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朝鮮第二大城市平壤的攻佔,朝鮮半島北緯39°線以北地區已經全部落入東北軍的勢力範圍內,東北軍“V”號作戰計劃基本取的全部勝利,全殲日軍第13、第19、第20師團和獨立混成第2、第4旅團並重創日軍第15師團等部,消滅日軍81400餘人,擊斃日軍主要指揮官鬆井石根、筱冢義男、畑俊六、藤田進等五名中將,殲滅和收編韓軍三個半師兩萬餘人,輝煌戰果震動世界。國際上德國納粹政府第一個明確態度通電世界表示祝賀,英法美蘇等國態度不一,基本都是一些“呼籲中日雙方保持克制,維護東亞和平”、“深深憂慮引發第二次世界大戰”等老調常彈的官樣文章,看的張學良鬱悶不已:這些西方政客怎麼就這麼喜歡把隔夜飯炒了又炒繼續嚼呢?最讓他意外的是英國《泰晤士報》居然登出了“東北軍,世界遠東和平的威脅”一文,這麼早就有“中國威脅論”的出現讓張學良始料未及,他對此嗤之以鼻:百年前的大英帝國雄踞世界上四分之一的陸地和三分之一的海洋,而現今當年的“日不落帝國”已經是搖搖欲墜,看到世界上新的列強(包括蘇、美、日和正在崛起的新德國還有中國東北一系)開始鋒芒畢露威脅自己的世界領袖地位就賊喊捉賊,“只需自己放火不許他人點燈”的行爲反而暴露了這些不列顛民族內心的膽怯和虛弱的一面。國內方面,中共也很快表示祝賀;處於尷尬的境地的最高當局蔣介石和國民政府繼續保持“緘默不予評論”的態度;國民黨內西北軍領袖馮玉祥等一批熱血將領則以私人名義發來祝賀電文,關內外社會輿論也是歡慶鼓舞。但是各方面在祝賀的同時都隱晦地暗示希望張學良不要過於“大膽”挑起中日全面戰爭云云。
當最高統帥掛着虛僞的面具發表“絕不擴大戰爭”的官方宣言的時候,5月3日,稍作休整的東北軍第7、第4軍等部一邊清除佔領地內日韓軍殘餘零星部隊一邊則以107師、120師等數個精銳裝甲摩托化部隊爲前鋒繼續南進,同日東北軍以王牌部隊第101裝甲師和110師爲主力的東北軍第1軍(指揮官王樹常)也奉命入朝作戰。
尚且處在日軍控制下的南朝鮮已經是混亂不堪,日本朝鮮派遣軍主力折損大半。被北朝鮮慘敗震動的日本朝野,日本軍方加快了通過朝鮮海峽向朝鮮運輸兵力的速度,裕仁天皇和日本軍部勒令寺內壽一“儘快收復北朝鮮失地”。寺內壽一明白,此時必須要找一個替罪羊來擔任北朝鮮戰局的責任,同時在收復北朝鮮之前也要讓日本政府在世界上保持顏面並鼓舞低迷的士氣。在他的暗中操縱下日韓各大媒體報紙上,關於日軍作戰的描述滿眼都是“寧死不屈”、“ 英勇頑強”、“ 視死如歸”等詞; 而關於協助日軍作戰的韓軍的描述則全是貶低其戰鬥力低下的例子:“一觸即潰”、“驚慌失措”、“烏合之衆”等字眼被反覆使用。日本人控制下的日韓媒體在拼命露骨地向日本國民傳達一個暗示:北朝鮮的丟失不是皇軍的錯,全是負責協助和防守重要地方的韓軍戰鬥力差導致的,報道中甚至有這樣的語句出現——“韓軍在和皇軍同仇敵愾的作戰中,屢屢將正面苦戰對抗東北軍精銳部隊的皇軍的側翼丟棄暴露給東北軍,導致皇軍數次重要戰事都功敗垂成”,“韓軍投降人數是敗逃人數的數倍,東北軍減緩進攻力度的重要原因一是皇軍的頑強抵抗,二是因爲要安置太多的韓軍俘虜”。而廣大韓軍將領上層則認爲日本人唯一逃脫責任的辦法就是大肆誣衊韓國軍隊的無能,對此表示憤怒。處在同一戰線的日韓軍之間開始離心背德。
此時的朝鮮南方急於需要一個正面形象好好宣傳振奮日韓國民士氣,而最後關頭守衛龍源裡的日軍獨立第混成旅團3000官兵立刻成了搶手的例子。“被圍困的鐵桶般的第2旅團面對擁有重炮飛機且兵力是自己30多倍的東北軍圍攻仍然頑強作戰”、 “ 他們的英勇表現讓十萬多皇軍和韓軍平安地撤離了東北軍的團團包圍” 、“殺傷敵軍萬餘人, 讓東北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直戰至全體玉碎殉國” 。
在裕仁天皇頒佈詔書宣佈“爲龍源裡3000玉碎皇軍舉國哀悼三天”的時候,日本皇族朝香宮鳩彥親王(歷史上就是他直接下令對南京屠城,但是這個戰爭屠夫最後卻逃脫了懲罰一直安然活到93歲)親自“帶着天皇對前線皇軍將士的關切和對朝鮮戰局的迫切關注”來到漢城督戰。
5月上旬,由於日韓軍來不及構築防禦陣地,東北軍沿着江華灣一路南下。南浦、松林、沙裡院、海州、白川等城市在一系列攻堅戰中一路落入東北軍手中,此時東北軍第4軍前沿部隊已經抵達北緯38°線,距離漢城已經不足八十公里時候,日韓軍勉強攔住東北軍攻勢。由於東北軍入朝參戰各部官兵傷亡數字增大,而且此時後勤補給線拉的太長導致前線部隊糧食被服彈藥等物資供給上開始出現斷裂,東北邊防部下令前線部隊開始暫停進攻。趁着有了喘氣的機會,日本朝鮮殖民當局拼命宣揚:大日本帝國皇軍和韓國警備隊已經進入反擊時期,正在英勇北上即將光復平壤。而5月12日漢城的市民卻看到出現在市區空中轟炸機上塗抹的是東北軍的標誌。6架東北軍ZH-3C中型轟炸機雪片般投下大量的宣傳單,上面的文字和圖畫是“東北軍即將挺進漢城”。在漢城的日僑和韓國市民都糊塗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軍隊要攻進了平壤,還是東北軍馬上要殺進漢城,整個漢城內和朝鮮南部人心惶惶,驚慌不安的情緒像瘟疫般流行開來。
見到朝香宮鳩彥親王時候,寺內壽一的顏面上極爲難堪。此時東北軍正在逐個擊破日韓軍一道道防線,其前鋒部隊已經逼近漢城。5月8號晚上當他在漢城政府廣播裡面正向市民保證漢城防衛固若金湯無懈可擊的時候,數發東北軍240mm遠程鐵道炮彈飛進了漢城市區,頓時引起漢城市民和日僑極大的驚恐,也相當於狠狠在寺內壽一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從飛機上下來的朝香宮鳩彥親王一臉冷漠,面對寺內壽一等衆日本朝鮮派遣軍高級將官們的敬禮都沒有回禮。他對朝鮮戰局的潰敗和眼前這些人的無能極爲不滿,話也不多,但是句句讓寺內壽一等人心驚肉跳:
“諸位可知道4月29日是什麼日子?”
“回親王,是天皇陛下的壽誕——‘天長節’。”寺內壽一知道不妙,冷汗淋漓。
“可你們卻在這一天兵敗如山倒,讓平壤淪陷於敵手。你們讓陛下在壽誕這一天寢食難安憂慮不堪,甚至都一日未曾進食。”朝香宮鳩彥語氣越來越輕,但是話中的分量卻越來越重,直讓衆日軍將官戰戰慄慄汗如漿出。
“臣、臣等知罪。”衆人惶恐道。
“諸位都是帝國之脊樑,陛下之肱骨。可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讓陛下失望。陛下託吾交諸位一句話——東北軍一日沒有被趕回滿洲,請你們也一日不要回國。”朝香宮鳩彥親王冷冷丟下一句,“現在請諸位帶我視察一下前線防衛部隊。”
視察完“還算尚可”的漢城外前沿部隊,朝香宮鳩彥來到漢城北部屏障文山城。此時最接近東北軍的文山處於空前混亂中。從北方深山野嶺中撤逃回來聚合在這裡的日韓軍已經開始面對東北軍的猛烈炮擊了,城市外圍的防禦圈逐漸縮小,小規模的激烈戰鬥幾乎遍佈城市外郊區的每一個村莊和山頭。城內的日韓軍部隊一邊勉強抵抗一邊準備着後退而全力銷燬着來不及帶走的物資,大股大股的黑煙沖天而起,整個城市猶如沸騰即將噴發的火山口,烈火晝夜燃燒濃煙遮天蔽日。
而更多進入親王眼中是大批敗逃回來失魂落魄的韓軍士兵和少數日軍士兵,亂哄哄狼狽不堪毫無秩序。一羣羣蓬頭垢面臉色發青擁擠在汽車上川流不息往南逃跑,沒有搶到汽車的就利用一切可以弄到的交通工具,包括牛車馬車和騎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各種牲畜,一路上丟滿了被他們遺棄的武器裝備,因爲這些沉重的裝備大大減緩了他們逃跑的速度,公路上兩種語言交雜的咒罵聲充耳不絕。
親王暴怒了,他轉過身看着周圍低頭垂眉的日軍高級將領厲聲道:“廢物!全是廢物!大日本皇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堪一擊了!”
漢城防線搖搖欲墜。
訓斥完,朝香宮鳩彥餘怒未消道:“寺內司令長官,我決定後天在城內舉行閱兵儀式以壯皇軍聲勢,安撫民心振奮士氣並表明皇軍血戰到底捍衛皇國領土的決心!希望你配合安排一下。”“哈依!”
夜晚,漢城城郊一處隱蔽的貧民窟房屋內。“朝香宮鳩彥親王已經來到漢城,後天上午將和寺內壽一一起在漢城廣場舉行閱兵式。這裡是具體日程安排時間。”一個遮着臉的男子低低地用朝鮮語道。
對面一個整個人都隱藏在黑暗中而顯得五官模糊的削弱男人微微點點頭:“做的很好,事成之後我一定在少帥面前爲你們請功。”男人轉而淡淡笑道:“朝香宮鳩彥親王,你大老遠跑到朝鮮也不容易,不準備一份厚禮送給閣下還真是失了我中華泱泱禮儀之邦的傳統呢。”一朵火苗騰地跳起,火光中朝香宮鳩彥的照片靜靜地燃燒了起來,點燃了男人嘴邊叼着的香菸。
5月15日,漢城,晴空萬里。上午9點,漢城市中心廣場上人山人海,聚集了大批日僑和漢城民衆爭相一睹朝香宮鳩彥親王的風采。廣場上到處高懸着太陽旗和裕仁天皇畫像,日本國歌《君之代》通過廣播響徹全城。空中十餘架日機呼嘯盤旋警戒並“壯聲勢”。廣場最北邊早搭好了高高的彩臺,彩臺的兩側太陽旗插的遍地都是,精心挑選的日韓軍儀仗隊拼命保持着精神抖擻的樣子立成方隊等待着閱兵式的開始。
9時15分,朝香宮鳩彥親王一身金黃色的皇族服飾在衆多日韓軍高級將官和數名朝鮮王室成員簇擁下緩緩登上閱兵臺,胸前日本皇族菊花金徽閃閃發光。頓時廣場上歡聲如潮國歌大作。親王一臉威嚴,聲音低沉如鍾宣佈道:“閱兵開始!”
廣場上,一排排日軍八九式坦克排着方隊隆隆駛過,碾的石板地磚吱吱發顫。然後是一排排軍裝鮮亮的日軍和韓軍警備隊官兵邁着雜亂的步伐通過廣場,朝香宮鳩彥親王和身邊的寺內壽一、小磯國昭及衆多日韓軍高級將領一齊敬禮。
在狂熱的日僑和奴化的韓民的歡呼中,朝香宮鳩彥親王通過高音喇叭發表講話:“......此示諸皇民,此時暴戾之敵支那東北軍欲染指皇國朝鮮之土,當此危急關頭,吾百萬皇軍將與朝鮮王軍一併共進退,爲捍衛大日本帝國尊嚴和朝鮮國之自由獨立而奮勇作戰,確保皇國之土不失和帝國皇民之安定......”
下面山呼海嘯般響起一個個狂熱的口號:“天皇陛下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誓死保衛皇國!”
廣場偏角一個街道拐彎處靜靜地停着一輛破舊的小汽車,司機目光如炬監視着車外的動靜警惕地看着不遠處不時遊蕩的日本憲兵。車裡一共四個人,後座一個戴着眼鏡容貌甚至有些像教書老師般儒雅的中年人望着坐在旁邊和前面副駕駛位置的兩個朝鮮人,聲音不高:“都準備好了麼?”
被問話的“朝鮮民族解放同盟”成員伊奉吉和李東海雙目炯炯有神一起道:“請王組長放心!”
中年人神色平淡點點頭:“11時45分,記住!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是!爲了朝鮮民族的解放和中華民族的統一!”
“去吧!”
坐在後座上的東北安全部特別行動組組長王亞樵臉色凝重。目送着兩人離去後他緩緩摸出一根“工農”點着,吞雲吐霧悠然等待着自己一手導演即將震驚世界的的巨大戲劇的開幕。
(注:王亞樵(1887-1936),抗日英雄,民國時期傳奇義士。字九光,譜名王玉清,又名王鼎,別名王擎宇,出生於安徽合肥,人稱“民國第一殺手”。早年追隨孫中山先生進行三民主義革命活動,孫中山先生去世後轉入民間,成立江湖幫派“斧頭幫”進行對反動軍閥的刺殺活動,崇尚以“五步流血”的暗殺手段除暴安良救國救民。“九一八事變”後全力協助中國義勇軍與日寇血戰,淞滬會戰期間配合國軍十九路軍在上海浴血奮戰。曾刺殺過蔣介石、宋子文等國民黨大員和汪精衛、唐有壬等大漢奸,也暗殺過白川義則大將、日本駐華公使重光葵等侵華日軍高級將領並一手策劃了日本海軍第三艦隊旗艦“出雲”號在浦東被炸事件。他的目標或是千夫所指、魚肉百姓的獨夫民賊;或是包藏禍心、出賣民族利益的漢奸國賊;或是以權謀私、吮吸百姓血汗的吸血鬼;或是闖入華夏國土、燒殺搶掠的強盜,王亞樵也成了當時中國老百姓心中的“當代大俠”。最後被他當初一手舉薦的戴笠陰謀暗殺。綜其一生,毛主席對他的評價是:“殺敵無罪,抗日有功;小節欠檢點,大事不糊塗”。——歷史上“九一八事變”後張學良引咎辭職來到上海戒毒,王亞樵“迎接”他的是一枚取去引信的炸彈,這是警告使東北3000萬同胞淪爲奴隸的民族罪人張學良,希望他能重整軍隊,與日寇決一死戰。但是此時的他已經在數年前被久仰大名的張學良派遣東北安全部的特工將其從上海接到東北避難。張學良的反蔣、擁護國家統一、堅持抗戰也贏得了王亞樵的敬佩,從而與很多舊時江湖部下一起投入東北安全部,真正名正言順爲民族效力。)
11時35分,漢城廣場上7000餘日韓軍和上萬日僑韓民一起起身,高唱日本國歌《君之代》,目光都集中到了檢閱臺上的巨幅天皇畫像和兩面巨大的太陽旗上。歌聲如潮——
“皇祚連綿兮久長,
萬世不變兮悠長,
小石凝結成巖兮,
更巖生綠苔之祥。 ”
臺上,一臉威嚴鄭重的朝香宮鳩彥親王和寺內壽一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的頭顱正在被兩名埋伏在附近高樓頂的東北特工狙擊手通過瞄準鏡瞄準着。
11時40分,混在人羣中手拿小太陽旗的伊奉吉和李東海慢慢取下垮在肩膀上的水壺,從容不迫打開瓶口假裝要喝水。實際上他們已經擰開了藏在水壺裡面炸彈的引信,炸彈將在5分零15秒後爆炸。
11時44分57秒,寺內壽一突然彎下腰去撿掉在地上的鋼筆。就在這一刻,兩名東北暗殺狙擊手同時扣動扳機——朝香宮鳩彥親王眉心立刻綻開一朵血花,子彈在擊穿他大腦神經中樞導致他瞬間死亡後整個人臉上還保持着威嚴的表情直挺挺往後倒下去,而飛向寺內壽一的那顆子彈則擊中了他身後的牟田口廉也中將的胸口。幾乎與此同時,伊奉吉和李東海一起將手臂向後一甩,兩人如擲鐵餅運動員一般一個迅猛的旋轉,“嗖——”的兩聲,藏在水壺裡面的兩枚東北安全部特製的烈性炸彈一起準確地落到了檢閱臺的中央。“轟!”“轟!”兩聲巨響,頓時檢閱臺被炸翻坍塌,上面的日韓軍政要員倒了一片,現場血肉模糊。
整個廣場頓時炸開了鍋,上萬的市民和日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尖叫着四處奔逃,自相踐踏無數,血腥一片。準備封鎖現場的日韓軍隊和憲兵被人流衝撞的七零八落,亂槍聲響起一片,藏匿在人羣中的東北殺手們趁機逃脫,紛紛向撤退匯合點去。
這次刺殺事件是王亞樵一手策劃安排的。當初安全部內出現反對聲音時候,王亞樵冷冷道:“怎麼?按照你們的意思,只准容許日本人一次又一次刺殺我們的大帥和少帥而不許我們去刺殺他們的親王和大將?”頓時無人反對。代號“斬首”的刺殺計劃立刻通過張學良本人的准許。此時滿意地看着自己一手導演的畫面,王亞樵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很好,撤退!通知上峰,目標清除!”他看了一下手錶,12時整,王以哲將軍該進攻了。
日本皇室朝香宮鳩彥親王當場被東北特工狙殺擊斃,逃出子彈的日本朝鮮派遣軍總司令寺內壽一大將被炸的遍體鱗傷、皮開肉綻;面部被炸傷17處、牙牀碎裂、四肢和軀體被炸傷40多處、渾身像泡在血水裡面的血人,被火速送進漢城軍醫院後,當醫生從他身上取出第318塊彈片的時候失血過多加上重要器髒受損死在了手術臺上。一起喪命的還有日軍第17師團長牟田口廉也中將(射中他的那顆子彈雖然沒有擊中身體要害部位,但是彈頭上淬的劇毒讓他中槍後迅速斃命)、日本參謀本部技術總務部部長岡部直三郎中將、日本駐朝鮮商務會會長崗村洋勇等人。日本駐朝鮮大使南次郎大將在爆炸中受重傷,後患上嚴重敗血病加上傷口感染死在回國的軍艦上。韓軍方面,作戰部部長蔡秉德、第二師師長金白一、第五師副師長李承樺等人也死傷累累。
東北安全部的“斬首”刺殺行動讓日韓軍高層死傷殆盡,而此時東北軍第4軍、第10軍一部已經滾滾南下,“羣龍無首”的日韓前線部隊失去指揮各自爲戰很快被東北軍各部擊潰,東北軍於5月17日兵臨漢城城下。
這一天的夜晚居住在漢城的日僑和韓民是煉獄之夜,驚慌失措的市民從廣播中聽見“王室和政府將臨時遷往清州”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大難臨頭了。當天夜裡已經有數架東北軍的ZH-3C型中型轟炸機出現在了漢城的上空,不過這次投擲的不是傳單而是貨真價實的航空炸彈。在爆炸聲中,漢城市民扛着行禮蜂擁向火車站和汽車站,所有往南開的火車都擠滿了逃難的人。警戒火車站的日本憲兵惡狠狠地用棍棒驅逐着韓國市民讓日僑優先上車,沒有辦法上車的漢城市民動用自行車甚至步行往南逃散,一夜之間超過十萬居民難逃。此時的漢城和整個朝鮮南部陷入了空前的混亂中。
僥倖沒有被炸死的小磯國昭代替了寺內壽一的職務。面對着潰兵和難民組成的的亂流,他明白:漢城是守不住了!下定決心放棄漢城後,他下了一連串撤退的命令:命令前沿部隊收縮後撤,帶走所有的物資,帶不走的全部就地焚燒;同時下令在8個小時後炸燬漢江大橋。
漢江大橋是漢城通往南方的唯一通道,在大量的難民和軍隊往南撤離的時候這座大橋簡直是生命線。在得知要炸燬這座大橋的時候,韓軍陸軍參謀長樸憲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拼命爭辯道:“小磯將軍,漢江大橋不能炸呀!我國陸軍部隊剩餘主力一半以上還在北城抗擊東北軍,另外還有大量的難民。要是橋被炸了,那他們就會全部落到東北軍的手中呀!”八個小時,這個時間是留給漢城北部日軍主力撤離的。樸憲永也知道,日本人是不會在乎韓軍和朝鮮民衆的,儘管小磯的冷漠態度讓樸憲永幾乎是在搖尾乞憐般地哀求減緩炸橋的時限,百般哀求後小磯國昭勉強答應再延遲四個小時。由於混亂中已經和守衛大橋的那個日軍中隊失去了聯繫,一想到這多加的四個小時能拯救很多韓國人的命,樸憲永立刻親自趕往大橋企圖傳達小磯的新命令。但是他的軍車在潮水般的難民流中被擠的水泄不通寸步難行,甚至還有人試圖搶劫他的車,隨行的衛兵不得不開槍驅逐,火急火燎的樸憲永索性下車往大橋方向狂奔。
此時漢城日本朝鮮派遣軍總司令部內,小磯國昭一個個得到漢城北部日軍守軍部隊逐步全部撤出來的報告,最後還剩下第2師團第4聯隊和一些零星部隊仍然在與東北軍滲透過來的部隊交鋒粘閤中。在命令聯隊長櫻田正言趕緊脫離戰鬥撤離的時候,櫻田決絕道:“司令長官閣下!我部決心以死阻擋東北軍前進,請不要管我們了!讓我們爲天皇和帝國盡忠吧!”
小磯國昭手一陣發抖,乾澀道:“櫻田君,你們是大和民族的英雄!”說罷掛斷電話看了看手錶,此時已經是5月18日晚上9時許。
這個時候的樸憲永就在距離大橋不到200米的地方被擠的不得動彈。他突然看見一個巨大的橙色火球從漢江大橋中間沖天而起,夜空被霎那間照的通亮,緊接着就是驚天動地的大爆炸,頓時他的心猶如掉進了冰窖。駭人的火光中,大橋上的車輛、難民、韓軍士兵連同橋樑的碎片一起飛向火紅色的夜空中。巨大的氣浪把大橋側岸上的人羣紛紛掀的飛散到空中,等樸憲永踉踉蹌蹌爬過去的時候,他看見斷裂的橋面上全是殘缺不全的屍體。
過早地炸燬了漢江大橋給南逃的韓軍帶來了災難般的後果,更加在心理上震撼了韓軍。大橋被炸後韓軍敗軍們用木筏繼續渡江,有的甚至游泳難逃,大量的士兵和武器裝備被江水吞沒。逼的走投無路的韓軍們用槍威脅着江邊的船工,爲了擠上去甚至把難民趕下船,逃命的韓軍士兵和難民搶奪船時候甚至開槍射殺難民。開戰初期韓國國防軍約10萬人,過江的只有1萬餘人。至此,日本人苦心在朝鮮建立的僕從軍以驚人的速度崩潰殆盡。大批大批被遺棄的韓軍被東北軍俘虜或者主動向投降。
漢江大橋被爆破後3個小時,東北軍第4軍第107師620團突入漢城,5個小時後到達漢江江畔。炸燬漢江大橋只爲日韓軍的難逃拖延了不到十個小時,東北軍先遣部隊於凌晨5時許迅速搭起浮橋在空軍掩護下強行渡江繼續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