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打得熱火朝天,當然這是我門外漢的看法。仔細看看就會發現,局勢其實是一邊倒的,那光頭大漢每次出手都會被明天鬥料敵先機。處處受制,已經不是對手了。只聽一聲大喝,天鬥已經打出一拳,正中那光頭大漢胸口,大漢悶哼一聲,倒退兩步,摔倒在地,撞得桌子椅子倒了一地。大全看在眼裡,拍手大笑:“打得好!”
金鼎元臉色大變,那地上的大漢掙扎起來,神色驚疑不定。沉聲道:“你也是打空手道的?”
明天鬥笑着說:“空手道麼。我也練練,不過不是專攻。看你出手,應該是空手道里打黑拳的,是不是參加地下拳壇出身的?”
光頭大漢濃眉一挑,說:“沒想到遇到高手了。你厲害,我不如你。”說着站起來,走到金鼎元身邊。明天鬥笑着說:“你也很厲害,不過確實打不過我。回去再好好練練。”
我翻了翻白眼,這個明天鬥,還真是裝逼沒底線了。知道你對自己自信,但也別這麼有自信啊,感覺你賤氣外露的。
金鼎元重重一哼,繼而笑道:“好好好,原來你們也是能人云集,我到是小瞧你們了,呵呵。不過也好,這樣遊戲才更有樂趣。今天看在雷霆面子上,就算了。不過,雷霆,你不會想用那玩意兒,永遠威脅我吧?”
雷霆笑了笑,說:“應該不會。有些東西可以再一再二,就不能再三再四了。這個道理你懂,我也懂。”
金鼎元點點頭,說:“對,就是這樣,你知道就好。”他說完就走,那光頭大漢看了看明天鬥。然後跟着金鼎元走出去。
大全走過來說:“你怎麼不下狠手?如果把那傢伙打個半死,也算是殺殺那死胖子的威風!”
明天鬥笑道:“每一個跟我交手的人我都沒想過下狠手,因爲他們還有潛力,假以時日,他們說不定可以打過我。這就是我期望的。如果每個對手我都下狠手,那你怎麼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
大全愣了一下,頓時醒悟,怒道:“我呸!明天鬥,你是說上次你跟我打的時候還手下留情了?真不要臉,老子用你手下留情?”
明天鬥聳了聳肩膀,說:“的確是這樣啊,這就是事實。”大全氣得不行,揮着拳頭就想上來幹翻明天鬥,雲朵臉色一紅,急道:“你,你又亂說話!”明天鬥趕緊跑到雲朵身邊,不再說話了。
我嘆了口氣,雷霆看我一眼,轉而笑道:“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大全,這次幸虧有明天鬥,否則剛纔一定會出事。”
大全哼道:“我不過是不知道對方套路,要是知道,那人是我對手?”
雷霆笑道:“並非那人,而是周圍。剛纔那些留在周圍的閒漢,都是金鼎元手下,而且身上有槍,正對着我們。我們要是敢動金鼎元一根汗毛,只怕剩下的人都會被射成篩子。金鼎元人稱金面佛,就是對人始終帶笑,卻又笑裡藏刀。不過他有一個忌諱,就是不允許別人罵自己大胖子。”
大全冷笑道:“自己長得胖,還不允許說了?”
雷霆笑着說:“僱用組織的幹部,大多都有忌諱。海門之主金鼎元,就是忌諱這個。他喜歡別人恭維,卻不喜歡別人說他胖。山門之主好醉酒,海門之主好恭維,雲門之主好排場,雨門之主好美麗,各有怪癖。”
大全哼了一聲,說:“什麼僱傭組織,都是一羣蠢豬!阮小詩,我們還救不救?”
我一挑眉毛,喝道:“當然要救了,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救出阮小詩。”
雷霆說:“可惜阮小詩剛纔已經承認了,而且嫖娼這一下,算是抓了個徹底,那麼多人涉嫌嫖娼,證據確鑿,只怕必須定罪了,就算我們冒險把她救出來,只怕阮小詩再也見不得光了。”
“就沒什麼辦法把她好生生地放出來?”我眉頭大皺,說:“不行,她是我們的夥伴,我們必須救出來。這些事情都是金鼎元針對我的,結果殃及池魚,在局子裡呆的越久,阮小詩受到的傷害越大。”
雷霆笑道:“好,你這個老大都說話了,我們還能不照辦麼?我在警局也認識幾個人,現在就去打聽打聽。”雷霆說着往外走去,我卻有些詫異,總感覺怪怪的。林濤走過來說:“別擔心,我現在去聯繫幾個知名律師,這種東西,其實只要阮小詩還沒在定案的時候說出什麼來,那就可以翻案。就看怎麼搞了。”
我嗯了一聲,其他人也都各自散去想辦法,時間已經很晚,我帶着明微離開,走出娛樂城,酒吧街依舊熱鬧,夜晚的氣息像是浮躁的火把,燃燒着每一份寂寞。所有地方都在喧囂,除了我背後的娛樂城。我回頭看去,整整六層的樓房,卻沒有燈火閃爍。開張的第一天,就達到了關門的效果,我也算是第一家了。狀匠木劃。
我長嘆一口氣,開車回去,一路無言,回到家之後我就打開電腦開始查相關事情,然後又接到雷霆和林濤的幾個電話,給幾個號稱是局子裡大人物打電話瞭解情況,那邊也是推諉半天,搞了半天,又扯淡了半天,最後也沒一個結論,搞得我很是光火,最後忍不住往沙發上一扔,順便把自己也扔到了牀上去。
明微正在沙發上做瑜伽,從路上到家裡,我沒說過一句話,她也沒有說話,始終都是靜悄悄地做瑜伽。此刻她趴在我身邊,輕聲說:“有辦法了嗎?”
我搖搖頭,明微輕輕一嘆,說:“少凡,都怪我呀,是我不好。都是我挑選的日子不好,一開張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抱歉。對不起。我真不該添亂的。”
我苦笑一聲,說:“跟你沒關係的,都是金鼎元。”
“對啊,就是金鼎元說的,說是誰挑選的日子。我覺得都是我的錯,是我挑選的日子呀,搞的現在這種結果,而且,還有人被抓了,阮小詩,會,會被判很多年嗎?”明微有些苦惱,俏臉上露出難過神色,緊緊盯着我看。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強笑道:“也就關個幾年吧。哈哈,嚇唬你的,我們這不是在想辦法麼,肯定會把阮小詩救出來的。”
明微說:“真的嗎,可是我看你很苦惱。”
我嘆了口氣,沒有說話。明微伏在我胸口,輕輕拍打着我的胸膛,說:“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出阮小詩的。”
也許我真的太累了,也許我是心裡想得太多,在明微有節奏的拍打下,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班,我立馬讓海婧幫忙去調查警局的事情,搞了一整天,最後得到消息,阮小詩涉嫌的嫖娼案已經成立,正在走流程,等流程走完的話就要上庭宣判,那以後申訴就更難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人心裡都涼了半截。海婧站在我辦公室裡,將一份資料放下,說:“這些是我千方百計找到的審理和緝辦阮小詩案件的相關負責人,如果我們想要救出阮小詩,只怕要從這些人身上入手,如果能夠打通各個關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倒是可能救出阮小詩。”
我皺着眉頭說:“這麼大的案件,用錢可以解決麼?”
海婧說:“你不是說過,這個年代裡,錢纔是硬通貨麼。”
我說:“那要多少?”
海婧說:“我查過,兩年前滬上一家淫亂交易會所被查,老闆被抓,當時涉案人員也是不少,和阮小詩這一次差不多。但後來這個老闆就是找人買通關節,找了個替死鬼,聽說賄金達到上千萬,那老闆也逃到了澳大利亞重新生活。再沒回來過。”
我眉頭大皺,想了好一陣,說:“先不要說之後怎麼樣,先把阮小詩救出來再說。我們公司賬戶上有多少錢?”
海婧一怔,秀目瞪圓,哼道:“哪裡還有錢?我就要說這件事呢,因爲娛樂城的事情,現在我們投入的錢也抽不出來,公司自己運行的錢也所剩無幾了,下個月的工資,都有可能發佈出來了,你還想着用公司的錢去救阮小詩?”
我沉聲道:“那也非救不可。”
海婧說:“只有一些閒錢可以用來打點,我會交給你。但公司還要自己運行,要不你就把公司賣了!”
我嘆了口氣,海婧摔門而走。之後幾天我都在打點關係,錢花出去不少,但卻沒多少有用的。林濤和雷霆那邊也在幫忙找關係,但卻毫無辦法,時間越來越長,阮小詩好似死囚一般,再無生還可能。
眨眼間已經過去兩週,阮小詩的事還是沒消息。這天上午於心婉找到我,帶來一個陌生男子。於心婉說:“這位是亞飛投行律師隊的首席律師,他說有辦法救出阮小詩,還不用跑路。”
我頓時驚喜不已,一下子跳起來,興奮地說:“好好好,什麼辦法?”
於心婉拉住我,秀眉一皺,說:“你幾天沒睡覺了,吳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