,對方的等級在我們之上吧?”久遠飛鳥有些緊張的回答道,而她的眼神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大會場。
“willo‘wisp和rattenfanger,雙方都是在六位數外門建立根據地的共同體。一般來說並不會參加下層外門的遊戲,然而這次他們應該是想要從階層支配者手上獲得恩賜,才特地下來參戰吧。即使扣掉魔王可能來襲的事情,應該也不好對付。”白夜叉回答道。
“是嗎……那麼白夜叉你判斷春日部同學獲勝的機率是?”
“沒有。”白夜叉毫不猶豫的秒答道。
聽到白夜叉的回答,飛鳥的表情瞬間變得失落苦澀起來。
看的出來,她真的很擔心春日部耀。
“冷靜一點吧,大小姐。就算魔王在決賽中出現,也不是針對春日部。突然出手攻擊她的機率並不高吧?”十六夜勸慰道。
“就算有危險,我也可以在一瞬間救下她的,大不了這破遊戲輸掉就是了。”白子川也開口說道。
“放心。既然遊戲由判決控管者掌控,就不會在規定禁止殺人的這場遊戲喪失生命。況且我也已經告誡過春日部,要是覺得無法取勝就放棄投降。不會演變成什麼嚴重後果。”白夜叉嘆了口氣說道,“而且你忘記那些參加事項了嗎?
——擁有主辦者權限的人物,在成爲參加者時必須表明身分。
——參加者無法使用主辦者權限。
——參加者以外人士無法入侵祭典區域。
要是對方能突破這份規則在此現身那也頗爲有趣。不過目前爲止並沒有那種跡象。”
“也對呢……”即使是白夜叉的勸慰,也無法讓她放下心來,飛鳥的視線時不時的會遊離到她昨晚帶回來的尖帽子精靈身上。
白子川沉默的看了兩眼,然後嘴角微微一翹。
這對飛鳥而言,應該也會在未來成爲她考量的一次經驗吧。
快點成長起來吧,少年少女們喲。
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差不多也就是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了。
爲了宣佈遊戲開始,黑兔面帶微笑的跳到了舞臺中央。
“讓各位久等了!火龍誕生祭的主要恩賜遊戲造物主們的決鬥,決賽現在即將開始!主持和裁判的工作,都將由thousandeyes的專屬裁判,各位熟悉的在下黑兔,來負責爲大家服務!”
黑兔的名氣絕非是蓋的。
就在她聲音剛落下的時候,全場便傳來了沸騰的咆哮聲。
“哦哦哦——!月兔!月兔真的來了啊!”
“黑兔——!我就是爲了看你才跑來的啊——!”
“今天一定要一窺你的裙下風光啊——”
嗯,雖然好多都是有些不太對題的聲音就是了。
對此,白子川默默的放出了超弱勢的光速指,能夠讓人感覺到刺痛,但是卻不會有什麼危險。
於此同時,在不少區域都有着‘love黑兔’的廣告牌。
“黑兔還真是受歡迎呢。”飛鳥用冰冷的像是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瞪着那些咆哮起來的紳士們。
“對了,白夜叉。你居然把黑兔的迷你裙弄成似乎看得到又絕對看不到的裙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若隱若現派這種興趣也未免太過時了吧!昨天我們不是才討論過藝術的探究心嗎,結果你竟然只有那種程度?”十六夜像是剛剛想起來似的看向白夜叉抱怨道。
“你們討論了那種話題?腦筋有病嗎?”飛鳥一臉頭疼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兩位紳士,感覺自己身邊好像就沒有幾個正常人。
“哼,原來你也只是那種程度的男人嗎?居然講出那種話?感覺就跟那邊那羣路人甲們沒什麼兩樣。我還以爲你是能理解真正藝術的男子漢呢。”白夜叉從望遠鏡上移開自己的視線,以失望的神色不愉快的看着十六夜說道。
“喔?真敢講呢。換句話說,你認爲避免裙下風光直接嚗光,有藝術性的理由?”十六夜雙眼中瞬間燃燒起了對立的火焰。
“你動動腦筋吧。你們人類最大的動力來源是什麼?是情色嗎?原來如此,這也有道理。然而想象力有時卻能超越這個因素!對未知領域的期待!從無知到明瞭的渴望!小子!你這種程度的男子漢想必欣賞過大量的藝術品吧!在那之中,應該曾遇過名爲未知的神秘!我舉個例吧!例如蒙娜麗莎這個美女的謎團帶來的神秘性!米羅的維納斯像缺少兩臂的神秘性!一窺星海盡頭的神秘性!還有少女裙下風光的神秘性!這些神秘事物具備的壓倒性探究心,同時也會帶來無法一探究竟的苦澀!這份苦澀最後將會在自己的內心更加升華!所以能勝過一切的藝術其實就潛藏於自己內心的宇宙中!”白夜叉一本正經的說着超級糟糕的臺詞。
“什麼?你說……自己內心的宇宙?”
十六夜頓時就被打懵逼了。
“白……白夜叉大人?您是不是吃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了?”聽到白夜叉的發言,坐在最中央的珊多拉一臉不安的看向白夜叉問道。
“別看了,珊多拉,笨蛋是會傳染的。”曼德拉捂住珊多拉的眼睛,眼神冰冷的看向白夜叉。
“沒錯!真正的藝術存在於內心的宇宙!少女的裙下風光也是一樣!就算外露時顯得低俗的小褲褲,看不到時就是藝術啊!”白夜叉雙手攥成拳頭,一臉熱血的表情。
“白小哥,你怎麼看!”白夜叉突然轉頭看向白子川問道。
“這兩者我都很讚賞哦。”白子川有氣無力的擡頭看了爭論中已經快要分出勝負的兩人說道,“在調情前,我傾向於白夜叉的意見,但是,當慾望之火達到最旺盛的時候,我會傾向於十六夜的想法。”
“簡單來講,在不同的情況下,你們兩個人各自的意見都會是勝者。”白子川最後總結道。
“噢噢噢噢——!”
“不愧是川哥!何等精妙的發言!”
白夜叉和十六夜頓時燃燒了起來。
飛鳥儘量縮着自己的身體,不被被人注意,同時,爲自己竟然坐在這種位置而感到悲哀。
但是,爲了確實把握比賽場地上的情況,她卻又不得不在這裡。
“爲什麼我的同伴會是這種人啊……”飛鳥內心哀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