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天真可愛的小朋友,能夠做的事情,自己無論如何都辦不到。他手一揮,叫來的東西能讓自己一個月的薪水馬上變沒了,他還是沒事人一樣。聽說過無數次類似的神話,真正遇到還真是第一次。
有錢人,看來不是一個固定的符號。它會滲透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僅僅只是半山的一棟別墅還是一輛豪車?都是也都不是,那個小男生就很好的詮釋了什麼是有錢人,不用刻意做作,裝出很有錢的樣子。對於他來說,他的生活習慣已經決定了一切。
想起來還是很悲哀的,奮鬥多少年,都比不上有個有錢人的父母作爲依靠。不過那迎婭算是有錢人嗎?因爲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個有錢人,所以他也成爲了有錢人,這樣想可能心裡會好過一點。
那迎婭有點不明白林楓到底在糾結什麼,他要是敢說那件分屍案是他有意往房勵泓頭上安插的,說不定下一刻手裡拿着的東西會毫不猶豫砸過去。她跟房勵泓之間的事情,不會准許第二個插一槓子。說好聽點,疏不間親。不好聽的,那就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
“林sir,你不用拐彎抹角的,有什麼直說好了,我想我可以接受。”儘量把話說得委婉一些,不是爲了林楓舒服,而是要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沒別的意思,就是來跟你道個歉。明天我要調走了,換個區工作。”能夠做到重案組很不容易,重案組就是傳說中的o記,到了這個組多半都是能夠直升的。不過這個循例在他這裡似乎需要改寫一下,警署總長的話說得儘量委婉,意思很明確:他需要調走,不知道到了新的環境會是什麼位子在等着他。
那迎婭恍然大悟。早上房勵泓送她來上班,都沒像前兩天劍拔弩張的胃口。鬧半天,一切事情都是他準備好的,警署總長的別墅比起他們位子差了不止一個檔。能不賣他面子的話,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說明自己的腦子還是轉得不夠快,稍稍有點腦子都會明白,房勵泓會是那種讓危險留在身邊的人,那也太小瞧房勵泓了。自己居然會把他的安危放到第一位,是不是房勵泓給自己下了蠱,要不怎麼會對他在乎到這個程度。
“換個環境總是好的。有時候人會給自己帶來新的機遇。”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慰他一下,畢竟總是房勵泓那個死男人搞的鬼。
“應該是這樣。”林楓想不出還有什麼話題繼續下去。等她沒有什麼話說下去,轉身出去了。
那迎婭想起那天在房勵泓手裡看到的圖片,那張照片上的碧璽手串價值不菲是一定的。房勵泓收藏東西是有個原則,除非是最好的,否則絕對不會輕易入手。這也能說明一件事。這張照片上的東西,還沒有在市場上出現。要不就憑房勵泓的性格,絕對不會讓他看中的東西溜走。
話又說回來,那他對自己算什麼?是不肯放手還是別的?總不會是因爲覺得自己奇貨可居吧?
停停停,那迎婭,你以爲你是贏異人。房勵泓是呂不韋?奇貨可居這種事不可能放發生在自己身上,房勵泓跟她之間就是最普通的飲食男女,千萬不要上升到誰愛誰。非誰不可的地步。
沒有人敢要那份奢侈品的,至少她那迎婭要不起。就當做是各取所需好了,那迎婭喜歡的就是錢或是這份虛榮,對對對就是爲了錢,還有房勵泓那個身份帶給自己的無限便利和麪子。誰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叫一聲房太,恐怕就是警署總長見了她都是一樣。
那迎婭抽出一張薄荷味的溼紙巾在臉上用力擦了兩下。平復一下自己發花癡的心。打住,那迎婭你可以打住了。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還在這裡想着愛情不愛情的故事。要是被吳安安知道,會笑掉大牙的。
喝了口水,他叫人送來的甘草檸檬粒確實好吃。吃在嘴裡,讓那種按捺不住地噁心能夠很快化解掉。房勵泓可以這樣對自己,也可以這樣對待每一個人。是,他可以儘可能去對每一個女人這樣寵着的,只要他願意,只要有人吸引他的注意就行。
“房太太?”那迎婭的電話再一次震動起來,接通了居然是吳安安那個知名八卦女:“你老人家幹什麼呢?”
“上班,看報告。”那迎婭抑制住噁心,喝了兩口水顯然好多了。
“真的嗎?”吳安安對她表現出明顯的不信任:“你還需要上班看報告?房先生那麼有錢,會養不活他女人,這話也太假了。”
“誒,誰說我要他養活的?”那迎婭絕對不認同吳安安的說法:“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
“好好好,你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我絕對相信,尤其是每天到我的會所犯二,然後很沒下限吃自助,蹭那些不要錢午飯晚飯。我不說就算了,要是說起來就有一籮筐。”吳安安一面說一面大笑:“誒,問你件事,佳士得公司的總裁看中上次我拿出去的那張照片。就是一張照片都開出了很高的價格,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我知道,房勵泓弄回來一張,還是在佳士得拍賣會上高價回來的。”那迎婭表示認同,她確實見過了。弄得像是武俠小說裡的藏寶圖一樣,至於那麼神秘?奇貨可居的,是不是應該說成是那張照片?或者是那串實物手串?
“啊,你還沒跟房勵泓說實話,其實那串手串在你手裡?”要是在吳安安面前,一定可以看到她的嘴裡可以塞進一個大大的獅子頭。
“沒有,跟他說幹什麼?”那迎婭不是沒想過,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放棄了。誰都不知道這串手串到底值多少錢,甚至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萬一是個假的,丟人就丟大發了。
房勵泓最近迷這件東西都到了神神道道的地步,他肯定會找最權威的專家來做鑑定。是假的,不止是丟自己的臉也丟他的臉。這是說的假的,如果是真的,多少人都只是看到圖片,房勵泓突然拿出實物,而且還是真的。告訴所有人,是他的。可信嗎?
想了無數遍,最後覺得千言萬語唯有一默。既然所有人都說自己是個二貨,那就是二貨好了。反正做二貨的好處,比做聰明人好多了。凡是都要求最好,太累。人只有一顆心,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自己那樣,出車禍撞壞了,還能再有一個備胎在等着。
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謝那個給自己提供心臟的人,只是真心覺得她了不起。能夠在生命的最後一息,把自己還有用的東西送給別人,讓別人去延續她的生命。
“我以爲你會跟他合盤托出呢。”吳安安打斷了她發花癡的思維程序:“行了,我才懶得管你會不會跟房勵泓說呢,跟我又沒多大關係。叢心那個大肚婆好些沒,非要吵着到香港來。我就猜就是曹文峰那個傢伙,蘑菇得她沒辦法。”
“哦,她好得很,去做孕檢的超聲檢查,說是個小男生。高興得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那迎婭嘴角一溜,差點把自己中獎的事情說出去,幸虧孕吐又來了,擔心被吳安安聽到,無捂着嘴含了一枚檸檬,按捺好久終於好了。
“她是大肚婆,你呢?”吳安安隨口笑道:“你跟房總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要想在房家站住腳,不生個娃肯定是不行的。”
“我有房昱斯做護身符,不用你擔心。”那迎婭笑得很沒形象:“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啊,都結婚這麼多年了,怎麼沒見你有好消息?”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吳安安對這件事很鬱悶,他們其實想了很多辦法,但是最後都沒有效果,和宏舟倒是不在乎這件事,還跟她說丁克這件事不是不行,兩個人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機會在一起,比起那些只能圍着孩子轉的夫妻要好得多。
“你應該找個大夫看看,難道你不想有個寶寶爲着你轉?”那迎婭心裡幻想那件事不是一回兩回了,錯過了房昱斯慢慢長大的時間,要是有個機會能夠彌補回來就能填補最大的遺憾,吳安安要是錯過了,會是一大缺憾。
“行了,有機會再說吧。和宏舟回來了,我們今天還要出去。”吳安安掛斷了電話。
那迎婭盯着手機還沒來得及發呆,電話又開始震動:“什麼事?”輪到追魂奪命扣了,看看時間,他應該還在忙自己的事情,居然抽出時間來打私人電話?
“你又在煲電話粥?”房勵泓看看電話記錄,接通這個電話用的時間超過他可以忍受的限度,但是對她,限度屬於無極限。
“吳安安打電話來,跟我說點私人的事情。”難道去告訴他,自己手裡有碧璽手串或者說吳安安到現在都沒有孩子,她很心急?兩件事,好像哪一件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