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位弟子走後不久,張初堯發現偌大的武館有些冷清。
於是他從躺椅上站起來,看了一眼武館,打算出去走走。
畢竟來了老龍城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去勾欄聽過曲兒。
之前是有徒弟在身旁,他不好明目張膽的去一些不好的場所,不然容易有損形象,但是今天徒弟們都被派出去了,自然得去長長見識。
張初堯拍了拍手,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身上褶皺的長袍,抖了抖肩,把在武館裡不斷忙活的鐘秀叫了過來。
“恩公,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武館裡的桌椅什麼的,你都擦了好幾遍了,沒有必要這麼忙活的。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你只要負責武館裡的伙食就行了。”
說實話,張初堯對鍾秀還是十分滿意的,畢竟做飯的手藝是着實不錯。
“不礙事的,恩公,我只是閒不住,想多幫幫忙。而且,武館裡的桌子髒了,兵器髒了,我擦一擦不費多少力氣的。”
“那行吧。”張初堯見勸阻無用,那也就任由她了。
“等會兒我出去走走,你幫忙看守一下武館,不論是誰敲門,都不要理睬。”
“如果有人來拜師呢?”
“那你就說我們只收有緣人,他與天下武館無緣。”
鍾離疑惑不解,“恩公,你看都不看就知道無緣了?”
“無妨,你照我說的去辦就好了。”
其實在自己那天當衆戰勝李長青之後,天天都有不少的人想要來天下武館拜師學藝,但無一例外都以無緣的藉口被打發走了。
不是張初堯不想收徒弟,而是不想麻煩而已。而且,現如今這樣的局勢,誰又知道那些上門拜師的人是不是打着拜師學藝的幌子,進武館來打探天機門和丐幫消息的。
……
……
囑咐鍾秀看守武館之後,蘇以牧大搖大擺的從武館門口走了出來。
沒有走多久,他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
想來也是一些江湖人,想要打探天機門消息在門口盯梢的。
張初堯走在大街上,兜兜轉轉,一會兒看看胭脂,一會兒看看首飾,就像是在認認真真的買東西。
不要說,這些江湖中人絡繹不絕的來到老龍城,也不是隻有害處。至少讓如今老龍城變得繁榮不少,一些看着像是名門正派的師姐師妹各自搭伴,圍在小販的面前買些心動的小玩意兒。
今天的街道上皆是來來往往的外鄉人。
“這位姑娘。”
張初堯見一個年紀不過二八的少女,一個人低頭在小攤前挑選着胭脂水粉,走上前打了個招呼。
“這位公子……”少女顯然有些茫然,“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哦,沒事兒。”張初堯笑道,“你是一個人嗎?”
一聽此話,少女的眼睛之中立馬打起一絲警惕,“不是,我只是暫時與師父走開了,師父馬上就回來。”
“哦,這樣啊。”張初堯微微頷首,但還是提醒道:“一個人在外,一定要小心些。”
說着,他指了指少女的腰間。
少女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她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一隻大手正在朝自己腰間的荷包抓去。
“小賊!”
少女眉頭一挑,玉指成爪,直接捏住那人的手腕,然後迅速回身,對準身後的那人就是一掌。
手掌還未落在那個小蟊賊的胸膛,只見小蟊賊就像是渾身塗滿了油一樣,手臂一抽,直接從少女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側身躲避,少女的手掌直接落空。
見狀,少女依然不依不饒,就要繼續動手。
誰知道見勢不妙的小蟊賊直接抽身就走,根本不願跟少女拉扯糾纏。
看着偷自己荷包的小蟊賊逃走了,少女氣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腳,但也無可奈何。
只是站在一旁的張初堯愣了愣,因爲他聽到了剛剛那個小蟊賊在他耳邊說話了。
‘小子,青山不改,流水長流,我記住你了,咱們後會有期!’
張初堯看着消失在人羣中的小蟊賊,心中驚駭,“這是,隔空傳音?”
隔空傳音又稱凝音成線,乃是擁有能夠透體而出的真氣的先天高手才能夠運用的能力!
剛剛那個小蟊賊竟然是一個先天高手!
現如今先天高手就這麼不值錢了嗎?
街上隨便一個小偷都是先天高手?
最主要的是,自己被一個先天境界的高手給惦記上了。而且還是一個小蟊賊,他可不認爲一個能夠去當賊的先天高手會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物。
像這樣的人,只會給你背後捅刀子。
“謝謝你。”
這時,張初堯才反應過來,看着眼前一臉誠懇的少女,心中有些煩躁,“不用謝。”
說完,扭頭就準備走。
他的心中覺得有些晦氣。
自己不過就想做點好人好事罷了,怎麼就招惹上了一個先天高手?
“唉,等等!”
這時,少女從背後追了上來,攔住了張初堯。
“怎麼,有事嗎?”
“我叫朱瑩瑩,你叫什麼名字?”
“幹什麼?”張初堯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少女,五官精細,皮膚白嫩,眉目之間還帶着一絲稚氣和天真。
朱瑩瑩連連搖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謝謝你而已。”
“哦,我叫張初堯。”
張初堯說完,便越過朱瑩瑩繼續走了。
看着張初堯似乎有些冷淡,和之前與自己打招呼那般熱情完全是兩個態度,朱瑩瑩蹙了蹙鼻尖,小聲道:“怪人!”
她看到張初堯消失在人羣中,也沒有追趕,而是捂着腰間的錢包,不斷地提防着周圍,可是走了一會兒,她又被街上的那些形形**的小玩意兒吸引住了。
然後又不管不顧腰間的荷包,在各個攤位之間來回穿梭。
不一會兒,當她挑了一個喜歡的小物件,正準備付錢的時候,伸出手在腰間一探,忽然身體一僵。
她發現,自己腰間的荷包,不見了……
……
……
張初堯在街道上閒逛,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把扇子,加上一身白色的長袍,平白的添了一些逼格。
而這個時候,他的容貌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
“人呢?”
“剛剛還在前面的……”
“笨蛋,讓你們跟緊一點,現在跟丟了吧?”
張初堯越過那羣吵鬧的人,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滿不在意的走到了一旁,前面就是勾欄聽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