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身,好像在每一個關節韌帶連接的地方都鬆開了,痠痛得不像是自己的身體了。抓緊了被子朝裡面睡着,根本就不想起來。
想不出來房勵泓能夠那麼折騰一晚上,第二天可以準時去上班。男人真的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真以爲自己是種馬?以後不能再給他吃那麼多了,要不飲食男女這件事他會詮釋得很出色,如果你滿足不了這個男人隨時可能爆發出來的,他會去找別的女人解決生理問題,除了生理上的發泄以外,說不定還要加上心理上的宣泄。那樣的話,說不定就變成了所謂的靈肉結合。
萬一發生上述事情,建議自求多福。雖然男人只是用下半身考慮問題,但是一旦上升到靈魂上的問題,那就可以改寫一下了。靈肉結合有點像是傳說中的故事。不過真的會發生,只是看你相信還是不相信了。
一個人的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尤其是那迎婭目前這種想吃東西懶得動彈的狀態,沒有人在旁邊唧唧歪歪,滿足某一種生理,但是另外一種沒有滿足的情況下,最容易發生這種事。
“什麼?”牀頭的電話響了,只有兩個人知道的電話號碼。一旦兩個人在家,訂花就不會響,情話綿綿最合適的載體。
“還沒起來?”那邊說話的人應該是一臉得意,他就是肇事者:“想吃什麼,會馬上出現在你面前。”
“你。”說話都覺得累,一個字一個字比較合適。
“那我出現了你不許不答應。”這個回答比什麼都來得滿意,房勵泓嘴角全是笑容:“先去洗個臉,馬上就有東西吃。”
“嗯。”那迎婭懶洋洋答應了一聲,本來就應該是他買回來。難道折騰了人差不多整整一個通宵,還準備不給吃的。
還在刷牙的人就聽見有人進來。臥室裡面不會出現第二個人,就是房琬頤也不許到主臥來,房昱斯更是很少很少跑進來。父母的最好不要暴露在孩子面前,會給他們的心靈造成無法磨滅的印象,而且會是最壞的那種。
房勵泓一臉壞笑,等着擦乾淨嘴巴的女人從裡面出來。放下手裡的東西,把她抱在懷裡,然後放到沙發上:“餓壞了?”
“你不開會,跑回來?”那迎婭擺脫了他的手,要不是推開他。恐怕接下來就是重複昨天的事情,不想在自己餓着肚子的時候,開始做消耗大量卡路里的事情。雖然運動量很大,但是不想借此減肥。
“房太太知道現在幾點了?”房勵泓看看時間:“香港時間,下午三點半。”
“都是你。”下午三點半,意味着自己睡了很久。難怪會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裡咕嚕咕嚕的聲音佔據了自己所發出聲響中的很大一部分。嗔怒着。但是沒有力氣發火。眼睜睜看着他把手邊的東西打開。
還是帶着脆皮的燒鵝跟酸梅醬,居然是他們那天去吃的鵝油炒麪。不會是開完會到中環去買的吧,那也太有誠意了。
“左腿。”吃了一口鵝腿,那迎婭驚呼,緊接着就是差點咬到舌頭。趕緊歲會舌頭不說話,吃麪條的時候才發現有些東西真是不能分心。好像很多事情都一樣。
“嗯。”房勵泓出去幾分鐘,進來的時候端了杯熱騰騰的咖啡:“這種中西結合的吃法,只有你才做得到。”一面說一面把咖啡遞給她。順便給他擦乾淨嘴角的油漬:“夠不夠?”
“夠了。”那迎婭點頭,吃完最後一根麪條:“你還知道我餓了。”
“我是誰啊。”房勵泓靠在沙發上:“我們去接房琬頤,中午打電話說房琬頤在花園裡不時張望,估計是在說爲什麼還沒有人去接她。”
“好。”那迎婭點頭,房勵泓開始喝他最喜歡的黑咖啡。忽然想到自己曾經糾結的那個問題。想要問,話到了嘴邊又忍不住咽回去。不知道說出來房勵泓會說什麼。是不是會說自己無聊到了一定程度,所以纔會有時間去想這些沒營養的東西,好像他就沒時間來想這些。不是有人說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說不定這就是最大的差異,而且會在很適當的時間用他最簡單的方式體現出來。
“一看就知道你在想些不該想的問題,費腦子的話還是不要想了,沒意義。”房勵泓大概是會讀心術,尤其是看到那迎婭骨碌碌亂轉的眼球,還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大概也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了。
“切,我纔沒時間想那些。”那迎婭拒絕承認被房勵泓看穿的事實,起身打開衣櫃,左右梭巡了好久,確定自己需要什麼樣的衣服。房勵泓看她選衣服的樣子就好笑,不過是去接房琬頤,當做是散步好了,弄得像是要去走紅地毯一樣。
“這件不錯。”指着其中一件淺藍色的長裙:“這個季節穿藍色的話,最適合不過。”其實顏色不止可以跟心情還有皮膚相搭配,還有當天的天氣和當時的季節,同樣可以體現出一個人的審美觀點。
“行。”那迎婭點頭,其實她也看中了這一件,只是很多時候需要有人跟她觀點一樣,尤其是跟房勵泓一起出門的時候,更何況是跟他到房正英那邊去。不是穿的通勤裝,那麼是不是可以得到人認同的審美就變得很重要。
“上次說的,婚禮的事情要是了我嗎等下說起來,不管說什麼你答應就行了。”房勵泓牽着她的手走在林蔭路上,甩得很高,大概是想到某些可能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叮囑道。
“真的要弄很多人來?”上次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就有些小崩潰,但是始終沒說。房勵泓應該是看出來了,密集恐懼症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承受的,別人或許就只是密密麻麻的小點點,但是她這裡就是密密麻麻的人,還有沒完沒了的寒暄跟應酬,不知道那些表面光鮮的闊太太少奶奶是怎麼撐下這些場面的,或者應該不叫密集恐懼症而是社交恐懼症更合適一些。
“嗯,我看他已經張羅的差不多了。那麼多人,還不會漏掉一個。甚至懷疑她不去做人力資源部主管,或者是公關部經理實在是可惜人才。不過當初她也是專職文員出身,以爲我祖母那時候不希望兒媳婦結婚以後在外面拋頭露面,所以我媽就只有辭職回家做了全職太太,當然跟祖母的關係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次房勵泓第一次主動談及他們家的事情,還是關於老一輩的事情。
那迎婭想了想,是在暗示自己還是別的?如果是暗示的話,是不是說以後也要這麼做:“我以後也要全職?”說這話的時候不是沒想過,他的回答如果是肯定的,絕對不能答應。不能因爲別人要求你怎麼樣,就一定要按照別人所設想的方式來過自己的生活,這是一個可以區分的過程,兩者從來不會相處衝突。
沒必要爲了討某人的喜歡,委曲求全自己。這樣的話,活着會覺得沒有太多意義。人雖然是生活在世界上,還是要爲了自己活着。
“幹嘛全職,你有自己的工作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不用你回來圍着家圍着孩子轉,我需要的不是一個每天回來點頭哈腰的女人,寧可我哄着你都行,別讓我以爲家裡有個日本女傭。”房勵泓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大概這件事想都沒想過。那迎婭也不需要因爲他的原因就回來做千篇一律的闊太太,有自己的事業哪怕多忙都不要緊,只要她開心,能夠在生活中到自己的定位就足夠了,至於別的什麼事情,考慮的太多會很累,對於她來說不合適。
“嗯。”說的還算很好聽,沒有一定要自己去做他認可的事情,單單從這一點來看,房勵泓還算是比較man,不是太要求把他的一直強加於人,需要好好表揚一下:“這還像句話,沒有一定要我按照你說得來。”
“我就是說了,你會答應?如果你答應,還是我認識的那迎婭,我又不是傻子還能猜不透你。”房勵泓笑起來:“我們結婚在一起,不是要你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不會因爲有了孩子就說你一定要做個全職太太。只是因爲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就這麼簡單,你有自己的生活圈子,生活目標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爲你不會每天像個怨婦一樣跟我抱怨家裡的瑣事,也不會因爲自己做了什麼而內疚。這纔是我要的生活。”
那迎婭半天沒說話,應該說是心裡徹底被他收服了。他沒有給太大壓力的話,是他放心了同時也讓自己放心,不用擔心因爲自己做得好不好就患得患失,兩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強迫症,這就需要兩人一起改善才能過得更好。
而房勵泓很好的做到了這一點,對她充分的尊重,很多事情都爲她考慮得很周到,這樣下去的話兩人會過的很輕鬆,這是顯而易見能夠看到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