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最近都沒空。”房勵泓接過話茬,沒打算讓那迎婭跟房昱斯過去。那天的事情已經打聽清楚,沒有怨天尤人的意思。歸根到底還是自己沒有楊冪防範,小心一點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綁匪多半都會盯着這樣的家庭,一點疏忽說不定就會給自己造成無盡的麻煩。
“你沒空,昱斯跟他媽媽不能就因爲你沒空,每天待在家裡。”烏菁顏決定要把這些事情說清楚,難道一定要父母子女之間真的這麼冷漠,纔是豪門相處之道。
“總比在那邊出事來得好。”不想再提,但是屢屢相逼是不是非要把實話說出來?
“誰都不想出事,不止是你一個真血時代。家裡出了事情,我跟你爸爸心裡更不舒服。”烏菁顏想要爭辯什麼,但是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大聲說話都變得很少,更何況是跟人爭辯。說話聲音略微大一點,會有人說房太沒有修養,真是憋屈。
再看看那迎婭,想說就說想笑就笑,一點顧慮都沒有。這纔是真正的生活,她不行,做不到。
那迎婭從樓上下來,聽到兩人好像又再說什麼,很急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房勵泓一直說話都沒有什麼太過起伏的表情,甚至語氣都是一樣。烏菁顏更加是被那些所謂的規矩約束了一輩子,別人說房夫人什麼脾氣不好,大概也是因爲他們只是看到那些豪門清規,人跟人之間最起碼的相處,誰都不記得了。
“怎麼了?”微笑着過來:“剛纔不是說得好好的,太太過來吃午飯的,我讓飛姐去把昨天訂好的幾樣食材拿過來,煲湯最好。”
“煲湯?!”房勵泓瞪了她一眼:“你又準備做什麼,這麼大肚子準備進廚房盲井忙出。就是你想做我都不打算吃了。”
“不是我做,是飛姐做的。”那迎婭微微一笑,掐了他一下。烏菁顏看在眼裡忍不住笑起來,看來那迎婭還真是把房勵泓拿在手裡,除了她以外還沒有睡敢跟房勵泓這樣說話的,尤其是房勵泓對她差不多就是百依百順了:“不知道你回來,要是知道你回來肯定給你煲一鍋清潤消火的湯,省得天天這麼大火氣,見了誰都氣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誰招惹了你。”
“這還差不多。”房勵泓笑笑:“媽,那你乾脆在這裡吃了飯再走好了。”
“好啊。”第一次主動留她吃飯。是不是應該載入史冊,當做是兒子剛開始懂事。要不然是不是要母子之間冷落一輩子,然後就是表面看上去和睦相處。但是一走進就會有無窮無盡的問題,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撕破臉不會有,但是那種冷漠的相處,誰也不想看到。
房昱斯已經牽着邱吉爾進來,邱吉爾看到房勵泓馬上興奮不已。叫着就要往房勵泓身上撲。房昱斯驚詫不已:“爹地,我帶着邱吉爾走了好遠,它都不理我。除非是我拿狗糧或者火腿腸哄它,纔跟我搖頭擺尾。怎麼一看到你,就知道望你身上撲。真的是認識你啊。”
“一條狗認識我,很值得開心?”嘴裡這麼說。還是蹲下身摸着邱吉爾的頭,試圖安撫它的咆哮,邱吉爾好像也知道他的意思。在他褲腿邊蹭來蹭去很高興的樣子。舌頭伸出來長長的,不停喘着粗氣。
“邱吉爾喜歡你是件好事,最起碼還有喜歡你的。”那迎婭壓低了聲音,揹着人笑。房勵泓更加狠狠瞪了她一眼,這話好像還真是不能讓人聽見。尤其是房昱斯。越發不能說。要不然房昱斯下次一定會說,爹地只有邱吉爾喜歡你。不知道的會說是去世的多年的英國首相丘吉爾。但是知道的人,一定會說房勵泓只有一條叫做邱吉爾的牧羊犬喜歡他,很丟人。
房昱斯好像真的喜歡虐戀情深這樣的故事,尤其是敗壞他爹地的名譽更是一把好手,不知道是哪輩子欠了這個做兒子的。真是讓人拿他沒辦法,不過這樣的抱怨最多是放在心裡,偶爾說一句還要放在開玩笑的時候,那迎婭聽了很高興就行。
房正英左等右等沒看到人回來,又不知道該要讓誰去找,去哪裡找的時候,烏菁顏牽着邱吉爾進來,順手把狗繩交給管家,這纔過來,看到桌上紋絲不動的午飯:“還沒吃?”
“你不回來,我敢吃飯?”房正英憋了一肚子氣,正沒處發泄。等着烏菁顏開口,立刻遇到濃濃的火藥味:“吃錯了就不是一頓飯的事情了。”
“好了。,知道你不高興,你兒媳婦特意帶了一盅乳鴿湯給你,讓你消消火氣,也補補身體。”房正英這才發覺她手裡還有一個厚重的湯煲。
“哪來的規矩,還讓你帶回來!”已經聞到濃郁的香氣,一看就知道是那迎婭的私房手藝。嘴硬,是他最大的保護色重生之嫡女風華全文閱讀。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其實很需要來自親人的關心,但是這層心事好像還沒有人可以猜透。
“不讓我帶回來,難道還要人家大肚婆送來?俱是人家送來了,你能安心吃?”烏菁顏白了他一眼,不讓女傭動手,自己把湯盛了出來送到房正英手裡:“別生氣了,我知道你等我等得很辛苦。房勵泓在公司上班的人,還記得中途回來看她,嘴上不說心裡還是關心的。我就順嘴說了一句,乾脆讓迎婭和昱斯過來住好了。省得咱們心裡總是牽着絆着,過去看倒是方便,不過總不及在身邊來得好。”
“你兒子答應了?”房正英關心結果,尤其是房勵泓的態度很能說明問題。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希望能夠有機會彌縫。不過父子兩個都是不會輕易認輸,也不會表達自己心裡那種與生俱來的關心。
“不算全答應,也比不答應來得好多了。”烏菁顏笑笑:“有件事我跟你說說,是迎婭說的。我覺得怪有意思的,你看是不是。”
房正英點頭,坐在那裡津津有味吃着乳鴿湯。烏菁顏面前一杯花旗參茶,拿起來抿了一口。就將那迎婭說出來的話,緩緩道來,好像是說書人一樣。
本來還是津津有味喝着鴿湯的人,聽到說房勵泓跟書上的乾隆畫像很像,而他房正英自己好像是雍正的時候,頓了一下。一個細小的鴿子骨頭卡在嗓子眼,狠狠咳嗽了幾下才咳出來。
烏菁顏嚇壞了:“慢些吃,要是不想聽我就不說了。萬一卡到了還不是我的過錯,真是,還跟個孩子似地。”
“你繼續說,我沒事。”房正英在湯盅裡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有骨頭之類的異物才繼續安心聽她說。
烏菁顏看了他一眼:“你不會也當真了吧?這種事不過是當作八卦說說就完了,你兒媳婦跟我要是坐到一起,簡直是就八卦到了沒有理由的地步。我是很久沒有說過這些事情,被她勾起癮頭還真是不容易。”
“你們女人在一起除了這些話,還能有什麼可說的?”房正英一本正經的樣子,其實笑容不過是掩藏慣了的。哪怕面前坐的是自己多少年的女人也是一樣:“房勵泓後來答應了沒有?”
“說過了,這兩天他好忙,他那兩個合夥人都在忙着家裡的事情。房勵泓只好一個人做三個人的事情,我覺得還是迎婭比較讓人省心。所以說好了,迎婭和昱斯晚上過來。”等到他把一盅湯吃完才揭曉謎底,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小心眼。
“怎麼不早說?”房正英喝完湯,意猶未盡。但是有比喝湯更讓人開心的事情,顯然就是那迎婭要跟房昱斯回來住,他們回來住也好,房勵泓有空說不定就回來了。
“早說的話,你就不會這麼高興了。反而認爲這件事是理所應當的,覺得他們是因爲看在自己原因上纔回來的。想想啊,要是正因爲這個,也說明迎婭還有昱斯是把你當做自己人的。她們母子兩個其實都是很掛念你,保羅房勵泓也一樣。不過是房勵泓有事不喜歡掛在嘴邊說,他跟你不愧是父子兩個。這個脾氣都是又臭又硬的,最親近的人面前都要豎起全身尖刺,不管是誰,弄得一身傷好受?”
“嘮嘮叨叨,這幾年越發是狠了。真以爲做了婆婆就能這樣教訓人?”本來是帶着氣的口吻,因爲那迎婭和房昱斯準備回來住,也變成了開玩笑。
烏菁顏笑着推了他一下:“我看你還真是想那個碎碎唸的雍正皇帝,這就算是真的也是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你要再想有人跟你三跪九叩山呼萬歲,恐怕就是做夢了。”
“做皇帝?沒想過。”房正英擺手:“做一個董事長都差不多衆叛親離,要是做個皇帝的話,我真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那種除了自己以外,身邊全都是被閹掉的太監還有宮女以外,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這種生活很難怪。我受不了。”
烏菁顏沒想到一句玩笑話,會引出這麼多,一點都不像是她認識的房正英。看來這麼多年夫妻,瞭解得原來還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