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巡捕房,在返回特工總部的時候,白澤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而張亮也不是多話的人,並沒有多問,默默的開着車。
只是,就在汽車快要到達的時候,白澤少忽然道:“調頭,送我回家”
“是,主任”
到家以後,白澤少讓張亮把車開走,而他自己則走進家門,來到書房裡面,思索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
胡胭脂從外面回來,看到沉思的白澤少,不由愣了一下,卻沒有開口打擾,輕手輕腳的離開。
只是,她才走了幾步,就被白澤少給喊住:“等一下”
“怎麼了?”胡胭脂扭頭看着白澤少。
“你這幾天有沒有聯繫老五,或者說覺得有人跟蹤你”白澤少問道。
“沒有,你怎麼會問這些”胡胭脂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我收到消息,劉小兵曾經出現在瞿穎的住所,而且逗留過一段不短的時間”白澤少解釋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這一兩天”
“你懷疑瞿穎會將我們內部的消息告訴劉小兵?”胡胭脂一下就讀懂了白澤少的擔憂。
“沒錯,而且讓我好奇的是,劉小兵是怎麼發現瞿穎的”
“就算瞿穎什麼都不說,他會不會藉助瞿穎,順藤摸瓜找到其他人”
“真要那樣的話,恐怕我們很多人,都會暴露在他眼前”白澤少滿是擔憂的說道。
“不太可能吧”
“我覺得他能找到瞿穎,應該和他熟悉,瞭解瞿穎有關,其他人就不太可能”
“畢竟他們每個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豈會那麼容易就被人發現蹤跡”胡胭脂笑着說道。
“你有些小看我這個老同學了,按你說的,就算他了解瞿穎,以瞿穎的能耐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被發現”
“可結果了?”
“最讓我好奇的是,他劉小兵到底要做什麼,如此肆無忌憚的打探我們的消息”
“這可是違反規矩的”白澤少冷冷的說道。
“那你想好怎樣去解決完這件事沒有”胡胭脂問道。
“你有什麼想法沒有”白澤少問道。
“我覺得還是將事情彙報總部吧,看看總部有什麼指示,另外就是不知道戴老闆回來沒有”胡胭脂道。
“你先去給總部發電”白澤少吩咐道。
“恩”
過了一會,胡胭脂拿着錢慧文的回電走出來,遞給白澤少。
“戴老闆未歸,劉小兵來滬目的不明”
這就是錢慧文的回電。
看完,白澤少嘆息一聲,看來一切還得靠他們,總部那邊暫時是指望不上了。
沉吟一會,白澤少對着忽然道:“胭脂,你說瞿穎會不會將我們內部的消息,告訴劉小兵”
“應該………不會吧”胡胭脂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們內部的人員消息屬於絕密”
“就算劉小兵是自己人,他的權限也不夠知道這些,瞿穎應該不會違反規定告訴他”
“你不是之前在北平和瞿穎一起共事過,你覺得她會嗎?”
面對胡胭脂的問題,白澤少卻無法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時移世易,以前他或許瞭解瞿穎,但現在他可不敢保證。
在如今這個複雜的形勢下,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沒有誰可以絕對保證自己瞭解另外一個人。
深吸一口氣,白澤少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他需要快速果斷的處理好眼前這件事。
因此對着胡胭脂道:“我要出去一趟,看看老五那邊什麼情況”
“小心點”胡胭脂叮囑道。
然而,就在白澤少還沒有走出大門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在白澤少的示意下,胡胭脂接了起來。
剛接起電話,就擡頭看向白澤少,無聲的說道:“池上慧子”
白澤少一愣,只能走過去接過電話:“大佐”
“你馬上來司令部一趟”
“是”
結束通話,白澤少對着胡胭脂道:“池上慧子讓我現在去司令部”
“有說是什麼事情嗎”胡胭脂問道。
“沒有,如此一來,和老五見面的事,就只能拜託你”白澤少皺眉說道。
“好”
白澤少緊接着道:“因爲我們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也不知道劉小兵是否已經發現老五”
“謹慎起見,此次和老五的見面,選擇在三號聯絡點”
“這個聯絡點目前只有我和老五知道,也只有遇到非常緊急特殊情況,纔可以啓動這個點”
“而且,一旦啓用,用完以後,這個點將廢除”
“那這個三號聯絡點在哪”胡胭脂好奇的問道。
“日本司令部下屬的鬆源酒店302房間”白澤少回答道。
“這不是日本人的地盤嗎?”胡胭脂一驚回覆道。
“沒錯就是那裡,等會你找個地方給老五打電話,但是記住不要講話”
“你只需對着電話敲打密碼就可以,收到信息的老五會趕往302”白澤少說道。
“我記住了”胡胭脂道。
“一切小心,我先走”白澤少說完,就離開家裡面。
又過了半個小時,胡胭脂才走出家門。
順利的和老五通過電話以後,她就趕往松原酒店302房間,耐心等待起來。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房間門被敲響。
“誰?”胡胭脂警惕的問道。
“送餐的”門外回答道。
聞言,胡胭脂不由一愣,她可沒有點餐,怎麼會有人給他送餐,直接道:“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是有人給302點的,麻煩客人開一下門”外面的人說道。
“難道是老五幫她點的?”
胡胭脂暗自嘀咕一句,畢竟事情太過巧合,而這裡也只有老五知道。
沉吟氣片刻,然後將門打開,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推着餐車走進來。
“您的飯菜”服務員笑着說道。
“擺桌子上吧”胡胭脂淡淡的說道。
“好”
服務員動作熟練利索的將飯菜擺好,可是卻沒有離開。
反而直接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可以出去了”看着服務員不禮貌的動作,老五眉頭一皺,沉聲道。
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卻警惕起來,右手甚至已經摸上槍炳。
她可不相信這裡的服務員會這麼冒失,如此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服務員並不是真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