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劉沛儒的說法,劉小兵那麼做,全都是他授意的。
原因嘛,當然是因爲好奇。
劉沛儒的地位可不是劉小兵能夠比擬的,所以他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做法的確違規,但以他的身份地位,戴老闆頂多會口頭警告。
這就是劉沛儒的謀劃。
而且是陽謀。
就算那些事情是劉小兵私下做的,也沒有人會再追究。
不過,上海他是難以待下去了。
一來日本人將他視爲突破上海站的關鍵點,所以一直在搜捕他的下落。
二,戴老闆不允許他在上海繼續胡來。
從而影響到白澤少的行動與計劃。
這就是電文的全部內容。
白澤少放下電文,嘆息一聲:“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的”
“什麼,難不成劉小兵還敢留在上海”胡胭脂意外的看着白澤少。
“那倒不會”
“劉小兵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會違反戴老闆的命令”
“但你不瞭解他,他既然敢私下調查上海站,就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棄”
“所以,你告訴老五還有其他人,最近這段時間多小心”
“還要時刻注意身邊的人”白澤少吩咐道。
“明白”胡胭脂點點頭。
“你先睡吧,我要用電臺和錢科長聯繫一下”白澤少說完直接朝着密室走去。
胡胭脂看了一眼白澤少的背影,搖頭走進臥室。
密室裡面。
白澤少打開電臺,直接和錢慧文就劉小兵的事情溝通起來。
很快就結束了電文聯繫。
不過,他卻沒有關閉電臺,而是朝着密室外面謹慎的看了看。
確定胡胭脂不在,然後快速的發報。
速度比起之前和錢慧文聯繫的時候,快的不是一絲半點。
他聯繫的當然是老家的農力維。
高小英的事情,他必須儘快解決,否則時間一長將會更麻煩。
農力維收到白澤少連夜發來的電文,還以爲出什麼事情了。
不想,卻是因爲高小英的事情。
電文裡面。
白澤少將自己查到的事情全都講出來。
同時,還將高小英正式加入組織的事情給彙報上去。
而農力維看完電文以後,卻陷入沉思。
說起來,高小英的做法可謂是非常的惡劣。
儘管事出有因,但他們不是特務處的那幫人,不會濫殺無辜。
他們有組織,有信仰,有紀律。
不能因爲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就直接將人滅口。
高小英的做法,可謂是開了一個非常惡劣的頭。
可如今的白澤少,字裡行間卻充滿給高小英辯解的意思。
好歹白澤少都是接受組織多年薰陶的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糊塗啊”農力維嘆息一聲。
不過,事已至此,他必須儘快明確的給白澤少一個解決方案。
否則還不知道白澤少會做出一個怎樣的事情來。
然而,就算是農力維,對於此事都感到非常的棘手。
白澤少真的是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
片刻後。
不知道抽了幾根菸的農力維終於有了決定。
然後快速的將電文給發出去,這份電文同時還發到了王剛手裡。
密室裡面。
白澤少看着電文,不由的苦笑一聲。
他果然把事情想得有些簡單,但對於農力維的處罰,倒也沒有牴觸。
鑑於他的表現,組織決定給與他警告處分。
電文的言語非常的犀利,甚至有些嚴苛,批評白澤少的做法欠妥。
白澤少知道,這種處分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非常的偏愛了。
倒是對於高小英的處分,顯得有些重。
高小英雖然加入組織,但農力維直接給了他一個留檔查看的處分。
如果以後不合格,那麼直接從組織開除。
不過幸運的是,高小英還算是組織的人。
刺啦!
就在白澤少陷入沉思查看電文的時候,密室的門被推開。
白澤少立馬轉身。
看着胡胭脂道:“你怎麼進來了?”
“我來給你送咖啡”胡胭脂笑着說道。
同時眼睛不經意間的掃了一眼電臺,以及桌上的電文。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白澤少淡淡的說道。
“嗯”胡胭脂點頭直接離開。
等到門合上以後,白澤少才收回視線,看着桌子上的咖啡,神色不斷的變化。
胡胭脂也是特工人員,她不會那麼隨意的。
現在的她卻拿着咖啡走進來。
難道真的是無意?
端起桌上的咖啡,白澤少品嚐了一下,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他發電文的時候,從來都是直接讀代數,不需要加拿密碼本翻譯。
因爲所有的密碼本都在他的腦海裡。
所以剛纔胡胭脂看到的都是數字,並沒有文字。
這是唯一讓白澤少安心的。
深吸一口氣,白澤少知道自己剛纔的確有些大意。
想的太過出神,竟然沒有聽到胡胭脂的腳步聲。
只是胡胭脂到底有沒有發現些什麼,白澤少都不得而知了。
畢竟胡胭脂也是專業發電報的。
之前的時候,他就覺得胡胭脂有些怪異,出了今晚的事情,讓他越發的警惕。
燒掉電文,關閉電臺。
白澤少離開密室,返回臥室。
卻沒有第一時間睡覺,而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胡胭脂。
“怎麼了?幹嘛這麼看着我”胡胭脂扭頭看着白澤少道。
“沒什麼”白澤少搖搖頭。
然後隨意的說道:“剛纔的咖啡不錯,味道挺好的”
“你喜歡就好,那是我今天才買的咖啡”胡胭脂笑着說道。
“我說怎麼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樣”白澤少回道。
“你要是不喜歡這種的,我明天再去買點以前的那種”胡胭脂笑着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我哪有那麼嬌貴”
“好了,時間不早了,休息吧”白澤少說完直接關燈。
臥室裡面陷入黑暗之中。
而無論是白澤少還有胡胭脂卻全都沒有入睡。
白澤少思索着高小英的事情,同時也回憶着自己剛纔在密室的所有動作。
一幀一幀的回憶着,看看自己是否露出破綻。
胡胭脂則眯着眼睛,看着白澤少的背影,神色一片木然。
時間緩緩的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變亮。
七點左右的時候,白澤少從似睡非睡的那種狀態中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