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懷疑,也值得懷疑的。”那迎婭推了他一把,烏菁顏牽着房昱斯過來,臉色沉凝發青,玩笑是玩笑,也只是限於那迎婭跟房勵泓背後說笑,真要是涉及到男女主角的時候,最好還是安分守己纔好,要不誰要是招翻了婆婆,是不是不想混了?
“媽。”房勵泓很快起身:“你午睡起來了?管家說你下午要去吃齋,我送你去?”
“不用了。”烏菁顏在那迎婭對面坐着,昱斯很會看人臉色做事,馬上給她倒了杯檸檬茶:“奶奶喝茶。”
“昱斯,過來。”那迎婭朝兒子招招手:“你是不是應該多陪陪奶奶,等下我們一起跟奶奶去吃齋,好不好?”
“你就不必吃齋了,我知道你們是好心,但是不能拿自己跟肚子裡的孩子開玩笑,哪有孕婦吃齋的?”烏菁顏絕對不贊成這個提議,大肚子跟自己去吃齋,說出去被人知道,恐怕還要說自己這個婆婆不知道多刁鑽了。
“當做是清清腸胃好了,最近好東西吃多了,有點上火。”那迎婭笑着給她一枚酸梅糕:“孕婦胃口很難說的,您知道的。”
“我懷着房勵泓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現在誰還記得那些事情。房家很多年都沒有娃娃出生了。”這是烏菁顏最引以爲豪的事情,不論是什麼時候,想要有人取代她的位子,一定都可以說是當做是在做夢好了。房正英比她更清楚這個事實,所以即使有時候多了一點外心,只能是當做開小差,但是你要她親口說出房正英的話,打死都說不出口的。
瞭解房正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事情,好像需要極大的耐性加上幾十年的經驗教訓,才能做到這一步。可以說是自己的一種生存本能。等到跟自己的身體融爲一體,纔算是修成了正果。看看那迎婭,就好像是當初的自己。不過她比自己聰明,知道怎麼掌握住房勵泓的心不變,然後讓房勵泓離不開她,是他自覺那迎婭就是他身體的某一部分,這樣纔算是修成了正果,比自己好。不用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就夠了。
“奶奶,晚上我們去山頂看夜景好不好?”房昱斯跑到她膝錢做好,手指不讓人發現是要指向房勵泓那邊:“你看。爹地和媽媽目前處於蜜月期第二季,根本就沒時間管我。你跟爺爺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海面,爺爺根本不現身。你就是想要發脾氣,都沒處發火。所以整個家裡只剩下我跟你兩個人,兩個孤家寡人組合在一起就是強強聯合,打不死的小強說的就是我們。”
“你奶奶還沒有走到這一步,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這麼淒涼。”烏菁顏拍了他一下:“昱斯。你爹地和你媽媽都不是這麼多嘴多話的人,怎麼有了你這麼個小話嘮?”
“我纔不是話癆,我說的是實話嘛。”房昱斯根本就不像是被人指責後的那種痛苦,一臉笑容。從小要學會的就是,不管是誰說他都應該笑臉相迎。這不像是房家子孫該有的面具,但是房昱斯具備了。說不定這就是他將來的生存法則。房家每一代的男人都會有屬於他個人的風格,房正英如此,房勵泓如此。房昱斯將來也是一樣。
“行了,奶奶這裡不用你說這些,你在奶奶面前永遠都是房昱斯。”烏菁顏擺擺手,想了想:“咱們早點吃飯,不讓你爹地媽媽跟着。到了晚上我們到山頂看夜景,順便去吃冰激凌。上次你說的那家冰激凌奶奶去吃過一次。味道還不錯。”
“好,我們去過二人世界。”房昱斯纔不管這話說得對不對,說了就說了,再說奶奶一臉的笑容,誰說她不高興來着。
“昱斯跟太太出去了?”那迎婭到餐廳吃飯,沒看到房昱斯跟烏菁顏,女傭很快過來說了兩人的去向:“知道去哪裡?”
“老夫人說是到山頂看夜景,昱斯少爺陪着老夫人一起去,還帶着丘吉爾。”女傭想了想:“請先生和太太不用等老夫人和昱斯少爺。”
“行,我知道了。”那迎婭點點頭,房昱斯還真是會討好女人。就連烏菁顏這麼難得搞定的老太太,見了他都是一臉笑容,將來這小子在女人中間一定是八面玲瓏,說不定比他老爹還要吃香。
那迎婭抿了口紅棗茶,女傭和廚子做的菜顯然是被飛姐教過很多次,所以不論是甜品還是飯菜都比剛來的時候,要好了不止一倍。吃起來也很有那邊別墅的味道,尤其是這種甜品,讓人常常忍不住大塊朵頤一次。
“你沒出去?”房勵泓也從書房出來,那迎婭驚訝地看着他,先前不是說要去參加酒會,順便還有合約跟人籤,怎麼又看到在家裡進進出出:“今晚不是有應酬的?”
“打電話叫人去了,我懶得去。現在過海的話,肯定是人也多車也多,堵車會堵到人發狂,最恨的事情就是堵車,你知道的。”房勵泓看她對於紅棗茶只是淺嘗輒止,胃口不像以前那麼好,昨天接到安妮的電話,說是再過幾天說不定就可以看到肚子裡那個寶貝了。期待了會內疚,覺得等待還是值得的。
“你的耐心確實很有限。”那迎婭表示認同,今天晚上煎好的豬扒看起來不錯,切了一點嚐嚐味道:“豬扒不錯,你不是一直自詡爲肉食動物的,看看是不是能夠對了你的胃口?”
“是不錯。”不等她推薦,已經自己切了一塊慢慢吃。順手又給她盛了碗火腿鮮筍湯:“胃口不好就喝點湯,安妮說過兩天就要生了。是不是事先叫人給你準備一下,讓醫院裡面準備好,也好隨時住進去。”
“我想到醫院就渾身發麻,總覺得上次那個大手術是不是給自己心理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潛意識裡總在排斥這個。”那迎婭絕對否認這個提議,如果誰要她到醫院去住,絕對跟她過不去。這是個僞命題好不好,她脆弱的心受不起那個折騰。在醫院裡住着,聞到來蘇爾的味道,還有醫生護士來來回回的走路,怎麼看怎麼像是恐怖電影。
或者別人看來,那裡是天堂。因爲會有人說他們是白衣天使,但是那絕對是地獄天使。真的是地獄來的天使,跟撒旦屬於一個概念範疇。這話說出去首先會被叢心拍死,叢心人家現在可是外科大主任了,自己這個小蝦米見了她最好還是收斂一點,不要給人家拍死自己的理由。
以前那些女人可是老幸福了,可以在家裡自由自在的分娩,還能美其名曰臨盆。說不定還可以大喊大叫,讓守在外面的男人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是最好的。但是自己就沒有享受這個待遇的權力,還要去醫院等待分娩等着寶貝女兒的到來,很心煩知道嗎?
其實在家裡分娩不是沒有過,爲什麼在這件事上面房勵泓就不肯鬆口,一定要讓那迎婭去醫院住院,真是木魚腦袋。
“你不能在家裡生孩子,這件事沒得商量。”房勵泓擺手:“上次你跟我說的事情我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以後見了誰都不許說。”
“好吧,你就當做我什麼都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聽見。”如果不是這麼大肚子的話,說不定可以用美人計,但是現在別說美人計了,就是苦肉計都未見得有用。話說還是再等幾天的話,說不定小丫頭就出生了,那時候用用小丫頭的美人計說不定還有用。可是小丫頭都出生了,還要這麼多計策幹嘛使?
“哪有這麼害怕醫院的,不過就是去生個孩子,至於這樣?”房勵泓還是想不通,那迎婭平時出現場那麼重口味都可以忍受,怎麼就是去醫院生個娃,至於這樣沒出息?
“敢情是不要你去生,典型是袖手旁觀還要說大話,不關你的事你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那迎婭撇嘴,不過在去醫院之前,還有件很嚴重很要緊的事情要做,不過看樣子今天這個機會就來了。
“有件事,我不要你答應。不過今天是個好機會。”那迎婭停頓了半分鐘,看着房勵泓不以爲然的臉:“先說答應不答應。”
“那你說說是什麼事,不能無條件無底線的。”房勵泓不知道別人家的孕婦是不是也這麼能折騰,但是自己家裡這個就特別能折騰,到了這時候還能有層出不窮的鬼點子,真是不容易。
“你老爹在外面流落這麼久,如果真的是另築香巢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如果不是的話,是不是應該把他接回來?每天看到你老媽耷拉着臉,多難受。”將心比心,換做是她知道房勵泓還在外面有言情劇的話,肯定不會悶死,一定是各打五十大板,不管是誰臉上掛不住,也要讓他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你打算怎麼做?”房勵泓心裡想過無數次,最後都是自己打消自己的念頭。這件事還是不作爲好,至少對於他來說做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老頭子的事情真是不想管。
“現在還不能說,說了就沒用了。”那迎婭賣了個關子,等到時候把最關鍵的一招使出來纔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