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燦爛,涼風徐徐。我與陳丹並肩坐在山谷裡,默默無語。不知不覺,過了很久。我輕嘆一聲,轉頭對她道:“天涼了,早點睡罷!”
陳丹枕在我肩上的腦袋移動了一下,擡眼忘着我,輕輕地道:“我睡了,你怎麼辦?沒有睡袋,你會着涼的。”
我笑道:“沒事,現在是夏天,我和身躺着,應該沒有問題。再說我是男人,身體比你好,你不用爲我擔心。”
陳丹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到帳蓬裡來躺罷,這樣至少晚風吹不到你。”
我點了點頭,道:“好!”
我雖然與她單獨在一起,不過我從來沒有動過雜念。陳丹是我的知心朋友,我用不着在她面前假客氣。而且我也相信她心靈的坦蕩,絕不會因爲男女之別,而提防着我。
陳丹鑽入了睡袋,而我就和衣躺在了她身邊。她摘下了眼鏡,對我微微一笑,道:“晚安!”
我也笑了一下,道:“晚安!”說着我關掉了電筒,帳蓬內,頓時漆黑一片。不一會兒,我閉上眼睡着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微微亮了。我發覺身上蓋着那件睡袋,帳蓬裡已不見陳丹的身影。我揉着眼睛站了起來,撩開帳蓬,卻見陳丹站在離這裡不遠枯萎地花叢中,怔怔地看着地上出神。
我打着哈欠走過去,問她:“這麼早起來了?看什麼呢?”
陳丹擡頭一笑,道:“我發現了你和許欣同學以前在這裡烤火的遺蹟!”
我道:“是嗎?”低頭看去,這裡插了幾根燒焦的樹枝,的確是以前我和小欣用來烤鳥用的。不過事過境遷,風吹雨淋的,餘燼早已不再了。只有插在這裡的樹枝,方纔表明以前這裡曾燃過火堆。
我笑了一下,道:“對,就是這裡。真的好懷念啊!不知不覺,都是兩個月以前的事了。”
陳丹伸手拔起一根樹枝,道:“這就是你們用來烤鳥用的罷?不知道烤熟後的鳥肉,味道好不好?”
我笑道:“也就是能吃,談不上什麼味道。對了,說到吃,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罷?吃飽了,我們就出谷下山去。”
陳丹點了點頭,道:“好!”
不多久吃飽後,我們收了帳蓬,背上裝備,開始出山。一路無話,下午我們就回到了溫州城。我給老丈人去了個電話,告訴了他這一不幸的消息。他雖然惱怒異常,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埋怨我一頓了事。
我帶着抱歉地心情,勸他多買些偉哥來代替。趁他沒有發作前,我趕緊收了電話。第二天我親自送陳丹回到了杭州,我則立即去蕭山機場,當天就趕回了B市。由於手機沒電,我就沒有通知菁菁,直接回到了家裡。此時,天都已經黑了。
我開門走進家裡,放下行李走上二樓,忽然聽到二樓的休息室裡傳出了柳晴一聲沉重的呻吟。這個聲音,好似痛苦萬分,又似無可忍耐。我吃了一驚,心想出什麼事了?柳晴表妹難道受傷了?那菁菁呢?
我來不及思考,立刻推門進了休息室,剛要開口叫怎麼了?卻張大了口,愣在了哪裡。眼前柳晴躺在一張休閒椅上,上半身全裸。胸前兩隻圓潤的乳房高高挺立,卻微微地顫動着。只是乳房上貼着幾片金屬片,各自有細小的電線連着。一旁站着菁菁,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儀器,正在調試着電量。
兩個人聽見門被打開,同時轉頭向我看來。震驚之下,菁菁一不小心觸動了按紐,加大了電流通過。
柳晴來不及羞澀,“啊”一聲,將一根手指咬入嘴中,顯得是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呻吟道:“表……表姐,太……太高了啦!”
菁菁忙關了電源,哭笑不得地對我叫道:“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出去呀!”
我頓時臉上一紅,反應過來柳睛是在做豐胸治療,我還當是出了什麼事呢。情急之下,我忙閉眼叫了一聲:“對不起!”然後趕緊返身退出。這時我已嚇出一聲冷汗,心想又糟了,這次又非得被柳晴痛扭一頓不可了。唉!怎麼我每次從外地回來,總是會碰上這種尷尬的事啊?
我慌慌張張地下樓去,忐忑不安地等着倆人下來。不一會兒,菁菁先下來了。她倒是笑嘻嘻地過來擁住了我,輕聲道:“老公你回來了?這次你又不打電話提前告訴我,是不是早料到有西洋鏡好看呀?”
我流着汗苦笑道:“哪兒的話?我手機沒電了纔沒打。我咋知道你們在搞治療?不是說療程結束了嗎?”
菁菁笑道:“是結束了,不過還要鞏固的嘛!哎,表妹的胸脯,是不是很完美了?你這個男人看了,有沒有心動?”
我脹紅了臉,不敢回答她這個問題。菁菁見我一臉窘樣,忍不住格地一笑,促狹地道:“一會兒表妹要來找你算帳,你……自求多福罷,呵呵!”說着她在我身上扭了一下,又跑回樓上去了。我忙叫道:“菁菁,你別走啊!”
菁菁在二樓探出頭來,笑道:“我回避,城門失火,可別殃及池魚!”我正要再叫,卻聽柳晴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表姐,你說什麼呢?”
接着樓上又傳來了菁菁的大笑聲和柳晴的追打聲,但柳晴始終沒有來找我算帳。反而趁我洗澡的時候,偷偷地溜了。
晚上我與菁菁恩愛了一番後,本來快睡着了。忽然菁菁搖醒了我,道:“老公!”
“嗯?”
“老公啊!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我好睏,明天再說好不好?”
“不行,這事不說,我睡不着。”
“好好好,你說罷!”
“老公,你有沒有感覺到,小晴她……可能喜歡你?”
“誰?”我一下子清醒回來,好笑地道:“你胡說什麼呢,這怎麼可能?”
菁菁在我懷裡扭了一下,道:“怎麼不可能?小晴的脾氣我能不知道嗎?她從小就是個不肯被別人佔便宜的人,要是吃了虧,她想方設法都要報復回來的。但是她讓你佔了好幾次便宜,你看她屁都沒有一個,反而見了你就臉紅耳赤,害羞不已。這根本不是小晴的作風,我懷疑……”
我嗤之以鼻,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是她的表姐夫,又是無意的。她再吃虧,還能把我怎麼樣?一個姑娘家,被人看了身體,當然害羞了,難道若無其事沒反應?”
“話是這麼說,可我總覺得不對。具體說不上來,可我的直覺就是……她已經喜歡你了。你沒看到剛纔你退出房間後,她臉上的表情。又是羞澀,又是歡喜,還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討厭!你聽到沒有,她說你討厭了啦!”
我哭笑不得地道:“她又沒說錯,我這麼冒冒失失就闖了進來,當然討人厭了!”
菁菁不依地扭動着身軀,叫道:“啊呀這個討厭不是這個意思的啦!我是女人能不明白嗎?當一個女人含羞帶喜地說一個男人討厭時,那就表明她心裡已經有這個人了。老公,事情嚴重了!”
我被她扭來扭去的身體弄得也嚴重了起來,只好摟緊了她,笑道:“你還真是會無事生非,我被你吵得不想睡覺了,這事好嚴重,你看該怎麼解決?”
“討厭!人家剛被你折騰過,你又來了!喏,就是這個討厭!小晴說的和我說的語調是一樣的!”
“哦?這麼說你是又羞澀又歡喜的嘍?既然這樣,那我們再來一次罷?”
“討厭啦!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啊……老公,你真是……討厭!”
第二曰上班後我給許舒掛了個電話,她告訴我告別演唱會的時間和地點都已經確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八號,地點就是我和她初遇的體育館。現在她正在緊張的排練中。我祝福她舉辦成功後,便不再打擾她。
秘書張蘭蘭遞給我一封信件,是遠在英國的錢小蕾寄來的。信中說目前她的病情已在逐步恢復中,相信到了年底或明年開春,就可以痊癒歸來。我看了後又是歡喜又是苦惱,歡喜的是錢小蕾的絕症終於奇蹟般的好轉了。苦惱的是信中錢小蕾還訴說了她對我的思念,說回來後,她要報答我和許舒對她的恩情。唉!這一報答,可能又是無邊無際的煩惱了呀!
中午快下班時,範總推門進了我的辦公室,關上門便對我嚷嚷,道:“唐副總,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拜託,我知道你家裡女人多,事情忙。可你老是不在公司,我一個人可真是忙不過來了呀!”
我忙起聲低喝:“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想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啊?”
範雲婷格地一笑,老習慣又是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辦公桌上,用腳尖踢着我,撒嬌地道:“你就知道心疼你老婆和情人,我也是你的候補女人,怎麼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啊?看我一個人爲公司忙上忙下,你竟然連表示都沒有,哼!偏心鬼!”
我苦笑地坐回到椅子上,道:“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上班了嘛,最多這幾天我辛苦點,放你幾天假,這總好了罷?”
範雲婷氣道:“我是總經理,放假還需你這個副的批准?少跟我打馬虎眼,我要實惠的!”
我只好兩手一攤,無奈地道:“那你自己說罷,只要我能夠做的,我一定不推辭。”
其實我這句話說得很好聽,卻把醜話放在前面了。範雲婷只要提出任何非份的要求,那麼我立刻藉口做不到,乾脆地拒絕了她!
範雲婷是多精明的女人,我這點小九九還能瞞得過她?只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珠兒一轉,道:“真的?”
我看她眼裡的詭笑,心中也禁不住發毛。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了,也只好硬着頭皮道:“當然真的,不過要我能夠做到的事情哦。”
範雲婷側了個腦袋,道:“那麼,晚上亞龍公司徐總的飯局,你替我去好了。那個徐總,我真是吃不消他,都拒絕無數次了,他還老是邀請。不過亞龍公司是我們的大客戶,總不給面子也不太好。你去就說我身體不太舒服,請他多多原諒!”
“什麼?徐震東的飯局?”我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便要拒絕。這個徐震東太可怕了,他是我生平見過的最能喝酒的人。而且勸酒的本領也是天下無雙,只要他在酒桌上,非得把所有人灌醉了他纔會善罷干休。上次我就陪過他一次飯局,結果便是爛醉如泥,被人怎麼擡回來的都不知道。那一次據說他一個對拼七個,所有人翻倒,唯有他屁事沒有,還能叼根牙籤走着去桑拿休閒。此等高人,真是令人談之色變。這個範雲婷好毒,居然要我去送死!
範雲婷見我臉色大變,樂得格格直笑,道:“唐副總,爲了公司讓你去陪陪大客戶,不是那麼難以做到的事情罷?”
我咬着牙,心裡不斷地咒罵範雲婷,可又說不出拒絕的理由來。大客戶是不能得罪的,可公司就她和我兩個高層領導,不是她去就是我去。既然我剛纔答應了她,這個要求雖然毒,卻並非非份。我……我也只有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吞了。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牙道:“算你狠!不就是拼着喝次大醉嗎?我豁出去這條老命不要好了。說罷,晚上在哪裡?”
範雲婷以手背掩嘴,發出一陣殲笑,半天才道:“臥龍閣,晚上七點。呵呵,把司機小劉帶去罷,免得回不來哦!”
大笑聲中,她從桌上跳了下來,伸腳尖又踢了我一下,道:“我走了,晚上悠着點啊!”說着捂嘴轉身就走。
我又氣又惱,又恨她沒事老踢我,拿我當沙包處理。趁她轉身走時,我坐在椅上擡腳就對她後面虛踢一記以泄私憤。這一腳其實我也沒想過真的踢到她,我料等我伸直了小腿,她早走到前面去了。我這記無影腳純粹只是發泄她對我公報私仇的憤怒而已。
只是好死不死,恰好範雲婷看到我桌下掉了一支簽字筆,居然好心地停下彎腰去拾。結果我一個沒料到,這一腳沒收住,正好結結實實地踢在她豐滿地屁股上。
範雲婷“啊喲”一聲,被我踢得向前衝了一步才止住,迴轉身來詫異的看我,雙手捂住後面,眼神中又是羞澀又是歡喜,隔了半天才紅着臉,輕輕地嗔道:“你……討厭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