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本正經地說:“聽君一席話,似乎感觸良多啊。”
雷霆嘿嘿一笑,說:“能有什麼感觸,我就是隨便說說。不過當初我要是更加謹慎。而不是想着和手下人喝酒,也許不會被人算計,結果落得這麼一個連自己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的尷尬境地,嘿嘿,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所以在那之後,我就借了黃賭毒,這一切能夠讓精神麻痹的東西,我都戒掉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見你隨時出入酒吧歌舞廳,卻是滴酒未沾,什麼都不碰。原來是早有決心。”我笑哈哈地說:“黃賭毒這種東西。這年頭的男人,能夠不碰的還真是少之又少,我之前一直不知道爲什麼咱們倆能成爲好兄弟,原來就是因爲,我們身上好男人的因素,在互相召喚着對方啊!”
雷霆哈哈一笑,說:“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那我也跟你不要臉一把。不過不是我吹啊,當年我在組織內部的時候,每個組織幹部,基本都是黃賭毒均沾,像那死胖子金鼎元,也是沉迷女色。當初我也是厲害啊,我喝的酒,能把黃浦江淹死的母豬喝飄起來!我抽過的煙,吐出的菸圈連起來。能繞地球二十八圈!我吸過的毒,嘿嘿,那也是高純度啊,只要一點兒,能迷暈一頭老虎!你信不信,少凡?”
我連連點頭,翹着大拇指說:“是是是。信信信,你說的我必須信啊,別說是迷暈一頭老虎,就是你當初幹翻過十頭老虎,我也相信,是不是?”
雷霆嘿嘿一笑,拍了我肩膀一下,說:“就知道你小子不信,嘿,不信就算了,反正我現在是滴酒不沾。”
我拍着手說:“雷老師現身普法,給我上了一課,我決定的醍醐灌頂,而且感覺還是提着尿壺灌了下來,茅塞頓開,茅塞頓開。以後我也少喝酒,保持清醒。”
“嘿嘿,這倒不用。”雷霆笑了一下,忽的正色道:“你可以喝酒。你可以不清醒,因爲我會滴酒不沾,永遠清醒,我是你兄弟,我會好好保護你,隨時清醒待命,所以,你可以喝酒抽菸玩女人。”
我一愣,?子一酸,嘿笑道:“少來少來,我可是個好男人。要玩兒女人,也只玩兒我家明微。”
我說着回頭看了一眼,明微正在那邊拉着於雨晴喝酒,於雨晴不會喝,被明微灌得頭昏腦漲,搖搖欲墜,好笑得很。
雷霆笑道:“你家領導也沒有在旁邊,你急着表忠心幹什麼?看把你嚇的,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明大小姐也真是厲害,能把你馴得服服帖帖,我算是佩服。少凡,我雖然經常和明微鬥嘴,但知道你們真心相愛,很不容易,你要多加小心,保護好她。”木長來劃。
我一愣,皺眉道:“什麼意思?”
雷霆嘿嘿一笑,說:“小心金鼎元的報復。”
我眉頭一揚,脫口而出:“金鼎元的報復?這一次我設計得環環相扣,而且小薇作爲污點證人來指證,金鼎元數罪併罰,插翅難逃,這種惡人,不槍斃也該關到老了,還怎麼報復我?”
“你的確做得很好,環環相扣,直接將金鼎元送了進去。”雷霆笑道:“但你別忘了,金鼎元是地下組織四門,海門之主,海門之所以成爲海門,是取其百川入海的意思,大海有無數旁枝末節,細小支流,遍佈天下。海門也是如此,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各行各業,都可能有海門的人。就是這樣的一點一點,構成了海門的強大。這就是爲什麼警察局裡,金鼎元都能說一不二。”
我咬了咬牙,說:“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在,就算警察局有人怎麼樣,還能真把人給放了?這件事可是在展銷會上,上千人衆目睽睽之下發生的,金鼎元要是被放出來,還有沒有天理?”
“這話說的有趣,不過也太意氣用事,”雷霆笑道:“對於僱傭組織來說,boss就是天理,其他都是扯淡。僱傭組織手段多的很,要是真想救出金鼎元,肯定不是什麼問題。不過,救出金鼎元,金鼎元肯定不會放過你,要跟你火拼那是肯定的。要是不救金鼎元,那就代表組織對他放棄了,但整個組織,也是環環相扣的,損失了一個海門之主,已經是很久沒見到的事兒了,你肯定會受到很高的待遇,就像是對待我一樣,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頓時感覺口乾舌燥,眉頭緊皺。雷霆拍了拍我肩膀,笑道:“這就怕了?別擔心,兄弟,對面有人,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我已經請了本地著名媒體報社,還有那些記者,全都封了大紅包,全都高度曝光這件事兒,給他們壓力,必須立馬定罪伏法,讓金鼎元有進無出。還有,金鼎元手下,除了金天地之外,還有着不少掛名公司,這些公司名頭搞得很大,但大名頭下面,都是些蠅營狗苟,你必須去把這些公司全都扯出來,蒐羅罪證,不管什麼都行,我們就是要從方方面面壓着金鼎元,搞得他頭破血流,沒有翻身機會才行。”
我說:“那些公司不好找,我們要怎麼做?”
雷霆笑道:“不是我們,而是你。其他的事兒我來做,這件事兒就要你來做了。你不是商會會員麼,而且還跟商會會長,那個什麼李菲雨,有些勾當啊。”
雷霆話還沒說完,我身上一軟,明微已經跌坐在我懷裡,臉色潮紅,笑哈哈地說:“什麼,什麼勾當?誰跟誰呀,你們在說誰?”
雷霆嘿嘿一笑,說:“當然是指一個男人,跟一個俊俏寡婦的事兒了,明大小姐,光聽這個名是不是就覺得有聽頭?嘿嘿,我可很會講故事,我給你講講。”
明微笑道:“好呀好呀,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你快講!”
我一把推開雷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滾蛋吧你,走了,明微,我們不聽他胡說八道。”
雷霆哈哈大笑,我抱着明微往外走去,買了單之後就開車回家。一路上明微都沒有說話,靜靜側臥着,好像睡着了。回到家洗漱一陣,然後明微就休息了。我洗了個澡,剛走出衛生間,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着傳來阮小詩的聲音:“我,我鑰匙呢,真是的,我鑰匙呢?”
我趕緊關了燈,三步並作兩步到了門口,從貓眼裡看過去,阮小詩正坐在地上,歪七扭八的,手包裡的東西掉了一地,拿着隔壁門的鑰匙,對着我的門捅來捅去,就是開不了門。
我翻了翻白眼,這個小娘們,喝酒喝糊塗了,還以爲住在我家呢,再說了,你也沒我家鑰匙啊。拿着別的鑰匙插這一把鎖,是不對的,這就是爲什麼要一夫一妻,鑰匙要是亂插,很容易出事兒。
阮小詩喝的醉醺醺的,插了半天,還是搞不好,最後放棄了,靠着牆壁,醉意迷離地說:“奇怪,奇怪,我就住在這裡的,怎麼,怎麼開不了門了?好吧,吳,吳少凡啊,你給我,給我開門,我回來了!”
我別了彆嘴,屏住呼吸,哼,你有地方住的,幹嘛來我家?我纔不能讓你進來。阮小詩靠着牆壁,笑呵呵地說:“吳少凡,你,你這個大混蛋,怎麼不給我開門呢?討厭,真是太討厭了,你跟以前那些男人一樣,都太討厭了。不過,你,你怎麼跟他們又不一樣呢?我都色誘你了,你怎麼就無動於衷呀,所有人都喜歡我的身體,你怎麼就不喜歡我呢?”
我微微一愣,有些尷尬,回頭望了一眼,明微躺在牀上,?聲輕微。我放下心來,又看了看外面,阮小詩揮了揮手,繼續自言自語:“爲什麼啊,你怎麼可以對我無動於衷呢,是不是,是不是那些女人,太優秀了?哦,也對呀,明微那麼漂亮,又會耍性格,把你耍的團團轉,你也心甘情願陪着她。於心婉,於心婉那麼厲害,呵呵,什麼事兒都能幫你解決,還幫你的生意蒸蒸日上,他們,都比我厲害,而我呢,我只是個,我只是個酒吧裡的賤女人而已,哈哈,根本沒資格跟她們搶你,是呀,你都嫌我髒,是不是?”
我可沒嫌過。我心裡想了想,一般這個時候,都要給對方加油打氣的,但我該怎麼說,難道我該出去,拍着阮小詩的肩膀說,妹子啊,別喪氣啊,誰說你沒機會了?你沒她們優秀,她們也沒你浪啊!
我呸,我在說什麼呢!
“吳少凡!”阮小詩忽然一聲大叫,把門裡的我嚇了一跳,我縮了縮頭,又透過貓眼看去,阮小詩舉起手來,又緩緩放下,笑了笑,說:“我跟你說哦,我在看守所裡,被很多,又醜又爛的女人欺負,每天都被欺負,可是,我一想到,一想到出來的話,還能,還能見到你這個死人頭,我就開心得很,就能堅持下來,否則,我早就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