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車在半路上壞了,車伕說是車軸壞了,收拾了半天也沒收拾好。沒有辦法,只好就近尋了家客棧,車伕自去修車。
進客棧時顏箴停了停,低聲說了句“這家店前不着村後不着鎮,有點問題。”還沒等我問他就拉着我的手走了進去。
店裡沒幾個人,本來還有說話聲,我一進門說話聲音就止住了,過了好一會說話聲才又響起。
他們說的都是些什麼呀?在討論我是男還是女,可那話讓人聽在耳朵裡總覺得的不是味。
我低下頭,覺得臉上有點發燒。
顏箴讓店夥計給我們找兩間上房。他的話一出口,我聽到那些人又說私奔什麼的,而且認定了我是女子。我開始咬牙,拉着顏箴的手也開始用力。
晚上顏箴回自己屋睡去了,我躺在牀上怎麼了睡不着。
自從眼睛失明一直到回到家裡,棣一直陪着我睡。和顏箴一起上路後我一直獨自安眠,心裡害怕得要命,想讓顏箴陪我卻說不出口。每天顏箴走了以後我都睡不着,就想棣要是在就好了。一想到棣,就想到和他玩耍時親吻撫摸的事,心裡就一熱,然後就又想到被娘碰到的事情,又覺得羞愧難當。
天天夜裡被這兩種心情交替着,哪有什麼心思睡覺哪。算了,還是起來打坐吧。
紛亂的心思慢慢地沉靜,緩緩讓氣息運行幾個周天最後迴歸丹田,輕輕舒口長氣,沒由來地想起借給棣內力打江德卿的事情,又想起棣讓我爲他摸下面的事情,心裡又熱了。
這屋裡薰地什麼香?這麼膩。讓人聞了一點也不舒服。又是燥熱又是煩躁只想做點什麼。
摸索着放下帳幔。覺得更加難受。怎麼連舉手地力氣也沒有了。正想到這裡。身子一軟。歪倒在牀上。臉重重地砸到牀欄上。痛得我眼淚也流了出來。
怎麼回事?我怎麼會這樣?這個姿勢好難受。頭歪着。身子窩着。膝蓋幾乎碰到了鼻子。手垂到牀下。這個姿勢保持一晚上地話我一定會累死。
張嘴想喊顏箴。可聲音鎖在嗓子裡怎麼也出不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晚上我沒有吃什麼東西啊。怎麼會這樣?
我看不見。動不了。又叫不出來。心時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在這時。我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輕輕地腳步聲。然後是我地門被推開地聲音。
對了,我的門沒有上閂,顏箴走的時候只是隨手關上。
是誰呢?正好來了幫我重新換個姿勢,這樣子躺一晚,明天早上我骨頭非疼死不可。
來的人不止一個,腳步顯得很小心,躡手躡腳地來到我的牀邊。我聽見其中一人輕輕地掀了帳子,然後倒吸一口氣。
我向他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擡了一下頭,然後又無力地垂下去,希望他趕緊把我放平,這個樣子實在難受死了。
這人似乎猜出我的想法,伸手將我放平躺在牀上。
我想說聲謝謝,張張嘴聲音還是被鎖在嗓子裡,只好無力地對那個人笑笑。
那個人突然撲到我身上,臭哄哄的嘴巴伸過來在我臉上亂親亂啃,手也伸到我衣服裡亂摸。
我驚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雖然經常和棣這樣做,可不代表我就能讓別人也這樣對我。我心裡急得要死,可偏偏不能叫不能動,恨不得死掉。
那個人突然又直起來,扒開我的衣服在我胸前一陣亂摸,又撕開我的褲子然後就不動了。
我聽見另外幾個人小聲叫他快點,他們還等着呢。這個人低聲說:“XX的,媽的咱們都看走眼了,這小子是男的。”
我雖然看不見,可也感覺到那幾個人也湊過來瞧,又羞恥又憤怒,眼淚也流了出來。
那幾個人低聲商量一會,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過了一小會,我聽見其中一個說:“媽的,這小子雖然是個男的,比女的還漂亮。聽說青樓裡現在也有玩小倌的,咱們乾脆也玩玩男的吧。”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直覺地感覺自己處境極其危險,又急又怕,猛然覺到一隻手分開我的腿。
正在這時,顏箴的聲音突然響起:“夜深人靜,幾位不睡覺,跑到我弟弟房中做什麼?”
我心裡一鬆,眼淚洶涌而出。
顏大哥來救我了。
我這時候才知道顏箴也有一身好功夫,那幾個人只是剛發出一聲悶哼就都動不了了。
一隻手又伸到我身上,這次是把我的衣襟給掩上。我淚水流了一臉,還是說不出話。當了七天的啞巴,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有口難言有多麼難受。
顏箴輕輕拍拍我,然後一口涼水噴到我的臉上和身上。
本來我心裡躁熱又加上氣急害怕,身上早已大汗淋淋,被冷水猛一激,頓時打了個寒顫,不一會,身上漸漸恢復了力氣,漸漸地也能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