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書房。
溫宗偉和齊正義相對而坐,兩人面前都擺着一杯白開水,只是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老齊,說說吧,爲什麼投靠日本人”溫宗偉的話語倒是很平靜,顯然已經很肯定齊正義投靠日本人的事實。
“大哥,我可以不說嘛”齊正義罕見的沒有叫溫宗偉老爺,而是喊出了已經多年不曾喊出的稱呼。
“大哥,呵呵,老齊,你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叫我了”溫宗偉感嘆了一下,隨即話語一轉:“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大哥,那麼我這個做大哥的總不能看你遭殃,說吧”
哎!
齊正義嘆息了一聲,抿了一口白開水道:“大哥應該知道,年輕的時候,我有過一段感情”
“我知道,後來不是分了嘛,而且幾年前那個女人不就去世了”溫宗偉很是瞭解的說道。
“沒錯,那個女人幾年前就走了,可是她給我留下一個兒子,只是一直沒有告訴我,直到臨死的時候,纔將孩子交代給我”齊正義的話語中有幾分說不出的高興。
畢竟,齊正義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風流人物,可是因爲身體的緣故,一直沒有孩子,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對溫家三個孩子,一直視如己出。
前幾年的時候,已經不抱希望的齊正義,驟然聽到自己還有一個孩子,那種久違的激動,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到的。
“那孩子現在在哪?他的歲數差不多和小婉一樣吧”溫宗偉好奇的問了一句。
“他比小婉大一歲,和小軍一般大”齊正義應了一聲,然後滿是苦澀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在哪?”
“你怎麼會不知道?”溫宗偉皺了皺眉頭:“你就是因爲這個孩子才和日本人合作的吧”
“恩,四年前,我送那孩子去日本留學,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因爲我放縱,那孩子竟然無法無天到強保了他的老師”
說道這裡的時候,齊正義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溫宗偉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等待着,等待着齊正義平復自己的情緒。
片刻後,齊正義才繼續道:“那個不孝子因爲這次事情,也是不得不面臨牢獄之災甚至是被槍斃,就在這時,xiǎo zé yī láng找上了我,將事情給擺平了”
“xiǎo zé yī láng?”溫宗偉疑惑的一下。
“就是特務處前幾天在陽光雜貨鋪,抓到的那個中國名叫高飛的掌櫃的,也是日本在山寧的負責人”齊正yì jiě釋了一聲。
“是他”溫宗偉點了點頭。
“事成之後,我原本給了xiǎo zé yī láng一大筆的錢財,可是對方卻拒絕了,直到兩年前他來到山寧,又聯繫上我”齊正義一口氣將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後面的事情,溫宗偉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總之,事情很老套也很俗氣,老來得子的齊正義,愛子心切卻不想被日本人所利用。
唏噓感嘆了一聲,溫宗偉好奇的問道:“老齊,那孩子的行蹤,你怎麼會不清楚”
“那孩子在日本被xiǎo zé yī láng救了以後,就跟隨在他的身邊了,而xiǎo zé yī láng也利用那孩子一直控制我”
“兩年前的時候,我在山寧見了一次那孩子,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了,現在高飛已經被捕了,那孩子卻失蹤了”
“你確定,那孩子沒有被特務處的人抓了”溫宗偉關心的問道。
“我已經打聽過了,特務處的那次只抓捕了高飛和一個夥計兩人”齊正義搖頭說道。
“之後不是還有次大搜捕,我聽說抓了好多人,這裡面也沒有?”
“沒有,就連屍體我都查看了,裡面也沒有”齊正義眼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擔憂與不安。
儘管因爲孩子的事,讓的齊正義成了人人唾棄的民族敗類,可是到了現在,他依舊有些擔心行蹤不定的兒子。
“老齊,你也別太擔心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再說了高飛不還是在特務處麼,他肯定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溫宗偉看着有些方寸大亂的齊正義,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後卻只是安慰道。
“恩,也只有將希望放在高飛身上了,不過現在特務處那邊誰都接觸不到高飛,是錢胖子下的令”
“行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好了,等風頭過去了,老齊你帶着那孩子回老家去吧”溫宗偉總結到道。
“大哥,我...”齊正義知道溫宗偉的意思,不由得驚呼出來,不過後面的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什麼也別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老齊,不論如何,也不管爲了什麼,你都不該出mài guó家利益的,我們是唯利是圖的商人沒錯,可我們是中國人”溫宗偉有些嚴肅的說道。
齊正義沉默片刻後,低沉的說道:“大哥,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溫宗偉閉上了眼睛,將身體靠在了沙發上,一臉的疲憊。
看到這一幕,齊正義無聲的嘆息了一聲,隨後輕輕的離開了書房。
此刻。
白澤少幾人也是返回了特務處,不過臨下車的時候,白澤少對着身邊的猴子道:“剛纔溫家送的錢都在吧”
“老大,在這了”猴子戀戀不捨的將托盤遞給了白澤少。
“瞅你那德行,沒有見過錢?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白澤少笑罵了一句。
“嘿嘿,這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多麼,哎,溫家是真他麼財大氣粗啊,隨隨便便出手就是這麼大手筆”猴子滿是豔羨的說道。
“你覺得很多?”白澤少玩味的說道。
“當然了,這要是給老子這麼多錢,那老子能玩多少女人,恐怕就連阿辰都會對老子吹拉彈唱吧”猴子陷入了自我意陰中。
“你小子跟誰老子了,還有吹啦彈唱是什麼啊”聽着猴子的話語,白澤少冷冷的說道。
“吹啦彈唱就是…”猴子正準備吹噓一番,卻是忽然感到了一陣寒意。
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身邊的白澤少,縮了縮腦袋:“組長,這…這我就是在胡說呢”
“是嘛”白澤少依舊冷冷的說道。
看着白澤少的神情,猴子暗罵自己糊塗,怎麼就忘記了白澤少和阿辰的關係了。
這回真的是吹牛吹到了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