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怦怦怦,怦怦怦”,有人敲門。

我和棣彼此看了一眼,打定主意不理。

“怦怦怦,怦怦怦”,繼續敲門。

棣恨恨地在我肩上咬了一口,小聲罵道:“是誰這麼討厭!看到燈都熄了還來打撓。”

“怦怦怦怦怦怦怦”,敲門聲連續不停。

我終於火大地叫起來:“是誰?!”起來收拾好衣服,怒氣衝衝地走到門邊,拉開門閂,二話不說,一指頭點了過去。

手指點了個空,身子一個踉蹌往前栽,被人攬住輕輕一帶,靠上了一個溫熱的懷裡。藉着外面光線一看,正是顏箴和李千山。

我這個氣呀,用力一腳往顏箴腳上踏去,腰上微微一麻,反而被他點了穴道。

那兩個人大搖大擺地帶着我進屋,在我和棣的怒視下點燈。

我被放到牀上,棣氣呼呼地坐在我身邊。

李千山對着顏箴笑:“阿箴,咱們是不是不該過來啊,好像打擾他們什麼啊。”

顏箴倒是一本正經,舉起一瓶藥正色道:“剛纔聽到有人慘叫,特地前來送藥,不知你倆哪個受傷?快讓我來瞧瞧。”

我登時頭漲臉紅,瞪着他們說不出話來。他們~他們怎麼還偷聽壁角。(殺:你們也沒少偷聽啊)棣也尷尬萬分,連脖子都紅彤彤的。

李千山笑道:“哈哈,這小臉紅的,都能煮雞蛋了。小二,小二,快拿幾個生雞蛋來。”

魔爪伸到我臉上,“還是小槐的臉好摸,嫩嫩的,手感好,摸起來滑滑的,小棣,讓我來摸摸你的臉滑不滑?”

我動不了,棣忍無可忍地將他的手打開,怒道:“你們來幹什麼啊?”

顏箴笑眯眯地說:“給你們送藥啊,生肌止血,清涼潤膚,對身體有百利而不一害。此藥乃山人歷數載寒暑,尋萬千靈藥所制,實爲療傷之良藥,美容之聖品。”

“誰受傷了?快點把我哥的穴道解開!”棣氣得臉通紅,再一把打掉李千山的手,那個傢伙的手已經摸到我的腿上了。

那兩個傢伙放聲大笑。顏箴樂呵呵地說:“沒有受傷?一會可能就會受傷了,留着用吧,誰用都可以的。另外,我這個藥也可以在受傷前用的,呵呵。”

顏箴把藥往枕頭邊一放,隨手解開我的穴道。

我都快氣死了,從小到大光點別人穴道了,從來不知道被點中穴道的滋味這麼難受,不能說話不能動,就像個木頭人。

還沒等我撲過去打他們,他倆已經一邊說:“快走吧,別招他們討厭了。”

一邊笑着離去,還仔細地把門關上。

棣撲過去閂上門,氣恨恨地再回來,用力坐在牀上,一腳踢飛腳上的鞋子。

生了一會悶氣,又趴在牀上和我一起看那個小瓷瓶,揭開蓋聞了聞,挺香的,倒出一點在手心,淡綠色的液體,非水非油,手指尖抹了抹,感覺涼涼的,很滑。

棣用腳尖碰碰我,問:“這個是什麼藥啊?”

我聞了聞,分辨出幾種藥,都是止血生肌的,只是不懂顏箴爲什麼把它們製成這樣。

我想了想,去解棣的衣服,要給他剛纔被我咬傷的地方擦一點。棣先是笑着躲,想了想又大大方方地伸開腿讓我上藥。

“哈哈,好奇怪,涼嗖嗖的。”笑着在手心裡倒一點,非要給我也抹點。

在牀上滾了一會,小瓷瓶裡的藥都灑了一點,趕緊蓋上蓋放到牀邊小几上。

又說了一會顏箴和李千山的壞話,都怪他們打擾,不然我們…哼!

“睡覺吧。”我問棣。

“好吧,今天放過你,明天你得…”棣在我耳朵上輕輕舔了一下。

我吃吃笑着,翻個身把枕頭舉起來,想要把腦袋堵進枕頭下面,免得他再舔我。

咦?這是什麼?怎麼有一本書呢?

剛纔還沒有呢。

我扔下枕頭,拿起那本書,向燈光處側側身子。

“什麼書啊?”棣伸了脖子也來看。

我一把將他的頭推開,“去,你又不愛看書,看完了我給你講。”

棣嘻嘻笑着把頭縮回去,枕到我腿上。

我看看封面,《龍陽術》,什麼東西?

掀開第一頁,裡面是圖,是兩個男子相對而坐,畫功不怎麼樣啊。

第二頁,咦?怎麼一個男人脫了衣服啊?

再往後幾頁,轟,臉上燒了起來。

一把將書扔掉,這是什麼書?

棣好奇地問:“你咋了?那是什麼書?怎麼臉紅成這樣?讓我看看。”說着起身去拿那本書。

我大急,摁着他不讓拿。

我這一急,他反而有了興致,撲過去一把將書搶了過來。

“龍陽術。”居然還讀了出來。

我說:“別看那個,快放下它!”撲過去搶。

棣一隻手便把我擋在一邊,用下巴蹭着把書翻到中間。

眼睛立時瞪得好大,一臉驚訝的樣子。

我伸手拼命去搶,怎麼也搶不着,可也讓棣無法看書。

棣也急了,伸手一推,把我推倒在牀上,撲上來壓住,一把揪下我的腰帶,捆住我的雙手。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綁在牀欄上了。

我小聲地罵他:“臭棣,又綁我,快把我鬆開。”

棣得意地笑:“纔不,鬆了你又要點我穴道了。綁着你纔好,我可以看這本書。”

我想起剛纔看到的羞人的圖,臉上更熱,央求道:“快放了我。”

棣衝我扮個鬼臉,跑過去把燈拿過來放在小几上,趴在牀頭看。

“啊!”

“咦?”

“原來是這樣。”

“這樣也可以啊?”

弄得我也好奇得不得了,咬了半天的嘴脣,終於忍不住踢他:“喂!光你自己看啊,拿過來咱倆一起看。”

棣斜了眼看我,說:“現在又想看,剛纔是誰把書扔了啊。”

話雖如此,還是放下書,剛想解開我的束縛,想了想,只解開牀欄的部分,讓我能靠在牀上,再重新系上。

這是什麼姿勢?彆彆扭扭的,雙肘在胸前彎曲,雙手在脖子旁邊被綁在牀欄上。

太氣人了。氣得我使勁踢他。

棣嘿嘿一笑,胳膊從我頭後面穿過去,把我整個攬在懷裡,在我眼前翻着書。

我氣得先是不看,又忍不住睜開一隻眼瞄。

這一瞄不打緊,眼睛瞪得圓圓的,倒吸一口氣。

棣覺察到我的震動,在我耳邊輕聲笑道:“終於知道怎麼做了。”

我開始拼命掙扎。開什麼玩笑,怪不得他要把我綁起來,分明是不懷好意。

不行,一定不能這樣做。

我鬧得太厲害,棣乾脆雙腿把我夾在中間。他力氣比我大,制止了我的掙扎。

我真的害怕了,央求着:“你快放了我。”

棣呼吸有點沉,只是輕輕地笑着,用臉輕輕地蹭我的臉。

“哥,你也看,咱倆一起看。”從來沒聽過他這麼沙啞的聲音,聽得讓我心裡一蕩。

書頁一頁一頁地翻着,裡面的人不時變幻着姿勢,一個比一個大膽,一個比一個羞人。

書頁不多,薄薄的只有二十多頁,被一頁翻過的唰唰聲,都像一個小貓,用毛茸茸的爪子撓我。

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而且覺得口乾舌燥,不住地乾嚥。

棣的一隻手伸到我嘴裡,輕輕地撫過我的牙齒,再伸進去摸我的舌尖。

我輕輕地咬住他,用舌尖舔他的指尖。

另一隻手也伸過來,從我的下頦慢慢地往下移,在我咽喉處停了一下,再慢慢地移到胸前,輕輕地往下按。

我被按得只能往下躺,最後平躺在牀上,棣也從我身後來到我身邊。

“終於知道怎麼做了,原來是這樣的。”他居然還在說。

我從剛纔迷夢般的氣氛中清醒過來,看他的樣子,分明是要拿我開刀,又掙扎起來。

不行,堅決不行,要是照那個樣子做,我還活不活了?

“不行,你不能這樣做!”我着急地說,希望他打消這個主意,還是相互用手用嘴好了,用那個地方,想想都讓我冒一身冷汗。

“別怕,讓我試試,顏大哥李大哥一定也是這樣做的,他們都做,咱們也能做。”棣說着把衣服脫下來。

我一看他身體中間的部位很有精神地立着,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從來沒覺得他這裡這麼可怕過。

“咦?怎麼做來着?”棣又揀起書,翻到其中的一頁仔細看,看了一會,眼睛望向我,上上下下的瞅着。

我身上的汗毛全豎起來了,這,這是什麼眼光啊,我怎麼覺得我就像那砧板上的魚?

正這麼覺得,兩條腿忽然分開舉到半空。

棣舉起我的腿往我身後看,看一看我再看看他自己。

我用力地踢,這太羞恥了。

“咚”,一腳踢到棣嘴上,踢得他呲牙咧嘴地捂着縮回牆角。

啊?被踢到了還拿着書看啊,早知道就再踢得狠一點。

棣一邊捂嘴一邊再翻幾頁,再瞅瞅我。

“你…你敢過來…我…我就踢死你…

…”我威脅他,可惜聲音顫得厲害,連自己聽了都覺得沒什麼威脅力。

棣笑起來,說:“踢死我,那你就踢好了,踢死我,你也鬆不開,明天早上小二叫門,破門而入,看你怎麼說。”

“我怎麼說?我就說你強暴我!”

“又沒打鬥又沒喊救命,哪來的強暴?”

“那我喊了。”

“喊吧,喊吧,快喊啊。哈哈哈。”冷不丁撲上來,把我翻成臉朝下趴着,再壓住我,這下我動不了了。

“我真的喊了,你快放開,不然我真的真的要喊了。”我再怎麼蹬腿也踢不到他了,只能把牀上的牀單蹬得堆到腳底。

棣不再說話,只用手去摸我的…屁股…

我大驚,用力一掙,他沒防備,居然讓我掙得滾到一邊,我也一愣,沒想到真的把他甩下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重新壓到我身上。

手指用力戳了進去。

我“啊”地一聲尖叫,嚇了他一跳,趕緊把手縮回來。

我吸着氣,怒道:“疼。”

棣趴到我臉前看我一眼,小心地問:“真那麼疼嗎?”

我怒道:“讓我戳你一下試試。”

棣吐吐舌頭,抱着我咬我耳朵,討好地笑:“槐,對不起嘛,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瞪着他,扁扁嘴,把頭扭到另一邊。一眼看到牀前小几上的小瓷瓶,說:“給我上點藥,疼死我了。肯定破了。”

棣趕緊給我上藥。

嗯,涼涼的,滑滑的,好舒服,疼痛立刻減輕許多。真是好藥,明天問顏大哥要配方,回到家裡我也配一點。

棣的手真溫柔,跟剛纔戳疼我的手真不像同一個人的。

嗯——嗯——“槐,你叫的聲音真好聽,再叫兩聲。”

“滾!誰叫了,人家剛纔只是哼哼兩聲。”

“那你就再哼哼兩聲唄。”

“纔不,我不想哼哼了,你快鬆開啊——”我又叫,他怎麼又把手指伸進去了?

咦?沒剛纔疼了?

“槐,你別那麼大聲音啊,別人聽了還以爲我怎麼着你了呢!”棣小聲說。

你,你本來就怎麼着我了啊,嗚嗚,快把手拿出來…

啊啊啊——我是叫你拿出來不是叫你再伸進去一個啊,嗚嗚嗚,天啊,怎麼又伸進去一個。疼死我了,嗚——我疼得眼淚都流出來,棣一邊問:“真的那麼疼啊?你忍着點,一會就好了,你別哭啊,這麼大了怎麼還哭啊你。”

我哭得喘不上氣,又不敢大聲,死死地咬着枕頭,等疼得好一些了求他:“快點出來,嗚嗚,疼死了,哇——”

“你再忍忍,一會我給你上藥啊,這藥很靈的。”

手指終於拿出來了,我剛鬆了一口氣,緊接着一個堅硬的東西硬往裡擠。

我終於忍不住了,張開嘴就要叫,被他一把捂着。

腰被他提了起來,呈跪趴的姿勢。

“你千萬別叫啊,叫得別人聽到了過來就不好了,咱們不是要瞞着別人嗎?

你要是叫了,就瞞不住了。”

“不,我不要,你別這樣,嗚嗚,真的疼啊,嗚嗚,咱們不這樣做好不好?

我用嘴幫你,求求你嗚嗚嗚——”

“你讓我試一試,真的難受我就停,求求你,讓我進去試一試。”

還是硬擠,擠了半天擠不進去。

“喂!你別使勁啊,槐,你放鬆,你這樣我進不去。”

我哭着搖頭,“你出來,你別,不要,疼——”

突然的劇烈的疼痛從後面一直傳到心底,比任何時候都要疼,比棣踢中我心口的時候還要疼。

我幹張了口叫不出來。

還以爲剛纔的疼痛已經到了極致,沒想到現在比剛纔更加疼了不知多少倍。

剛纔像刀子在身體裡面一下一下的割,現在則像…像…。形容不出來,只是知道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疼。

我咬着牙忍着不讓自己叫出來,可是怎麼忍得住,只想大聲地哭喊痛叫。

乾脆一指頭點了自己的啞穴,只任眼淚嘩嘩地流。

耳畔聽得棣沉重的呼吸,身後感覺他一下一下的撞擊,腿上不知道流下了什麼東西,一陣又一陣的鈍鈍的疼讓我無力再跪着,軟軟地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