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離去之後,賀書記看着王嫂留下的紙條,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這個紙條內容的真實性,他還需要去驗證。
驗證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去和‘狐’見面。
臨來山寧之前,上級曾經和她說過,如果真的有事情需要幫助,可以試着聯繫狐,甚至就連狐的聯絡方法都告知她了。
如今,正好有事情需要狐來確認,所以賀書記也是發出了見面的信號,她相信狐一定可以收到她的信號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寫着見面地點與時間。
下午六點多。
山寧電影院。
賀書記走進了電影院,此刻的電影院人很多,正不知道該如何做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跟我來”
賀書記定了一下神,跟着說話的人離開了原地。
兩人七繞八拐的在電影院的一處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帶賀書記過來的人只是指了指房間,隨後自己離開了。
賀書記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隨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只是房間裡面的佈置,卻讓賀書記愣了一下,因爲房間裡面黑乎乎的。
只有一根蠟燭在燃燒着,在蠟燭的旁邊擺放着一張椅子,人影坐在椅子上背對着她,顯得很是神秘。
賀書記心裡大概猜到了這個人就是狐了,只是狐的出場方式讓的她有些意外。
“你有今天的山寧日報沒有”狐壓抑着嗓音,直接說道。
“沒有,今天的已經賣完了,倒是有昨天的,你要不要”賀書記順嘴說道。
“不用了,過期的沒用”
“倒也是了,用了也過期”
很拗口的暗號,不過卻是對上了。
“狐同志,你好,我是新來的山寧地下組織的負責人,我姓賀”對上暗號之後,賀書記直接說道。
“你好,賀同志,上面發電報說你要見我,可是有什麼緊要的事情”狐沒有轉過身來,直接問道。
“我收到一個情報,說國名黨的一批物資被土匪劫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賀書記直接說道。
“是真的,這個消息剛剛傳過來沒多久”狐肯定的說道。
“哦”賀書記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隨即對着狐試探的說道道:“狐同志,這樣說話很彆扭的,要不要……”
“不用了,還不到時候,等時候到了,你會知道我是誰的”狐果斷的拒絕了賀書記見面的要求,黑暗中狐嘴角閃過一絲苦澀。
想想自己潛伏國名黨這麼多年做的事情,還真的是有些令人髮指,他不知道當他的身份公開的時候,紅黨會不會接受他。
而且,因爲他的保密級別非常的高,所以爲了安全也爲了今後的鬥爭需要,他都不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否則,李先生在山寧這麼多年,他早就和對方見面了,此次要不是因爲上級的要求,他同樣不會和賀書記見面的。
“行,不聊這個了,我想打聽一下,能夠接觸到物資這個消息的人裡面,還有沒有我們的同志”賀書記追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狐沉默了片刻,然後有些奇怪的說道:“我不知道”
“行,那我先離開了”
接頭結束的賀書記直接離開了,隨後急急忙忙的去聯繫部隊的人呢,如今既然已經確定了情報的準確性,剩下的就是對土匪進行圍剿同時獲得物資。
呼!
和部隊首長聯絡完之後,賀書記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不由得回想起她離開根據地的時候,李先生對他說過的話。
除了組織交給她的一些聯絡方式以外,李先生還將白澤少的聯絡方式交給了她,對於李先生的這個得意門徒,賀書記也想要見一下。
因爲據李先生所說,這個代號過河卒的人,是一個進步青年,可是思想卻非常的積極,並且在敵人內部的成就也不低。
就在剛纔的時候,賀書記還在想那個所謂的神秘自己人,會不會就是這個過河卒。
所以,下午和狐接完頭之後,她同樣向白澤少發出了見面的信號,時間就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地點則是在城南的一處咖啡廳裡面。
次日,中午。
當賀書記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咖啡廳的時候,卻是沒有等到白澤少的到來,心裡不由得有些焦急。
接頭人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接頭,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接頭人沒有看到接頭消息,要麼就是接頭人已經犧牲了。
賀書記倒更願是第一種情況,否則李先生恐怕會非常的傷心。
等到一點依舊沒有人接頭,賀書記就離開了咖啡廳,不過她和過河卒還有一個備用的聯絡方式,那就是寫信,只是這個方式有些危險,因爲信是投遞到死信箱的。
一旦被人發現,很容易出問題的,不過賀書記最終還是投了出去。
特務處。
白澤少下班之後,就緩悠悠的朝着自己家裡面走去,只是當他視線掃過某一個角落的時候,眼睛不由得一縮。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終於確定自己看到的沒錯,是那個熟悉的聯絡方式,對方要見面的意思。
可惜,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太遲了,白澤少知道自己誤過了接頭時間,好在還有備用方案,想到這裡,白澤少急急忙忙的離開原地,繞到了另一個聯絡點。
當看到信箱裡面躺着的信封,白澤少的心瞬間激動了起來,組織上終於又派人來接觸他了。
自從李先生離開山寧之後,白澤少無時無刻不想着和組織聯繫上,可惜因爲身份的緣故,還有組織的工作紀律,他不得和山寧的地下組織發生橫向的聯繫。
所以只能一個人孤獨的奮鬥在敵人的心臟裡面,正因爲品嚐過這份孤獨,當初得知王嫂是紅黨的時候,他纔會那麼的興奮。
深呼吸了好幾次,徹底平靜下來之後,白澤少拿着信返回了家裡面,小心翼翼的把信拆開查看起來。
果然是上面來人聯絡他了,時間就在明天中午一點,地點竟然在得意樓。
接頭的暗號並沒有變,還是以前他和李先生用的接頭暗號,白澤少看完之後,把信給燒了,隨後躺牀上睡覺去了。
只是,一向很快入睡的他,今晚卻興奮的有些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