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早就瞭解了蔣鵬程這個人,他知道沒有證據蔣鵬程不會信,他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今天你老婆並沒有真的不舒服,之所以沒有去公司是因爲她要親自接收一份快遞,並且給藏起來。”許凡開口道。
“在幾天前,她用你的證件走關係辦了新手機號和銀行卡,並且綁定了網銀,她用這些綁定的賬號購買了木炭火盆等自殺用的物品,就是爲了僞造成你自殺的假象。”
“到時候你死了,警方會去調查,江翠梅做的這些會讓所有證據都指向你自己,是你自己悄悄地準備自殺工作的,因爲所有購買信息都是你自己的,並沒有其他人插手什麼,說明你是悄悄自殺的,瞞着所有人。”
許凡說。
“可是快遞呢?如果有人證實快遞是我老婆收的……”蔣鵬程有些大腦空白了。
許凡笑了笑:“這很好解釋啊,老婆幫老公接個快遞有什麼問題嗎?老婆注重老公隱私沒有看裡面是什麼有問題嗎?到時候她就說幫你領完就放在你的書房了,爲了尊總你的隱私也沒有看,誰還會繼續追問什麼嘛?”
“他們做的這些準備,讓你看起來是自殺而死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到時候死無對證,她也可以跟警方編造你們之間的所有對話。”
見蔣鵬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許凡直接把證據也拋了出來。
“你老婆收到的那箱木炭,就在你老婆的房間裡,牀下或者衣帽間或者是體積夠大的櫃子裡。”
“你要是想確認我說的話,就找你信得過的人去查,反正江翠梅不在家,只要去看一眼,一切就都明瞭了。”
許凡盯着蔣鵬程的眼睛說。
蔣鵬程沒有吭聲,雖然他覺得許凡知道的事情細節未免過於詳細,但他也不想糾結這些。
現在他更該關心的是許凡說的到底真的假的。
思考了幾秒,蔣鵬程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蔣總!”保姆恭敬地和蔣鵬程問好。
“你現在去夫人的臥室看一眼,找個東西,一個快遞盒子。”蔣鵬程說這段話的時候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他的心臟狂跳。
“好的,蔣總。”電話裡傳來了保姆的腳步聲。
保姆到了臥室後,蔣鵬程開始吩咐保姆查哪裡,牀下,衣帽間是重點。
“找到了!”幾分鐘後,保姆回覆。
“嗯,那個快遞盒子有被打開嗎?”蔣鵬程問。
“有,已經撕開了,而且盒子很髒。”保姆如實回答。
“很髒?裡面是什麼東西?”蔣鵬程聽見描述就已經緊張了。
“蔣總,裡面是木炭。”保姆回答。
蔣鵬程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好,我知道了,你把盒子原封不動的放回去,還有這件事別告訴夫人。”蔣鵬程叮囑。
“好的,蔣總,我知道了。”保姆有些疑惑,但一個下人也不會多問什麼。
掛斷電話,蔣鵬程的眼神就變得十分飄忽,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手也放在桌子上不自覺的用指甲扣着自己的肉。
就算他不說,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現在心裡難受很糾結。
許凡就看着蔣鵬程自我掙扎,沒說話。
“你……還有別的證據?”蔣鵬程突然開口。
“當然啊,這樣吧,我給你一個電話號,是你老婆和董平聯繫的專用號碼。”許凡十分淡定。
蔣鵬程心又是猛地一緊,他很希望許凡是騙他的,他的老婆是無辜的,所以越是面對證據就越心虛。
他每一次想要給老婆找藉口,許凡就拿出一個新的證據來擊毀他的僥倖心理。
“蔣老闆?”許凡喊了已經有些神情恍惚的蔣鵬程一聲。
他現在一時間接收了太多信息,有些發暈了。
“要不要聽?電話號碼?”許凡又重複了一遍。
蔣鵬程嚥了口唾沫,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會,五點左右,大廳的門被人推開。
孟龍手裡拿着一個固態硬盤迴來了,手裡的硬盤正是酒店的監控。
蔣鵬程立馬招呼人拿來了筆記本電腦。
之後就讓別人都退下了,蔣鵬程獨自查監控。
許凡已經把他老婆去酒店的時間告訴他了。
蔣鵬程把監控調到五天前的下午2點。
富華酒店一樓大廳,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馬彥。
他到前臺登記後開了房間。
蔣鵬程心裡咯噔一下,等馬彥從大廳離開後,他又把監控調到了電梯的畫面裡。
馬彥坐着電梯來到了四樓,期間還在不斷的擺弄着手機,最終通過走廊的監控,蔣鵬程看到馬彥進入了423房間。
蔣鵬程渾身發僵,咬着牙將時間調到了2點15分,這正是許凡說的第二個時間點。
而這個時間點,也剛好有人進了酒店,那人帶着墨鏡口罩,還有帽子,看樣子白紙武裝的很好,她直接走到電梯口打了個電話。
兩分鐘後,馬彥電梯門打開,是馬彥來接她了。
兩人一同進了電梯。
雖然這女人穿的嚴實,看不出是誰,可蔣鵬程這次可沒說這不算證據。
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就算不看臉,從這個人的身體姿態和穿着來看,也能肯定這個人就是江翠梅。
況且監控裡女人穿的衣服,蔣鵬程見過……
這特麼根本就是實錘了!
而且兩個人偷偷摸摸來酒店又能幹嘛?難不成在酒店裡研究公司的事?
除了出軌,沒有別的可能了。
蔣鵬程耐着自己心裡的怒火將監控看了幾遍,每看一遍就更加肯定視頻裡的人就是江翠梅。
整整看了幾十遍,蔣鵬程才肯罷休。
“他媽的!”蔣鵬程罵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筆記本使勁的摔到地上。
筆記本的零件噼裡啪啦散了一地。
見蔣鵬程突然發火,他的小弟嚇得全都站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明明剛纔蔣鵬程還好好的呢……
蔣鵬程渾身都在抖,他覺得窒息。
爲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使勁的進行着深呼吸。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通過調整呼吸就冷靜下來?
他緊緊握着拳頭,拳頭上的血管都像蚯蚓似的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