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甚至都沒能來得及跟人家說上句話,對方就遛了。
爲毛啊!
梁山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夠用了。
然而有意思的是,不管是黑皮裙還是王喜,似乎都對此並不覺得意外。
黑皮裙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再次伸手拍了拍門,突然開口唱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你爲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
與此同時,王喜也輕咳了一聲:“確實是我,你給我說過你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是以前小的時候養的一隻烏龜死了,你哭了一個月。”
梁山在一旁都聽傻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然而,更加令梁山意外的是,伴隨着話音落下,面前的那扇鐵門竟真的被再一次打開了,楊天笑氣喘吁吁地站門裡。
“原來真的是你啊,進來吧。”
說着,楊天笑挪着龐大的身軀往旁邊讓了讓,留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縫隙。
梁山一臉迷茫地揹着王喜走了進去。
黑皮裙則留在了門外。
“通知水仙也過來。”
說完,楊天笑便重新關上了門。
進到屋內,梁山發現房間並不大,裡面滿滿當當地堆砌着各種雜物,灰塵滿地,看起來的確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
屋裡的光線有些暗,沒有燈,而是依靠四周一些小石子模樣的東西所散發的冷光來照明。
楊天笑走到旁邊,擡來一張桌子,非常隨意地拂了拂上面的灰塵。
“把他放下來吧。”
梁山暗暗皺了皺眉,但見王喜沒有反對,也只能照做了。
王喜躺在桌子上,緩緩閉上了眼睛,很快就徹底放鬆下來,甚至連呼吸也變得平穩勻實了很多。
他竟然……
就這麼睡着了!
梁山心頭一緊,下意識地開始調集腦中所剩無幾的搞笑畫面。
楊天笑看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了這個小傢伙在想些什麼,笑着搖了搖頭:“跟我沒關係,只是王喜知道,一旦見到了我,他就算是徹底安全了,所以纔會任由自己昏睡過去。”
梁山沒有回答,依舊保持着絕對的警惕。
而楊天笑則繼續說道:“我能看得出來,王喜同樣也非常相信你,所以纔會跟你說這話,當然,我也擔心萬一你真的誤會了,待會兒一拳把我給打死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梁山愣了愣,知道楊天笑是在說玩笑話。
可待會兒如果真的勢頭不對,他依舊會選擇出手。
打不過也得試試。
即便此時的梁山根本不知道這位TSA局長的天賦是什麼,又達到了什麼樣的異能級別。
A?
還是S?
不要問是誰給了梁山這麼大的勇氣。
反正肯定不是他本家。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楊天笑突然面帶掃興地搖了搖頭。
“真沒意思,出來吧玫瑰。”
話音落下,一片鮮紅色的影子突然從梁山的頭頂落了下來,那是一個女人。
身材有些嬌小,如瀑的長髮直達腰際,渾身上下被一件豔紅色的長衣裹了個嚴嚴實實。
此時的玫瑰正撅着個小嘴兒,頗有些嬌嗔氣地說道:“切,今天又殺不成人了嗎?”
聞言,梁山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就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幾分。
楊天笑倒是見怪不怪了,他輕輕擺了擺手,對梁山開口道:“好了,言歸正傳吧,王喜身上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這種居高臨下的口氣並沒有讓梁山覺得不滿。
畢竟,人家有這個資格。
他稍微鬆了鬆心頭緊繃着的那根弦,緩緩道:“之前具體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當我去往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正看到……”
大概用了五六分鐘的樣子,梁山把他能說的都說了。
楊天笑又頗有針對性地提出了一些疑問。
期間另一個叫做水仙的女孩兒也進了屋中,開始對王喜進行救治,看樣子應該就是樑洛洛之前說過的,身懷療愈天賦的那位。
至於梁山一開始見過的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黑皮裙,則留在了門外。
屋裡算上王喜,總共有五個人。
但大部分時間兩個女孩兒都沒說話。
主要還是楊天笑在問。
梁山在答。
“原來如此,所以……你算是救了王喜的命。”
梁山一點兒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大大方方地就承認了:“怎麼樣,這算是爲國家立功了嗎?”
“當然。”楊天笑倒也耿直:“不過這事兒可不歸TSA管。”
梁山一愣:“啊?”
楊天笑又解釋道:“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國際異能聯邦對世界上的所有國家都保持中立,自然不會有半分偏袒,TSA同樣如此,不過……
TSA無國界,TSA裡的人卻是有國界的,作爲一名華國人,我個人對你表示真誠的感謝。”
梁山:……
這就完了?
一句感謝就沒了?
大哥,就不表示表示嗎!
您好歹也是聯邦裡大佬級的人物啊,隨便從指甲縫裡摳出點兒東西來賞一賞,沒準兒對我來說都是至寶啊!
好在楊天笑的聲音還在繼續。
“剛剛聽你說,你覺醒不久,各種資源還是比較匱乏的,再怎麼說,王喜也算我半個朋友,那不如我就……”
楊天笑頓了頓,似乎略有些猶豫:“給錢又太俗了……”
聽着這話梁山就急了。
臥槽不俗啊!
錢這麼聖潔高貴的東西,怎麼會俗呢!
您要是嫌棄金錢玷污了您高尚的品德,不如就由我來幫您承受這世俗的痛苦吧!
“給個丹藥什麼的你現在也用不上……”
梁山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用得上啊!
誰說用不上啊!
要是您手裡頭有靈能丹給個十顆八顆的咱也不嫌少啊!
可惜的是,梁山還沒來得及發表自己的意見,苦惱了半天的楊天笑突然一拍大腿,整個人豁然開朗。
“啊,我想到了!這樣……鳶尾,進來吧。”
話音落下,一直守在門外的黑皮裙躬身而入。
臉上寒霜依舊,彷彿只是站在那兒,就讓整個房間的溫度急速下降。
“局長。”
楊天笑點點頭,來到梁山身邊,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從今天開始,你就跟着梁山吧,主要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幫助他儘快適應異能者的身份,融入新的生活,以後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此話一出,梁山徹底傻了。
啥意思?
這楊局長自個兒在那兒琢磨了半天,最後決定,送自己一個……女人?
關鍵還是個這種冰山美人?
神經病吧!
然而,相比起此時梁山的呆若木雞,鳶尾的反應卻很平淡,她只問了楊天笑一個問題。
不是問她需要保護梁山到什麼時候,也不是問自己能不能拒絕,更不是問爲什麼。
“如果有需要,我能殺人嗎?”
“可以。”
於是鳶尾頷首退去。
而藏身於幽暗中的玫瑰則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