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這一家子人所說的內容完全都沒有往當初那件事情上說,當聽到奈亞子是白子川的女朋友的時候,老媽是欲言又止,但是那個男人卻勸住了她並衝着她搖了搖頭。
基本上,圍着這一張桌子的人中,臉色有些難看的就只有白子川的那個義妹。
時不時的,她還用略微帶有敵意的眼神看向奈亞子,同時在飯桌上極其殷勤的給白子川夾菜。
而奈亞子對她的這種表現,只是笑了笑。
嗯,當場義妹就被她那獵奇的笑容給嚇哭了。
“咳咳,奈亞子的笑容基本上就是隨機的。有時候很正常,有時候又有些可怕。”白子川乾咳了幾聲,然後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白子川沒有說這種笑容是奈亞子在殘虐敵人的時候常帶的。
這頓飯吃的幾個人是尷尬尷尬極其的尷尬。
幾乎就沒人說幾句話的。
“川兒,你們兩個人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快要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老媽突然開口說道。
下一刻,義妹直接將嘴裡的飯給噴了出來。
嗯,在最後一刻,她轉過了臉,吐到沒有人的地方去了。
然後便是不連斷的乾咳。
“再過段時間吧。”白子川也差點被噎住,“現在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解決呢,等解決完了,再結婚也沒差。”
一旁的奈亞子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嗯,一臉委屈的。
等白子川開車帶奈亞子回去的時候,老媽也沒有多說其他的事情,只不過,那擔憂的眼神,卻一直都沒有消下去。
“得了,忘記了當初那件事情,這下子就算死撐都沒用了。”白子川有些後悔的拍了拍方向盤說道。
“不過,看媽媽沒有揭穿,應該也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吧。”奈亞子在一旁安慰道。
“那是因爲有那個人攔着,不然的話,她絕對會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解釋的一清二楚。”白子川搖了搖頭說道,“在我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掉之前,我是不打算說的,畢竟,那只是讓她幹操心。”
“等解決完所有事情之後再告訴她,她只會稍微抱怨幾天,但是緊接着便會安心下來。畢竟,發生的,就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白子川臉色嚴肅的說道。
回到自家所在的小區,將車停到停車區之後,白子川再次變聲成爲之前變得那個黑甲樣,然後帶着後車廂那個仍然在昏迷的人就飛上雲霄,並將他丟在一朵已經被凝實的雲彩上。
而奈亞子,白子川已經讓她回家去了。
被高空中的寒流一激,黑衣男一個寒噤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裡是哪裡!你是什麼人!”黑衣男剛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那個跟惡魔一樣的怪物站在自己的面前,那雙血紅色的複眼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應該是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怎麼成了你反問我了?”白子川用那改變之後的聲音發話道。
“不過,我就發發善心,先回答你的問題吧。”白子川眼神中紅光一閃,並咧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真的是血盆大口。
“這裡還是澤金市,只不過,我們就是距離地面有點遠。”白子川說道這裡,聲音便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畢竟,我們現在可是真正的立於雲端之上啊。”
黑衣男聞言,臉色頓時一僵,然後一邊警惕的看着白子川,一邊往邊沿出爬去。
比起這個怪物口中所說的立於雲端之上,他更傾向於這只是眼前這個怪物做出來的假像。
但是,當他從雲邊往下看,看到地面澤金市那被燈光映照住的城市的時候,他心裡一沉,臉直接就耷拉了下來。
以前,他坐飛機的時候,有從高空俯視過夜晚的澤金市,他記得這種場景,所以,這個黑甲的怪物所說的,恐怕是真的了。
至於爲什麼他可以在雲上活動,而不是掉下去,他不懂,反正這跟他從小學的物理知識不符合。
白子川將兩手往前伸開,然後看着黑衣男陰森森的說道:“只要我手這麼輕輕一揮,你就會從高空掉下去,想想看,你會變成什麼呢?肉餅?”
不知道是不是被白子川這陰森的語氣給招起了這個黑衣男的想象,他一個哆嗦,甚至還尿了褲子。
“我說!我說!放了我!”黑衣男嚇得渾身戰慄着擺着雙手說道。
“那麼,把你知道的,關於你們爲什麼闖到那家的屋頂上的原因都說一說啊。”白子川沉着臉說道。
“我說我說!”黑衣男跟個倉鼠似得狠命的點着頭。
“我們都是來自國內的一家樑上君子專業協會的。今天下午接到了來自澤金市本地的一家電話工作,要求我們從那個家裡偷出對他們不利的東西,足以將他們一家搞垮的東西。”黑衣男巴巴的將自己所有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楚市長出手,畢竟還有商業敵人這麼一說啊。
但是,也不能將楚市長的可能性給完全剔除。
畢竟,他都說了,是今天下午的時候接到的那通電話,基本上就是那個黑西裝來找自己的時候了。
瞬間,楚市長的可疑性立即猛增。
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白子川瞬間一個響指,將雲彩散開,黑衣男直直的就衝着地面砸了下去。
想活?做夢!
是時候認真將那個高達機給找回來了。
白子川踩着雲彩飛向鄰市去尋找高達機。
在沒有通訊裝置的情況下,白子川對於高達機的期望其實很低,只要這貨能用來當一個防衛機器人,白子川就謝天謝地了。
還是那座山,白子川終於在山頂地方見到了高達機,不過,此時的高達機外觀上已經有些鏽跡斑斑了。
在百米之外,高達機就已經察覺到了白子川的到來,並急速飛了過來。
“你這是怎麼回事?”白子川看着眼前站在自己對面的高達機問道。
“兵器化作用還剩三個月。”高達機用電子音回答道,“三個月之後,本機將會重新變回原本的模型。”
也就是說,三個月之後,這破東西就會變成原本的那個紙模了?
白子川無奈的搖了搖頭。
手上沒有兵器化藥水,還真沒有辦法維持這個高達機的兵器化時間了。
不過,三個月,差不多應該夠自己變強的了……吧。
白子川無奈的嘆了口氣,三個月就三個月吧,好歹比一天都無法保護要強的多了。
帶着高達機並將它安置在老媽所在的地方附近,白子川才安心的離開這裡。
雖然這個高達機並不算強,但是好歹它的身體比人類要硬,而且還有武裝,對付七八個沒有火力武裝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反正在周睿離職的現在,白子川也不需要再擔心會不會給她添麻煩了。
“這三個月裡,你就守在這裡吧,凡是對這家人心懷不軌的,我給予你生殺之權,並解除你的所有限制。”白子川一臉嚴肅的看着高達機說道。
“明白。”身爲兵器,高達機只能服從。
白子川將高達機安置在別墅區附近之後,便離開了。
有必要去查一查,是不是那個楚市長開始找麻煩了。
畢竟,白子川也認爲自己之前跟那黑西裝說的話,有點威脅多過勸告。
至於楚梅,大不了就是朋友當不成,當敵人咯。
畢竟,朋友再重要,也沒有親人重要。
反正如果真的是楚市長出手打算對付老媽的話,白子川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就算現在對付不了他,也可以記上小黑名單,等着再過倆月,找來新的強大房客,獲得房租之後再跟其他人的一起清算。
相信用不了幾個月,白子川就應該有能力跟所有的組織叫板了。
相信是會這樣的……
楚家,楚市長正一臉冷靜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老朋友’,等着他的迴應。
“額,楚先生,實際上,之前我們公司派過去的那幾個員工,現在都已經失聯了。”書桌對面,一個面容有些緊張的男人無奈的說道。
“你跟我說,本市最大的樑上君子組織中,最頂尖的幾個高手不但失手,甚至還可能失聯了?”楚市長冷笑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說道,“就算你想拖延時間,或者是要求更大的利益,都不應該對我下達的要求敷衍了事。要知道,你們的樑上君子組織之所以存在,那是因爲有我在你們身前給你們當擋箭牌。”
“不是這樣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男人緊張的站起身來慌慌張張的說道,“那五個人,是我們組織裡排名前十的高手,甚至連第一和第二名也在那幾個人裡,這足以顯示出我們的誠意來了,這一點,助理先生也可以爲我作證的。”
說着,楚市長身邊的黑西裝便慢慢趴到楚市長的身邊點了點頭,並小聲說道,“確實如此,除了第三名和第四名出省公幹了之外,前十名最前的那幾個人都派過去了。”
楚市長聞言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就在此時,男人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在楚市長點頭同意之下,這男人才小心翼翼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是我們公司的電話。”男人看了一下手機來電,小心翼翼的說道。
“接。”楚市長陰着臉瞪着這男人說道。
“喂,是我,有什麼消息嗎?”男人趕緊接起電話,然後換了一種腔調衝着手機說道。
“老闆,剛剛我們找到了一具從天而降砸成肉沫的屍體。”被轉換成爲外放的手機話筒中傳來這麼一句話。
“什麼?找到一具這種屍體就跟我聯絡?你們當我們公司是專撿垃圾的嗎!”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臉色黑下來的楚市長,然後衝着手機大罵道。
“不是的!老闆,您聽我說!我們在那具屍體身上發現了我們公司的幹活工具,而且還發現了他的編碼。是您下午派出去的第二位!就是那個失聯了的小隊中的第二位啊!”手機話筒裡傳來了接線員恐懼的聲音。
“什麼!那其他人呢!”男人臉色一變,顧不得在自己面前的楚市長,大聲吼道。
“不、不知道!但是,就連第二位都變成這種樣子了,恐怕其他失聯的人也都已經……”接線員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他想說的意思,這間屋子裡的三個人都已經明白了。
“市長先生,第一、第二、第五、第六和第七這麼五位我們公司最精英的老員工竟然因爲這麼一次任務便全都失去了聯絡,甚至除了死的不成人樣的第二位之外,其他人更是生死不明,這種任務,我們公司真的是做不了了。”男人強忍着自己想哭的慾望,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對市長說道。
“你能確定這幾個人是因爲對付那家人而全部失聯,之後你們那裡的第二位都變成這樣的嗎?”楚市長暗暗吸了口冷氣,背後也開始出冷汗了。
“是的。我們最後一次聯繫上他們,是在他們剛到那家人的門口附近的時候。”男人回答道。
那雙顫抖個不停的雙腿,已經讓他的恐慌無處躲藏了。
黑西裝明白,這個男人算是徹底失去了在這個城市黑暗面中生存的勇氣和能力了。
就算是前十名,他還剩五個,也一樣。
“好了,你回去吧。”楚市長大手一甩,對這男人發出了逐客令。
男人不敢多呆,只是有些畏懼的看了眼楚市長……身後的黑西裝,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這個房間。
“市長,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黑西裝在楚市長身邊小聲的問道。
“怎麼辦?”楚市長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敲了敲桌子,也開始後悔非要追究這個‘異界人’的消息了。
“既然都已經得罪了,那就只能繼續得罪下去了。”黑西裝像是故意把楚市長往坑裡拐似得,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楚市長詫異的看了一眼黑西裝,然後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沒錯。而且,我也確實越來越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了。到底是什麼原因,纔會導致讓我感覺連這天都像是被矇蔽住了一樣。這樣,對那家人,還有那個白子川的追查和跟蹤不能停,要繼續下去,爲此,我會向一些老前輩找找援手。我楚某人一定要掀開這塊幕布,看看這幕布後面到底是什麼。”
“而且,說不定,這背後的東西,還能讓我的位子也向前提一提呢。”說到這裡,楚市長的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一絲富有野心的笑容。
而黑西裝,則是將身體擺正,站在楚市長身後幽幽的看着他的後背,嘴角也上翹了一丁點的微小幅度。
離開楚家之後,黑西裝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從自己的西裝口袋中掏出一隻手機,並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對,魚餌已經定死在魚鉤上了,但是,魚兒還沒有上鉤。”
“我明白,絕對會讓那個人享受一番家破人亡的感覺,然後帶回去的。”
“當然。我主護佑。”
話音落下,黑西裝直接將卡從手機中掏出來,然後將手機隨手扔到一旁的河裡,並一臉笑容的隨手截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裡。
半空中,白子川則是一臉看死人的表情看着坐上出租車的黑西裝,並在夜色之中衝着他伸了箇中指。
“傻叉,這種話題也是能在大路上隨便跟人打電話說的嗎?”
這是白子川在懷疑是那個楚市長出手之後,用導航打算去楚市長家裡探探情況的,結果半路上便看到這個曾經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黑西裝正走在路上,便起了擄走他好好拷打一番的想法,結果沒成想,卻從他這裡得知了一項針對他自己的陰謀。
至於楚市長,那個只是爲了將自己掉上鉤的魚餌罷了,他口中的魚兒就是白子川自己。
“不過,倒是沒有想到,天基教的內部教徒中,竟然還有我大明國的人啊。甚至,其職位還不小的樣子。不管是在天基教,還是在這邊。”白子川跟着這輛出租車一邊在半空中飛,一邊自言自語道。
以黑西裝的力量,他大概在天基教派中並不屬於武職的,而是類似於奸細間諜之類的職業。
畢竟,以白子川的力量,只用上三分之一的力道能夠將其完全壓制,這種能力,絕對不可能是武打派的。
不過,這一路上,白子川也沒有在黑西裝這邊得到更多的線索。
至於把他抓起來慢慢審……白子川沒那種逼供能力,再說了,如果這麼簡單就能逼問出來的話,他這個教派奸細未免也太沒用了吧。
所以,白子川在黑西裝的住所放置一個竊聽器之後便離開了。
當然了,白子川也沒指望這個竊聽器能起什麼作用,只不過就是想讓他和楚市長互相猜忌,然後狗咬狗而已。
至於今天這起事情的主使是不是楚市長……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也只是天基教用來引自己上鉤的誘餌而已,既然是誘餌,那麼,能夠讓自己上鉤的事情,估摸着,楚市長怕是都有參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