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然是隻有身邊這一個,不過不提供陪宿服務。孟書冉一本正經地說:“陪你玩玩水倒是可以的,樂不樂意全憑你自己了。”
紀夏顏大怒,抓起一粒小石子就扔過去,孟書冉一閃,有道:“你砸死了我,連陪你玩水的都沒有了。”
兩人鬧鬧騰騰吃過午飯,因爲晚上不回這家民宿了,紀夏顏整理行李又磨蹭了一個小時。
“你的大包裡到底裝了什麼?”孟書冉看看紀夏顏的揹包,再看看自己的,無比懷疑女性必備真的是必備麼?
“也沒有什麼東西。”紀夏顏掂掂包,“你是不是應該發揚一下男士的精神,幫我背揹包?你不是陪玩麼?總該把揹包負責了吧。不然我怎麼能玩得盡興呢?”
“拿來吧。”孟書冉道,“不過你得先把你揹包裡的磚頭取出來。”
紀夏顏呆住:“你怎麼知道我在裡面放了磚頭?”
孟書冉同樣呆住:“我只是開玩笑的?你真的在裡面放了磚頭?”
紀夏顏打開揹包,面上正是用塑料袋包好的幾塊紅磚,饒是孟書冉再冷靜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翻白眼了。
“我們不回來了,你的車還在停車場,怎麼辦?”紀夏顏問。
“我讓司機大叔開走了。”孟書冉答。
紀夏顏這纔想起來,這兩天的四人世界早已變成了兩人世界,司機大叔和管家大嫂似乎人間蒸發了。
“他們去哪裡了?”紀夏顏問。
“我讓他們在附近度度蜜月。”孟書冉答。
山清水秀,真是個度蜜月的好地方啊,紀夏顏莫名地想,如果孟書冉不那麼腹黑,她也願意和他在這裡度蜜月。
東山的這一條溪路很有意思,只是進入東山主風景區的一條水道,由於瀏覽時間過長,又因爲如果要回頭,花費的時間會更加長,所以不是要在山中過夜的人一般是不會選擇這條線路的。儘管此時是夏季,東山是個消暑的好地方,但來這裡乘坐竹筏的人並不多,連排隊都不需要。孟書冉同學財大氣粗,不願意和別人同乘一筏,包了一艘四個人坐的竹筏。
“資本家啊。”紀夏顏同學強烈表示鄙視。
“要玩水的不是你嗎?”孟書冉鄙視回去,“你以爲別人有那麼無聊停下來玩水嗎?”
紀夏顏這才明白,這艘竹筏已經徹底落入自己的掌控之中,是可以招手即停的,立刻化鄙視爲殷勤:“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了。”
孟書冉補充:“竹筏的錢我們一人一半。”
其實紀夏顏向來是個不願意欠人人情佔人便宜的人,此刻若是一起出來同遊的同學,她一定會笑着說好,立刻掏出錢包就要付賬的。但碰見孟書冉,她卻成了個不放過任何一點小便宜的人。
於是耍賴:“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把我賣了抵債吧。”
孟書冉想了想,卻道:“你不是想要個男人麼?上山的公猴子倒是挺多的。債我也不要了,就當解決一個麻煩吧。”
紀夏顏只好蹲在一邊流淚畫圈圈,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反敗爲勝啊。
不過一上竹筏,反敗爲勝啊什麼的事情,立刻就被紀夏顏同學拋諸腦後了。竹筏慢悠悠地駛進峽谷,排工開始講那些不知是一早流傳下來還是景區開發後才被編出來的稀奇古怪的故事,紀夏顏聽得起起勁,問道:“師傅,能不能給唱個山歌。”
她也知道很多地方要聽排工唱歌那是要額外收費的,倒是師傅很爽快地就拉開嗓子唱了起來,洪亮的歌聲在山谷裡回回環環悠悠盪盪。不遠處一個女排工聽到歌聲,也應和起來,樂音層層疊疊,美不勝收。
孟書冉一直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紀夏顏側過頭看他,卻見他一副很認真的表情。
故事很有趣,山歌很好聽,可是紀夏顏都不敢提,於是說:“這裡的山水可真漂亮,想不到北方也有這樣靈致的地方。”
他似乎一時沒看懂靈致的意思,自己重複的一遍,然後笑着問:“排工唱歌給你聽了麼?”
紀夏顏愣了愣,點頭:“很好聽啊,北方的歌似乎和南方的有點不一樣。很大氣。”
“很大氣?”孟書冉道:“那你可不能小氣了,一首歌十塊錢,待會下船記得付賬啊。”
“十塊錢?”那邊排工還在興致勃勃地對着歌,紀夏顏一陣惡寒,連忙制止,“師傅啊,你這唱了幾首歌了啊。”
“才三首咧。”師傅說話帶了北方口音,十分豪爽。
那豈不是已經三十塊了,紀夏顏嘴角抽動,問:“我要是多聽幾首,能不能給打折啊。”
“打什麼折喲?”師傅道,似乎不理解紀夏顏的意思,補充:“您要聽,我就給您唱着,前面那筏上是我娘們,姑娘您聽咋樣。”
紀夏顏淚流滿面啊,您不能因爲那筏上是您娘們就越唱越開心啊。
“師傅啊,您這唱一首歌,收多少錢呢?”
“談什麼錢啊,咱不收錢。要給小費啊,姑娘您隨便給。”
紀夏顏咬牙切齒:“孟書冉,你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