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索倫斯看見那個體積巨大到可以用壯觀來形容的圓形人造星球的時候,忍不住下意識的開口問自己的下屬。
當然了,他的下屬肯定不可能知道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他們不知道那個人造星體叫做太乙,也不知道此時此刻那個巨大的球體裡面,正有一股恐怖等量在無窮無盡的囤積,在熾烈澎湃的翻滾。
而等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似乎什麼都已經晚了,來不及了!因爲,一切都已經開始了!
克里斯覺得體內的能量被太乙抽取,匯聚到了那些增幅器上的時候,他依舊被太乙的巨大能耗給震驚了。
之前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輕鬆駕馭這種武器的,因爲模擬實驗的時候,只用了119個魔法師而已。
他自信自己肯定是要比119個魔法師強大太多了,所以他一直沒有覺得,駕馭太乙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似乎錯了!之前的實驗似乎根本沒有激發出太乙的全部潛能,或者說,根本連太乙的十分之一的潛能都沒有被激發出來!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整個太乙似乎都不堪重負了。整個星球都在顫抖,鋼鐵打造出來的星球主體結構,發出了類似龍吟一樣的扭曲聲音。
那恐怖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走廊裡,被增幅到了一個嚇人的地步,彷彿整個星球都活了過來!
就彷彿整個星球內部關押着一個超級可怕的洪荒怪獸,此時此刻正準備掙脫牢籠,從關押它的地方掙扎出來,掙脫束縛它的一切!
不顧一切,克里斯擡起頭來,用盡自己的全部力氣,對着面前衝破了愛蘭希爾帝國宇宙艦隊防線的看守者艦隊,大聲的怒吼:“吃我一記二向箔吧!混蛋!”
伴隨着他的怒吼,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太乙正前方噴涌而出,就好像是一道擴散的聲波,漸漸消失在了遠方。
和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沒有耀眼的光芒也沒有多麼壯觀的效果,一切都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戰場還是那個戰場,戰鬥還在不停的進行着。愛蘭希爾帝國的戰艦正在敗退,敵人正在瘋狂的進攻。
“失敗了?”路德震驚的看着遠方,看着那不曾發生任何事情的戰場,心底裡絕望的問道。
卡爾也看着正前方的戰場,他看到了擴散出去的能量,卻沒有看到任何改變。這讓他非常的驚慌,驚慌得甚至都不知道該做什麼纔好。
他們兩個人就這麼倉皇失措的站着,甚至連互相看向對方的勇氣都沒有。他們害怕,害怕自己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情緒,那個情緒叫做絕望!
同樣的,正在戰場上轉向,再一次將自己的艦艏對準敵軍的愛蘭希爾帝國第1艦隊旗艦塞里斯號上,勞恩斯也正在看着另一側遠去的第2艦隊。
他們即將被看守者的戰艦切分開來,防線將被擊穿,戰局將變得不可收拾。
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皇帝陛下,與皇帝陛下啓動的終極武器太乙身上了。
可是,就在剛剛,太乙打出了一束擴散的能量,那能量一直延伸到了遠方,最終消失在了戰場之上。
而在這漫長的,讓人焦急的等待中,勞恩斯並沒有發現什麼變化,就好像剛剛的那奮力一擊,僅僅只是一個笑話一般。
這讓他整個人都開始脫力起來,他感覺到支撐自己身體的一切都在消失,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微微搖晃。
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戰局已經不可收拾,愛蘭希爾帝國正在和勝利越拉越遠……
勞恩斯腦海中迴盪着這些想法,但是主觀情緒上,他又不願意承認眼前的事實。所以他依舊倔強的站在那裡,堅持着看向遠處的戰場,希望從絕望的戰場中,找到一些什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個瞬間,他看向舷窗之外,那些原本清晰的另一個方向上友軍艦隊的燈光,突然間變得那麼不真切起來。
就彷彿……就彷彿是罩上了一層玻璃,而且是那種質量很差的玻璃一般!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再一次看向了遠方的友軍艦隊,確認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然後,他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確實有什麼東西,阻擋在了他的戰艦,和另一側友軍戰艦之間。
那是個透明的東西,或者說,那是一種不應該出現的,本來就不存在的東西!
就在他皺起眉頭,再一次用盡全力去看遠方友軍戰艦的燈光的時候,那些璀璨的燈光,還有射出來的殲星炮的光線,突然間全都被什麼東西給切斷了。
是的,就好像是無數看不清楚的刀刃一樣,把這些光全部都給切斷了!
可是連傻子都知道,光線怎麼可能被什麼東西給切成兩截呢?或許能吧,但是怎麼可能就這樣憑空被什麼東西給切斷了呢。
勞恩斯又一次想要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可這一次他意識到了什麼,又強行將自己擡起的手給按了下去。
然後,他就這麼盯着兩軍之間的宇域,注意着每一個細節的變化。最終,他又一次看到了,本來不應該看到的景象!
遙遠的友軍艦隊散發出來的燈光,確確實實被扭曲切斷了,一個看不見的玻璃似乎阻隔在了兩個艦隊之間,同時也阻隔了兩支艦隊之間的所有通信。
這一瞬間,彷彿兩個艦隊分屬於不同的世界了一樣,雖然彼此之間還能夠看到,可他們已經被徹徹底底的阻隔開來了。
更讓勞恩斯震驚的是,阻隔了帝國第1和第2兩個艦隊的這塊超級巨大的玻璃,此時此刻開始悄無聲息的點點碎裂開來!
他看到了裂痕,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裂痕,錯開了對面射來的光線,彷彿將那些連貫的光線切割開來一樣!
這些裂紋越發的密集,也越來越巨大。勞恩斯目力所及的地方,這樣的裂痕根本看不到盡頭!
他吞了一口唾沫,下意識的想要更靠近那些裂痕,一直到自己的額頭碰撞到了舷窗上的玻璃,才意識到自己再如何努力的靠近也只是徒勞。
於是乎他用手撐在了舷窗的玻璃上,任由自己的哈氣吹在舷窗上,留下一層漸漸消散的薄霧。
“那就是太乙?”參謀長也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呢喃着,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身邊的人。
如果說剛剛開始,大家還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世界已經開始碎裂起來,那麼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裂痕。
最開始的時候,那裂痕還只好像是汽車風擋玻璃上的一個傷痕,而現在,它已經彷彿是破裂的鋼化玻璃,碎裂的如同漁網一般了。
那些遙遠的,第2艦隊的燈光,此時此刻已經變得模糊,因爲無數的裂痕的存在,甚至已經無法看的清楚了。
雖然因爲真空的狀態,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可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在撕裂他們的耳膜,敲擊着他們的心臟。
很快,勞恩斯就注意到,一艘堅持戰鬥的己方戰列艦,就處於那裂痕的邊緣。
他親眼看見那艘戰艦被碎裂的痕跡吞噬,就彷彿是被一柄鋒利無比的刀刃,直接切成了兩半。
一半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另一半卻還懸停在戰場上,甚至連爆炸都沒有發生,就那樣整齊的,安靜的懸停在那裡。
緊接着,不知道過去了一秒鐘還是過去了許久——當勞恩斯勉強意識到了時間的流逝的時候,那艘戰艦才終於開始了殉爆,徹底炸成了一堆粉末。
皇帝陛下……把世界敲碎了!
有那麼一個瞬間,勞恩斯的腦海裡,冒出了這麼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來。
不過,他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因爲他真的不知道,是隻有他眼前的世界被敲碎了,還是碎裂的痕跡另一端,半個世界都已經毀滅了。
猛然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就好像靈魂剛剛回歸本體一樣,他不顧一切的,衝向了正前方對準敵軍的舷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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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敵人怎麼樣了!
他想要看一看,剛剛已經擊穿了他的防線,剛剛還勝券在握的看守者們,是不是也被眼前的這些裂痕給籠罩了。
不管怎麼樣,這是愛蘭希爾帝國唯一的希望了,這是他勞恩斯唯一反敗爲勝的機會了。
他撥開了衆人,衝到了舷窗前面,然後就看到,目力所及的那片宇域,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那些原本近在眼前的,如同山巒一樣巨大的看守者戰艦,這個時候已經被那些裂紋切割錯位,看起來很是滑稽。
扭曲的畫面就好像是在用一個碎裂的屏幕,看一場星球大戰的壯觀景象。
雖然看不清楚,雖然依舊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太乙的功勞。但是勞恩斯還是覺得自己膝蓋一軟,差一點兒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
要不是參謀長和幾個軍官手疾眼快,攙扶住了他,他真的可能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不過勞恩斯一點兒也不覺得難堪,他只是盯着眼前的一切,生怕錯過了什麼有用的瞬間。
沒用他久等,事實上從裂紋出現,一直到現在,也纔剛剛過去了十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只不過,對於所有人來說,對於所有愛蘭希爾帝國前線的將士們來說,這十幾秒的時間,太過太過漫長罷了。
就在下一瞬間,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坍塌的空間內部,看守者的戰艦開始了慘烈的殉爆。
這些殉爆被禁錮在挫裂的空間之內,看起來是那麼的違反常理。
有些爆炸填滿了一個三角形的空間,卻無法波及到近在咫尺的另一側碎裂的空間內沒有爆炸的殘骸。
而有些戰艦就那麼突兀的撞擊在了看不見的屏障上,直接爆炸,連上面的看守者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個看守者低頭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雙腿,然後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噴着鮮血倒下。
而他努力的想要去抓自己的下半身,手臂卻被扭曲的空間撕扯成了碎片。
彷彿是最鋒利的刀子一樣,一片片碎裂崩毀的空間殘片,切入厚重的看守者戰艦的裝甲,簡直就好像是鋼針切入空氣一般輕而易舉。
被碎片擊穿的戰艦瞬間爆炸,爆炸的火焰卻被碎裂的空間阻隔,然後又被撕碎,分散到更多的狹小空間之內。
只是一瞬間,衝破了愛蘭希爾帝國艦隊防線的看守者艦隊,就在一個扇形的空間坍塌中陷入了泥潭。
根本來不及掙扎,這些密集的,幾乎互相挨着的看守者戰艦,就宛如被撕碎的照片裡的東西,開始片片飄零。
“該死……這是空間魔法……可是……”一個看守者的指揮官看到眼前扭曲撕裂的空間,用難聽的聲音喊道。
可惜,因爲空間崩碎,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聽到他的聲音了。而下一秒鐘,他就被爆炸吞沒,連屍體都沒有剩下。
所有有見識的看守者指揮官都能看得出來,這是空間魔法,可誰也想不出來,誰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能夠使用出如此規模的空間魔法!
他們的敵人,難道是另一個神明嗎?一個看守者怔怔的想着,還沒等他想明白一切,他就被空間撕裂成了無法到處迸濺的鮮血與碎肉。
一艘接着一艘的護衛者戰艦爆炸,幾十艘上百艘的護衛者跟着一起爆炸,就彷彿是一種傳染病一樣,爆炸在看守者的艦隊中蔓延,擴散!
一艘接着一艘的裁決者戰艦也跟着爆炸起來,伴隨着空間扭曲變成不規則的形狀,就好像是一塊一塊橡皮泥一樣,難看的被看不見的東西揉捏,最終慘烈的化作一團煙火。
一艘接着一艘的滅世者戰艦也在不停的爆炸着,裡面的看守者指揮官們剛剛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成了空間內的碎屑,被擠壓成了血肉模糊的塵埃。
眼前的這一切纔剛剛只是一個開始,因爲那碎裂的空間似乎還有向前蔓延的趨勢。
這些裂紋越過了愛蘭希爾帝國原本駐守的防線,與希格斯3號行星插肩而過,籠罩住了還在懵懂之中的看守者後續艦隊。
下一秒鐘,成千上萬的看守者戰艦幾乎同時爆炸起來,整個星域之內彷彿綻放了一團看不見盡頭的焰火。
到處都是殉爆的飛船,而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甚至看守者們的聯絡裝置內,都收不到半點兒干擾的信號。
因爲空間已經碎裂開來,所有的東西都被阻隔了。沒有任何的信號,沒有求救的聲音,甚至沒有彙報,沒有叫喊……什麼都沒有!
那些還懸停在宇宙中,沒有被看守者們吞噬的愛蘭希爾帝國戰艦的殘骸,此時此刻也已經被切成了碎片。
一張漂浮在宇宙中的全家福照片,也被斷裂的空間扯成了兩截,一半是抱着孩子的年輕女人,另一半是一個穿着軍裝的年輕男人。
他們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安詳,盯着鏡頭的眼神裡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
“拉開!拉開!”耳畔迴響着AI緊急的提示,陸無月咬着牙,將自己的高達開到了系統規定的指定位置。
“我們正在脫離攻擊範圍!剛剛的突擊效果全完蛋了!”陸無月看着正在恢復陣型,並且補全的更加密實的敵軍艦隊,皺着眉頭喊道。
“女媧發送的戰場最高命令,我軍必須離開規定範圍!這是最高軍令,皇帝陛下的命令,不能違抗的。”AI開口解釋道:“這是我唯一能夠越權執行的命令。”
“陛下的命令?好端端的,陛下爲什麼下令讓我們撤退?”陸無月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的將胳膊酸澀的感覺排出自己的意識。
“不會是正面戰場上出問題了吧?第1艦隊敗了?”陸無月看着戰場上態勢地圖,似乎找到了一個答案。
她看到,戰場正面,第1和第2艦隊結合部的位置已經混亂,大量的戰艦已經撤離,留下的戰艦也正在各自爲戰。
可以說,這樣的情況,哪怕她這樣的外行人,一眼也能看出來,那邊的狀態有點兒不對。
“不是,是因爲太乙發動了!”AI開口回答道,糾正了陸無月的猜想:“我們眼前的大部分星域,都是攻擊可能覆蓋的範圍……”
“太乙?”陸無月依舊秀眉緊皺,她知道太乙,可是她真沒想到,太乙發動,竟然會影響到她所在的宇域。
這裡距離正面戰場至少有幾千萬公里的距離呢好不好,什麼武器開火,能覆蓋這麼一整塊星域?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她吃驚的看到,就在剛剛她戰鬥過的地方,那艘被她親手砍成了兩截的護衛者戰艦,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切成了一截一截的狀態。
好像一把看不見的大刀,在切一根粗壯的香腸——只是切的太快了,先切成了片,瞬間又全部切成了丁……
連陸無月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支撐着她繼續看了下去。她看到她面前爲了對付她而聚攏起來的艦隊,此時此刻正如同案板上的一捆青菜,被一刀切了個整齊。
那些體積碩大的裁決者戰艦,就這樣被一道道看不見的透明的刀刃切割開來,竟然軟糯的好像黃油一般。
爆炸開始此起彼伏,AI一聲不吭的操控着陸無月的高達機體,又向後急速後退了幾十公里才又停下了腳步。
而看着眼前爆炸和毀滅的陸無月,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過神來。她只是這麼安靜的看着,看着眼前讓她狂躁了幾個小時的敵人,就在幾秒鐘之內灰飛煙滅。
一個挨着一個綻放的花火依舊沒有停歇,整個戰場上的看守者艦隊,在一瞬間就徹底失去了進攻的資本。
數不清的戰艦就在爆炸之中被淹沒,到處飛濺的火焰讓整個宇域都明亮萬分。
如果遠遠看去,這裡更像是一個翻滾着火焰的恆星的表面,只不過一剎那之後,大部分地區都又恢復寂靜了而已。
是的,在狂躁的爆炸持續了幾秒鐘之後,因爲能量殉爆的結束,真空狀態下的宇宙,一瞬間就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而這一次的安靜,彷彿是永恆的。再沒有了繁亂嘈雜的戰場,也沒有了往來不止的戰艦,一切都似乎沉寂了下來,大家都小心着,小心到連呼吸都儘可能的放的平緩一些。
“結……結束了?”看着眼前的爆炸一瞬間停止的勞恩斯,一時間似乎還不敢接受這個現實。
他輕輕的問了一句,不知道是在問身後的參謀長,還只是在問他自己。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爲所有人都還在注視着戰場,甚至連看一眼身邊的人的閒暇都沒有。
整個戰場上,飄散着無數的,已經被切割摧毀的戰艦殘骸,而空間被撕裂,然後又迅速修復形成的風暴,依舊在戰場上到處肆虐。
任何想要再進入到這片宇域的行爲,都和自殺沒有任何分別,誰也不知道,這樣規模的空間損毀,究竟要多久才能夠修復起來。
“咕嘟……”參謀長吞了一口唾沫,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他似乎還在害怕,害怕打擾到身邊存在着的什麼東西一樣。
敬畏,可能是他現在唯一的感受,如果說他之前是崇拜着自己的皇帝陛下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已經覺得自己的皇帝,就是神明瞭!
神!一個多麼崇高的詞彙……可現在已經有一個人,真的摸到了這個耀眼無比的詞!
從前的魔法師們也自認爲是神明,精靈族和龍族也覺得自己堪比神明……但是,在剛剛發生的一切面前,這些自認爲自己是神的想法,統統都是幼稚的,都是可笑的。
因爲,就在剛剛,有一個人,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幾乎全殲了……看守者!
“我c……”角落裡,不知道是誰,終於壓抑着自己的聲音,發出了最尋常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