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雄上次競選立法委員失敗,表面上高票落選,他很有風度地在媒體上表示將愈挫愈勇,下次捲土再來;私底下,他可是一點也不能原諒那個當初對他問東問西的女記者郭俊蓉。全\本/小\說/網原以爲她一副學生模樣,只會做些淺簡報導,沒想到她對他雄厚的財力和黑道背景會好奇得追根究柢,將他以往見不得人的舊帳全挖出來,還指稱他是個黑社會大金牛,黑白兩道通吃,與政客互相拉攏勾結…種種不利於他的內幕報導,經過郭俊蓉的手筆詔告讀者,對他的參選有如致命傷,使得他硬是被扯下陣來。
這口氣他哪吞得下?他指示手下給那個記者一點顏色瞧瞧,但由於選舉剛結束,大家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只有“客氣地”要報社好好管教員工。雖說郭俊蓉因而被調離政治組,但歐陽明雄的憤怒仍未稍減,他在等待機會報仇。
現在,真是天賜良機!她將自己捲進醜聞的漩渦,而且和她攪和在一起的,竟然是孟守龍的私生子!真是天助我也,他高興地想着。
十多年前,他就和龍騰財團有了過節。當時他因面臨破產,不得不將歐陽家的祖地抵押,以求自保,沒想到龍騰財團早就相中那塊地,孟守龍運用財團的雄厚財力將他的週轉資金困得死死的,並他在抵押期滿無現金償還時,標下那塊地,興建龍騰所投資的高爾夫球場。這筆帳,他要一併做個了斷!
早期的歐陽明雄是個黑道的混混,但他擅用才略,終於坐上了“虎聯幫”龍頭老大的位置。這些年來,他財力愈來愈雄厚,在朋友的慫恿下,決定參選。本來萬事俱備,大勢即將底走,誰知卻殺出郭俊蓉這個程咬金,壞了他的好事。
“這股島氣不出,我黑道就白混了!”他不甘心地捶着桌面。
他找來了以前的搭檔阿狼共商大計,他們決定好好地製造些火辣的事端,讓那羣他恨之人骨的人開開眼界!
孟媛媛擡頭看着眼前那棟破舊的公寓,心中遲疑了一下。朋友介紹這個綽號叫阿浪的混混,真的能幫她完成計書嗎?她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上臺。反正有錢能使鬼推磨,二十年的富家生活,給了她這種根深柢固的觀念。
一進門,一個頭符肩、又瘦又幹的男人,正叼着一根菸,邪裡邪氣地盯答她笑。
“有事嗎?小姐。”
“我找阿狼。”她擺着高姿態。
“我就是。你是打電話來的那位小姐?”阿狠打量着她。這個女人不就是孟守龍的女兒嗎?他曾經在報上看過她。她竟然直接找上門來,一點也不怕別人看穿她?真是個嫩角色!
“嗯,我要你做的事,全寫在這張紙上,你看看。”孟媛媛遞出一張紙給他。一百萬買一條腿和一張破碎的臉,她冷哼一聲,真是太擡舉項磊了!
阿狼迅速瀏覽遍,將紙交還給孟媛媛,嘖嘖地說:“瞧你長得不錯,沒想到心也夠狠!”
她不理會他的調侃,面無表情地丟下面額五十萬元的支票,“事成之後,另一半的錢會自動匯進你的帳戶。記得,我不曾來找過你!”說完,她走出那棟令她作嘔的公寓。她雙手緊握,心中暗暗紡,誰也別想奪走她擁有的一切。
她走後,阿狠露出奇特的笑容,馬上打電話告訴歐陽明雄這個巧得不能再巧的事。孟守龍的女兒找人要毀了孟守龍的兒子,真是太有意思了。她竟找上他們這幫兄弟,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朱麗琪要她看今晚的綜藝節目,讓她摸不着頭緒。
一回到家,俊蓉隨手打開電視,邊整理東西,邊看看到底有什麼好看的。還是一樣的唱歌、請問、笑鬧,她打了個阿欠,覺得無聊透了。
拿出稿紙,她正準備關電現,項磊那張臉竟出現在螢光幕上。又是他!麗琪在和她開什麼玩笑?
突然,螢光幕出現她的臉。她吃驚地捂住嘴巴。我的天啊!什麼時候被偷拍的?她怎麼不知道?完了!毀了!這下子,她這張臉還能往哪裡擺?以前大家說說也就算了,畢竟認識她的人有限,可是,現在她的照片被秀出來,她還能出門嗎?
項磊還一本正經地在電視上說要對她“窮追不捨!”
她造了什麼孽啊,竟然急上這種人?
一陣門鈐聲打斷她的思緒,她拿起對請機的話筒,“喂?”
“郭俊蓉小姐快遞。”一個奇怪的男聲。
是送貨的。她老媽又寄了什麼東西給她?
披上一件小外套,她拿起鑰匙下樓去。一打開樓下大門,她的臉差點理進一大束鬱金香裡。她愕然地擡起頭,項磊那張迷死人的臉正對着她微笑。
“你…”俊蓉喘了一口氣,連忙看看四周,豎眉瞪眼地問:“你又來這兒幹嘛?說!這次你找了幾家報社的記者?他們躲在哪裡?”
他不回答,只是把花移到她的臉旁,“人比花嬌。”
她氣得轉身想把大門摔在他臉上,他可不給她這個機會,伸手攬過她的腰,把她拉出大門。
“我請你吃飯。”
“我吃飽了。”她想掙開他的手。
“那麼,我請你看電影。”他還是拉着她不放。
“不,我眼睛不舒服。”她大喊。
“哦?爲什麼不舒服?”他關心地看着她的眼。
“我看見你眼睛就不舒服。”
項磊仰頭大笑,然後拉着她的手往前走,“那太可惜了,我看見你可是非常舒服。”
“放手!項磊,你放手!”她幾乎要尖叫了。
“再大聲一點,就真的會把一些閒着沒事的記者叫出來了。”
她終於安靜下來,不高興地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去看電影啊!”
“喂,我穿拖鞋,還穿着休閒服…”
“我不介意,你這樣夠好看了。”他看着她鼻樑上的眼鏡,突然想到什麼,“你爲什麼不配副隱形眼鏡?省得眼鏡老是拿上拿下的。”
“我喜歡帶眼鏡。”她憑什麼要聽他的意見?
兩人說着說着,還真的坐上車子,朝戲院駛去。
“奇怪,我爲什麼要跟你去看電影?我該回去寫稿的。”她對自己莫名其妙地坐上他的車感到不解。
“因爲你潛意識中也想和我去看電影。”
“亂講!我恨不得揍你一頓。看你把我各成什麼樣子?還在電視上大放厥詞,真過分。”她雙手握緊。
“讓我追你有什麼不好?”
“你根本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在捉弄我。”
“剛開始或許是,不過,現在我對你很有意思,甚至覺得我們兩個還滿配的。”
“不不不!你千萬不要對我有意思,因爲我對你一點意思也沒有。”
她的語氣讓他忍俊不住。真的,從沒有女孩子拒絕過他,她讓他大開眼界。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
“誰要跟你‘慢慢來’?現在我只想‘快離開’!”
項磊拿起躺在車後座的鬱金香,丟進她懷裡。
俊蓉低頭嗅了嗅。其實,這麼一大東鬱金香,她實在愛極了,只可惜偏偏是頂磊送的,害她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他一臉的堅決。
“然後呢?”
“然後娶你。”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這個結論把她嚇壞了。她原以爲他是跟她鬧着玩,整整她,看她的模樣。她甚至猜想,他想盡辦法追上她,只是爲了甩掉她,讓她傷心。可是…現在他在說什麼啊?
“你別開玩笑了!”俊蓉根本不相信。
他看她一眼。“要不要打賭?”
“不要!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她搞不清楚他在耍什麼伎倆。
“聰明的女孩,你害怕了?”
是的,她竟然覺得害怕,怕面對他。她以前遇到過的男人,沒有一個像他這樣,恣情不羈、狂放不羣。他對她到底是何居心?
項磊真的帶她去看了場電影。爲了配合她,他還特地買了也雙拖鞋,兩人就這樣邋遢地踩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嬉笑怒罵地過了一個晚上。
那種輕飄飄的感覺,俊蓉不敢確定是什麼。
夜晚十一點的臺北仍是***通明、熱鬧滾滾。這個絢爛的不夜城中,住着太多寂寞的人。人人往人多的地方取暖,殊料卻換來更空洞的生活。熙攘的人潮中,有多少真心、真性、真自在?
俊蓉從辦公大樓窗戶向外探,車水馬龍的街上,沒有疲倦的跡象,他們在追求什麼呢?
一個瘋狂的夜晚又能撫慰多少傷痛?
她怔怔地出了神。組裡的同事都回去了,近來難得的安寧清閒,讓她彷若與世界隔離開來。
回想起兩個星期前,她和項磊之間的“過節”,把她的生活全搞亂了。原以爲過幾天他就會放棄這種無聊的遊戲,沒想到竟愈演愈烈,在媒體逐漸減弱對他們的興趣後,他仍是三天兩頭打電話、送花,她真的被弄胡塗了。
他到底在幹什麼?上電視通告、唱片宣傳、開演唱會,應該佔據他不少時間,偏偏他常常出其不意地在她面前出現,還不斷地問她:“爲什麼你不相信我會愛上你?”甚至說要“娶她!”
“我是怎麼了?”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試着想理出頭緒。是誰在爲這出鬧劇寫腳本?爲何地總是身不由己地被牽着走?
“俊蓉,你還沒走?”
心事被打斷,她擡頭一看,進來的是跑政治新聞的學長趙世雍。他對她一向很照顧,剛進報社時,他們還一同跑新聞呢。
“學長,你也還沒走?”俊蓉勉強擠出一抹笑。
“在忙什麼?”他熱切地走過來,在她的座位旁坐下。
她假意整理桌面,隨口應着:“沒事,正準備回家。”讓我的耳根清靜一下吧!她心裡嘀咕着。
趙世雍當然聽不見她的心聲,站起身說:“正好,我送你。現在治安太差了,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家太危險了。”
她本想拒絕,不過,晚上的確不好叫車,只好點頭。
收拾好東西,他們一起走出辦公大樓。到停車場還有段距離,趙世雍不停地找話題與她閒聊。
“最近很煩吧?那個項磊還一直騒擾你嗎?”
天!又來了!她就算不被項磊煩死,也會被這些話題淹死!
“還好啦。你呢?最近忙嗎?”她故意妀變話題。
一向反應很快的趙世雍,這會兒像突然變笨了,還繼續說下去。
“頂磊也末免太過分了!你都說不喜歡他了,他還那麼囂張。自以爲是紅歌手、天之驕子,任何人都必須聽他的擺佈,還利用媒體來達成他的目的,真不知這些偶像怎麼會愈來愈沒水準?”
她無力地垂下肩膀。奇怪?以前從不認爲趙世雍這麼長舌且惹人厭,雖說他是爲她抱不平,但不知爲何,這些話她聽起來一點也不受用。她開口打斷他,“學長,我們別談他好嗎?”
趙世雍愣了一下,隨即會意地笑笑。俊蓉比他晚進報社兩年,兼具美貌與智慧,完全符合他所要追求女友的標準,因此一起跑政治新聞時,他就對她傾心不已。可惜她似乎是感覺遲鈍,完全不能領會他的用心,一見面除了寒暄就是公事,沒半點情調可言。盡避如此,他每天只要能見到她,就心滿意足了。他相信以他的家世和才學,追到她是遲早的事。
可是,項磊的出現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之內,那個傢伙竟大剌刺地說他愛上了使蓉,真是不知羞恥,俊蓉怎麼可能會愛上這種人?她對項磊的拒絕,正符合他的心意,也表示她的心仍是“空”着的。今天碰巧有機會獨處,他一定要好好利用時機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一路上他們談新聞、聊社會現象,還滿投機的。到了她的住處樓下,趙世雍正想說一些貼心話,一個全黑的身影倏地擋在他們面前。俊蓉尚未回神,就被來人拉近胸前。她擡頭看見一雙閃着怒火的眼。
“謝謝你送我女朋友回來,你可以走了。”項磊不客氣的說。
趙世雍生氣地看着眼前穿着黑夾克、黑長褲,又傲又俊的項磊,氣勢不凡地正在他和俊蓉之間,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他也不客氣地說:“俊蓉可沒承認你是她男朋友,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項磊輕輕放開俊蓉,馬上揪住趙世雍的衣須,用冰冷得懾人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和她的事,沒有人可以管。滾!”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俊蓉急忙拉開他們。“你們不要這樣!項磊,你放開他!”
項磊瞇起眼睛,臉色異樣地放開趙世雍,反手拉了她就走。趙世雍本想追上前,卻被俊蓉要他快走的手勢檔下來,心有不甘地看着他們離開。
項磊拉着俊蓉到他的跑車旁,將她丟進車內,自己則坐進駕駛座,猛踩油門揚塵離去。
“你在幹什麼?你要載我去哪裡?”她生氣地問。
項磊沒有回答,冷漠地開着車子。
餅了一會兒,他忽然說:“他是誰?”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俊蓉賭氣地說。他還真以爲他是她男朋友!
車子突然切到路邊煞住,他轉頭看着她,她也理所當然地回勝他。
項磊欺近她,伸手拿下她的眼鏡。這個動作讓她微微一驚,八百度近視,沒戴眼鏡眼前一片朦朧二點安全感也沒有。她想搶回眼鏡,頂磊卻放意拿得更遠。
“你最好和其它男人保持距離,因爲只有我能追你。”
他的口氣真是狂妄!她啞然失笑,無意識地拍着地的肩,“拜託,你別再開我玩笑了!”
他捉住她的手。“你不以爲我會愛上你?”
俊蓉內心莫名地興起一股悸動,奇怪的感覺,她從未有過這種情緒。按理說,她應該不喜歡他的,可是現在他離她這麼近,卻也不令人討厭。像在否定什麼,她搖搖頭,迎向他織熱的目光。
“當然不可能。你是報仇報昏了頭?現在媒體對我們已經逐漸降溫,你可以卸下鬧劇導演的身分,別再浪費時間對付我了。”
這個死腦筋的女孩!項磊嘆了口氣。他該拿她怎麼辦?
“我會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愛上你。”
他倏地伸手到她的頸後,將她拉近,不由分說地吻住她的歷。
俊蓉呆住了,一時不知做何反應,只知道他的脣柔軟、狂熱,佔有地、霸氣地**着她,直接、無保留地散發他的熱情。她覺得頭昏,沒來由地暈眩。
項磊趁勢將她抱得更緊,與她的脣做更熱切的交纏。
她在幹什麼?他又在幹什麼?老天!她突然清醒過來,一手推開他,一手按在心口上,微微喘息。這個吻不同於第一次,那次他是存心的、整人的,但這次…這次…她臉紅地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你…你別這樣!老天!我們到底在做什麼?”她開始生自己的氣,她竟然允許他吻她。
“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正在談戀愛。”他聲音低啞,輕笑着。
“不!絕對不是!你別拿我當你愛情的試驗品。”她的身子靠向門邊,想盡可能地遠離他。
“你想,我會浪費時間找個最討厭的人測試我的魅力?”
的確,自從第一次見面以來,他實在浪費太多時間在她身上了。
“你這樣不放過我,到底想證明什麼?”
“證明我愛你!”
看他一臉正經,俊蓉腦中有幾秒鐘的空白。他是當其的?她搖搖頭,重新整理思緒,再度回到她自己的邏輯軌道。她一定是他遇到第一個不被他迷惑的女人,因此他用盡手段要證明他的吸引力仍然存在。
“不,你想證明你自己!因爲我惹怒你、拒絕你,所以你纔想盡辦法要我愛上你。”
他快被她氣死了!怎麼會有像她這樣冥頑不靈的女孩?她一定要找許多理由來否定他的感情才甘心嗎?
“我不是要證明我自己,是你一直在拒絕你自己。”他深深地看她一眼,並不因她的話而迷亂,他知道他想要什麼。但她呢?她知道她自己要什麼嗎?
俊蓉拿回眼鏡戴上,深深地吸一口氣,覺得這樣纔像她自己。
“不管如何,謝謝你的擡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不可能會愛上你的。”她正襟危坐,一臉正經。
“是嗎?只會愛上剛剛那個小子?”他直覺地問。
她瞪大眼睛。趙世雍?她心中暗暗好笑。她不笨,學長在想什麼她多少也猜得出來,可是不來電、不對眼的人怎麼可能相愛?不過,如果因此能讓項磊止步,那她倒可以振粟世雍來做擋箭牌。
“有可能吧!反正這是我的事。”
項磊靜靜地看她一會兒,嘴角微微上揚,發動車子,“我一定忘了告訴你,一日我決定的事,從來沒有妀變過。”
俊蓉深瞅他一眼,轉頭定定地看着窗外的景緻。真的嗎?他是真的“愛”上她了嗎?
經典唱片正處在最忙碌的階段,項磊第一次的大型演唱會預計在三月舉行,看看日子,剩下不到一個月了,再加上電影“暗夜情仇”即將開拍,他認真且積極投人所有的籌備事直,畢竟連續三場的演唱會是件大事,而且導演程嶽對影片的要求非常嚴格,他得卯足精神來面對所有的工作。至於俊蓉那兒,他決定給她一點時間來消化她的感受,他有把握,她跑不掉了。
石中天在演唱會贊助廠商中,赫然發現將近三分之二都是龍騰財團的關係企業。以往龍騰的觸角很少伸及演藝圈,但這陣子竟然風聞要成立“流行電視臺”,這一切該不會是針對項磊吧?孟守龍一定知道或是察覺了什麼,不然不會大費周章地做這些舉動。怎麼辦?要不要告訴項磊?昨天還收到龍騰財團成立五十週年慶祝酒會邀請函,邀請項磊和經典旗下的歌手參加,真是愈來愈複雜了。要是讓項磊知道孟守龍出資贊助他的演唱會,他說不定會氣得罷唱呢!看來還是先不要說,免得節外生枝。
近來,項磊和那個女記者似乎是淡了。這樣也好,石中天自我安慰地點點頭,“暗夜情仇”也快開拍了,相信到時他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何況談戀愛?
“鈴--”電話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我們石中天。請問哪位?”
“老石,我是玉嵐。”她仍是濃濃軟軟的聲調,這麼多年了,她的嗓子幾乎沒變。
“哦,玉嵐,找我有事?”
“不然怎地?找不到兒子,只好問你了。”
“小磊現在忙着排演他的個人演唱會,會比較忙。”
“我找他不只一次了。他幾乎沒回住處睡覺。在這兒看了些和他有關的報導,他真的和女記者胡搞?”項玉嵐擔心的問。
“唉,也沒什麼,那女孩可不理他,倒是他死纏着人家,真是!”
“哦?有女娃兒不喜歡我們家小磊?”她好奇極了。
“別想太多,孩子大了,有他們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小磊很懂事的。”石中天安慰她。
“那他們見過面了嗎?”她指的是孟守龍。
“沒有。”他知道她在擔心,有些事一日圍開了,便會不可收拾。
“那就好。你幫我盯着點,別讓小磊惹事。”
“我知道,你放心。”
項玉嵐掛了電話,石中天則拿着話筒發起愁來。臺灣這麼小,臺北又這麼丁點大,要他們父子不見面也難。何況,他手上還拿着孟守龍寄來的邀請函呢!唉!看來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自從她上次與項磊見過面後,他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有電話、鮮花或是陰魂不散地出現,而他開車送她回家時所說的篤定的話,卻像迴音般縈繞在腦海中,久久不去。俊蓉咬着原子筆桿,努力要尊心地寫稿子,但不知爲什麼,總有個影子分散她的注意力。怎麼會這樣呢?他不來煩她,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可是心中無端端地興起一點點的落寞,讓她慌亂不已,無法走下心來寫稿。她勉強將這種情緒歸諸“劣等習慣。”她只是習慣了項磊的出現,並沒有其它任何因素。是的,只是心情在作祟而已。
聽張克誠說項磊近來爲了演唱會,和新片“暗夜情仇”即將開拍,忙得**乏術,而且還聽說該片的女主角是個新人,叫葉婷欣,對項磊仰慕已久,前幾天在拍定裝照時,兩人狀似親熱地相擁供記者拍照呢!她還記得張克誠說這些消媳的使壞臉孔,像是故意要說給她聽,特別加以渲染,還拿出別家報紙刊登的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說“暗夜情仇”中男‘主角有多場牀戲,記者問起項磊對這幾場戲有什麼看法時,他還說會全力以赴。
她甩用頭,想把張克誠的這些話甩出腦中。她纔不會爲了這些話傷腦筋,纔不會呢!只是…只是在情緒低落時,她會自問:是嗎?是這樣嗎?他終於找到另一個騒擾的對象了。那麼,她可以鬆口氣了
“俊蓉!”
方四維的聲音將她遊離的思褚喚回。“組長。”
“最近有許多事繞着你和項磊打轉,你自己的看法呢?”
俊蓉不敢擡頭看組長。最近她簡直成了報章雜誌上的“最佳女主角一,可恨的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而且,現在她的心情很紊亂,還能有什麼看法?爲了不讓她太受注目,方四維早就要她別再做項磊的專題報導,改派未麗琪採訪他了。
看她不吭氣,方四維倒也不再給她壓力,雖然這件事讓焦點口報飽受同行的指責,說是拿旗下員工宣傳造勢,但無可否認的,這陣子焦點日報的銷售量大大地提升。從另一方面來說,賺錢的目的達到了,只是方式不對,何況她看起來也不太好過。
他走到她的桌前,將一份邀請函放在她面前二後天龍騰財團舉行成立五十週年慶祝酒會,由總裁親自邀請各大報記者和許多大牌藝人蔘加,其中,他還邀請了新片“暗夜情仇”的男‘主角蒞臨。雖然你的出現或許會造成困擾,但是那天的行事曆上,只有你有空,我看,你和克誠一起去參加,順便將當天的情況做一份詳細的報導。”他頓了頓,又說:“適着學會處理困境,也是一個好記者應該具備的條件。”
她感激他的鼓勵,擡頭迎向他,點點頭。
拿起邀請函,她的眼前又浮起項磊家朗的臉孔。他們父子終於要碰面了!孟守龍是衝着項磊來的,一定是的!項磊從未承認孟守龍是他父親,但許多記者已等着看好戲,她這個始作俑者又怎能錯過這種場面?
她不經意掃到張克誠特意留下的報紙,上面的照片正是項磊一手摟着葉婷欣,一手授着腰,身體微傾地笑着。那種表情,彷彿在跟她炫耀他的勝利!
紅歌手項磊另結新歡!看着刺目的標題,俊蓉不禁怒從中來,好象她莫名其妙成了下堂妻似的。她生氣地將報紙翻面蓋下。她纔不會爲了他心神大亂,這種人,不值得!反正星期三她是湊定這場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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