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都是半成品,從超市買回來後,就可以直接下鍋開做,唯一要把握的就是火候調料,但也是很考究廚師技巧的。明微急不可耐地咬了一口,然後又拿着叉子去吃意麪,緊跟着又要去吃雞翅,整個動作相當不雅觀,絲毫沒有美女的吃相,白淨的臉蛋被嘴裡的食物充斥,鼓鼓的,像是個肉包子。
我忍不住笑起來:“別急別急,還有呢,你這樣子像餓死鬼出生的。”
明微擡起頭來,臉色發紅,眼睛裡竟然泛起淚光,她說:“太好吃,太好吃了!你這麼會做飯,怎麼不跟我說?”
我笑着說:“好吃歸好吃,你也別哭啊,難道我真的是小當家,吃了我的中華料理,人就會幸福哭泣不止?不過小當家可不如我,小當家估計不會做牛排。”
明微喝下一口羅宋湯,呸了我一聲,說:“誰哭了,我是被黑胡椒嗆到了,傻瓜。”
好吧。我走回廚房又端出一盤面條來,什麼澆頭都沒有,擺在桌子中間,明微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東西?麪條嗎?怎麼怪怪的。”
我盤腿坐下,笑着說:“這跟上海的麪條不一樣,是我們那邊的特色長壽麪,你看這麼一大盤,其實只有一根,我們那邊過生日的孩子都要吃的,只要將一根麪條吃完,這一年就會平平安安,以後長命百歲。”
“迷信迷信,”明微笑着說:“再說了,我是孩子嗎,你纔是孩子呢!”她一邊說着一邊伸出筷子去夾起麪條,順着一條面吸了起來,這麪條又細又長,而且韌性極好,都是手工製作,明微吃了一陣,臉色發紅,嘟囔道:“吃不完了,你也幫我吃呀!”
“好吧,我就勉爲其難地幫你好了。”我嘿嘿一笑,夾起另外一邊,然後飛速吸了起來,可以看得出來,我口活兒不錯。不一會兒,一盆糾纏不清的麪條就見底了,我們兩個低頭吸着麪條,逐漸感覺速度滿了,擡頭一看,此刻只剩下一根細麪條,就連接在我和明微的紅脣之間。
嘿嘿,跟我計劃的一樣。這就是我做這碗長壽麪的原因。
明微眨了眨眼睛,我已經開始吸起來,她沒動,只是咬着麪條,臉色發紅地看着我,我先是坐着,麪條逐漸少了,我也扶着桌子站了起來,然後緩慢地靠近明微。如果她拒絕的話,完全可以將麪條咬斷,或者甩給我一個巴掌,但她沒有。我就這麼無限靠近,最後整個人上半身已經湊了過去,雙手扶着小桌子,此刻我和明微只差幾釐米的距離,我能夠清楚地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能夠看到她微微顫抖的眼睫毛和小巧晶瑩的鼻子。
今晚月色朦朧,陽臺外的喧囂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此時此刻,我的眼裡只有明微,周圍所有的景色都已經自動馬賽克,而我相信,這會兒的明微眼裡,一定也只有我。
我就這麼看着明微,沒有繼續,中間的那一根麪條,就這麼鏈接着彼此的嘴脣,也鏈接着彼此的心。
下一刻,上帝給了我明確的暗示。
因爲,和我幾乎就要貼面的明微,閉上了眼睛。
感謝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讓我學會了很多暗示。其中就包括,女孩兒閉眼,代表着你可以吻她。
此時此刻,我心跳如雷,然後一點點接近,我的嘴脣,終於碰到了明微的紅脣。只是輕輕一碰,我卻心亂如麻,猛地往後一退,扯斷面條,跌坐在位子上。明微睜開眼睛看着我,我把麪條吞了下去,也呆呆看着她。我們兩個就這麼互相看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撲哧一笑,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跟着笑,心裡卻在暗罵自己神經病,剛纔怎麼就不敢下手,不對,不敢下嘴了?要是剛纔親吻了,說不定今天晚上就長驅直入,生米煮成熟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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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想什麼呢?”明微站起來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然後坐下,叉子對着牛排戳來戳去:“哼,真是個膽小鬼,怎麼就停下啦?”
我笑着說:“停下什麼?”
明微白了我一眼,說:“我可是給了你機會,你沒把握住,以後就沒機會了,哼!讓你親你不親。”
這也就是明微,一般小姑娘在經過這麼曖昧的事情之後,哪裡還會說出口,明微倒是沒啥顧忌。
我聳了聳肩膀,笑着說:“這是你的生日,我可不想趁人之危。我知道,你願意讓我親你,是因爲我給你做了這麼多好吃的,你很感激我,又沒什麼東西可以感謝我,所以纔想這樣作爲感謝的。哼,明微,我雖然喜歡你,但還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我一定會讓你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我要用我的魅力折服你!”
明微笑了笑,低着頭繼續吃東西,然後忽然開口:“誰說我是爲了感謝你?”
我一愣,刷的站起來,急道:“什麼?你說什麼?”
明微擡起頭來,笑得很開心:“沒聽到就算啦,哈哈,我還要吃!”
我看着歡笑的明微,那麼漂亮美麗,笑得直爽可愛。
我又拿來一塊牛排給她,然後伸出手來,笑着說:“給你,這是我給你的禮物。”明微看着我的胳膊,說:“幹嘛,要給我送一條豬肘子?”
我白了她一眼,從手腕上解下一根綵帶,遞給明微,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是一個願望。明微,你拿着這個綵帶,從此刻開始,不論什麼時候,你都可以用這個綵帶來要求我做一件事情,不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答應你。這個,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明微愣了一下,接過綵帶,笑得很開心,然後系在了自己手腕上。她拿着叉子揮一揮,說:“那那那,說吧,很有心機嘛,你是不是還給別人送過?”
我笑着說:“還真沒有,你是第一個。上次送禮物,好像是林濤生日,我給他送的禮物是一張抵消券,上面寫清楚了,當我過生日的時候,他可以什麼也別送。這樣我們就抵消了。”
“哈哈哈!”明微笑了起來:“你呀,真小氣,不過,這樣過生日,真的很有趣呀,比我之前的生日都要好多了!”
我說:“這還不簡單,以後你的生日我承包了,每年的生日,我都來陪你過!”
明微看着我,眉眼帶笑,伸出纖細的指頭來,說:“好呀,拉鉤,這可是你說好的哦。”
“嗯!說好的!”我點點頭,笑得無比真誠,然後勾住了她的手指,許下了這個永遠的承諾。
我倒了兩杯紅酒第給明微,明微說:“不要這麼少,我想喝酒,今天特別想喝,多倒一些。”
明微酒量一般,但是能喝。我直接把杯子倒滿了,明微接了過來,碰了一下杯,然後直接喝起來。我也不示弱,咕嚕咕嚕灌起來,一瓶酒不到一分鐘就喝完了。明微醉眼迷離,臉色潮紅,拍着桌子笑:“好開心,好開心,吳少凡,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個生日,你答應我的,以後的生日都要陪我過,不要忘了哦!”話剛說完,明微直接往桌子上一趴,不再動了。
明微呀明微,你還不明白嗎,我要陪你過每一個生日,就代表着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你已經不知不覺接受了我。
只是,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第二天上午,我帶着於雨晴去橙光電子談項目,一開始對方還態度強硬,但我拿出於心婉的親筆書之後,對方頓時萎了,我也不給他們機會,咄咄逼人,本來很難談好的項目,卻在中午之前完成了。
拿到合同,我志得意滿,走路都感覺能飛起來。於雨晴說:“好呀,原來你騙了我姐,用我姐寫的東西來嚇唬橙光電子,我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
我笑哈哈地說:“於雨晴同志,請認清楚你的身份,你是跟我在一起的,不是你姐。”
於雨晴嘻嘻一笑,說:“好啦好啦,吳哥,姐姐讓你談完項目就去河怡家園接她,她在那裡有個聚會,應該要結束了。”
這個於心婉,還把我當司機了。我開着於雨晴的車去接於心婉。於心婉一上車就看到了我故意扔在副駕駛上的合同,冷笑一聲,說:“還真讓你談成了?吳少凡,少在我面前嘚瑟。運氣好而已。”
“話不能這麼說,”我一邊開車一邊笑嘻嘻地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你說是不是,雨晴?”
“我也覺得呢!”於雨晴笑了起來,於心婉俏臉發寒,瞪了於雨晴一眼。我開車回公司,繞過高架,車子進了小路往後倒車,結果後面開來一輛大型依維柯,正好堵住了路。
我一愣,忽覺不對,那依維柯上下來六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全都帶着頭盔,手裡拿着摺疊棍,一下車,飛速衝來,我心頭一沉,喝道:“抓緊了,快報警!”
於心婉一愣,我猛踩油門,車子一抖就要衝出去,只聽哐噹一聲,後門玻璃被砸碎,於雨晴尖叫一聲,直接臥倒在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