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觀的觀內,易小川和月十五相對坐着,月十五氣色好了許多,又問了一句,爲何要將她從葉軒的手中救出來?
“其實你不用救我的,那吳老不敢對我出手,葉軒自然也不敢。”
月十五平靜地說道。
易小川卻是看了一眼月十五的皙白脖子處,那裡依稀有一道傷痕,細長而又明顯,顯然就是葉軒曾經留下來的傷口。
“這、這是個意外。”月十五連掩住自己脖子處的傷口,不想讓易小川看到。
易小川也沒有再看下去,而是定了定神,認真地說道:“這次將你救出來,還有一件事情與你商量。”
月十五聽得鄭重,頓時也變得聚精會神起來,道:“你說吧。”
“你應該可以聯繫上廣寒仙子吧?”易小川道,“如果可以,聯繫到她,我有話與她說。”
月十五本來保持着冷靜,一聽易小川想要見廣寒仙子頓時跳了起來,身軀有些發顫,冷眼地瞧着易小川。
“你是認真的嗎?”月十五道。
“我自然是認真的。”易小川平靜地說道,“我有求於她。”
“你有求於她?她可是你的仇人?你怎麼能向一個仇人求救?”
月十五變得更加不淡定了,焦急地道:“廣寒仙子是你的仇人啊,你不是發誓要將她殺了的嗎?爲什麼要向她求助?她會幫你嗎?你又怎麼能這麼做?”
易小川知道月十五的反應會很大,所以纔要月十五恢復一點才說,但現在看來,他有些低估月十五的反應了。
“這些我都考慮過了,十五,我不知道你對靈兒什麼態度,但是你也不想靈兒就這麼死了吧?我更不希望她死,所以,你得幫幫我。”
易小川平靜地說道,眼睛一轉不轉地盯着月十五,又道:“我問過許多人,這些人之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怎麼解蝰蛇苦毒,我想唯一有可能解毒的,只剩下那高高在上的廣寒仙子了。”
月十五愣愣地坐了回去,目光有些呆滯,似乎在看着天花板,又或者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聯繫不到她。”月十五最終還是有些無奈地說道,“只有她聯繫我,我卻怎麼都聯繫不上她,所以愛莫能助。”
月十五的話語平靜,平靜地有些不像話,就在易小川還要再問的時候,她又道:“別問了,我嘗試過呼喚她了,作爲分身的我不過是她的一個道具而已,道具根本就沒有資格聯繫主人,乖乖地聽從,然後去做就是了。”
易小川並不相信月十五的這句話,要知道當初在神祇之地,月十五面臨危機死境,竟然活了過來。
這絕對不是偶然,只有一個可能,月十五在將死之死,得到了救援,而這個救援之人,就是廣寒仙子。
易小川道:“十五,再幫我這次,就一次,只要能將廣寒仙人召喚而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
月十五猛地擡頭看向易小川,面上滿是驚愕,喃喃地道:“爲了那麼一點兒的機率,有必要將自己置身於險地,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死活嗎?”
“我不試。”月十五頓然拒絕地說道,“就算是能聯繫她,我也不會讓你去送死,你真的會死的。”
月十五知道廣寒仙子的爲人,如果易小川真的有求於廣寒仙子,那麼廣寒仙子便將易小川列爲無趣的人之列,列入這個名單的人,大部分都死絕了。
這點,易小川自然不知道,他也無從得知,但作爲分身的月十五卻是一清二楚。
看到月十五堅決的神色,易小川神情一滯,竟不知爲何月十五會這麼固執,也不明白爲何月十五爲何這麼堅持。
“這不會要了你的性命,更與你沒有任何關係,爲何你要阻攔於我?”易小川不明白地道。
“我不能讓你去送死!”月十五頓時大聲地說道,吵得外面的一人一鶴都擡起頭,朝着觀內看去。
易小川聽了之後,微微發愣,隨後笑了笑道:“我不會死的,你放心吧。”
月十五意外地看了一眼易小川,疑惑地道:“不會嗎?你爲什麼這麼自信?”
易小川看了一眼太極觀的院落,只是淡淡地道:“你還記得鯤神是怎麼被殺的嗎?”
“不就是在這太極觀中被你一箭射殺的嗎?”月十五越來越疑惑地道,也朝着院落看去,瞬間頓住,目光呆滯地看向易小川。
“你、你是想……”
“嗯,”易小川點點頭,道,“廣寒仙子縱然很強,但是落到這太極觀裡,也別想逞能吧。”
“太極觀中有壓制對方修爲的陣法,一旦來到太極觀中,不論是什麼大能,都要成爲一個元嬰境界強者。”
易小川估計六一道人的修爲在三重天劫附近,之前他感知不到太極觀的修爲壓制之力,但吞食了那仙藥之後,再回到太極觀,太極觀便生出無形的壓力,讓他的修爲大減。
“這、這,你太胡來了。”月十五怔住地說道,“如果法陣對廣寒仙子不生效,或許她並不肯來這裡,你又該如何?在外面,她可以直接將你碾死。”
易小川聳了聳肩,道:“如果廣寒仙子真的有這個意思,我還會站在這裡嗎?或許她已經將我忘啦,你放心呼喚就是了。”
月十五知道易小川的心意已定,再聽得易小川的解釋,也知道他也並不是向着死亡而去,便不再強求,而是閉上眼睛,睫毛微顫地道:“我試試看吧。”
易小川點了點頭,靜靜地看着月十五。
月十五一副天生絕美容貌,雙眉如同兩柄劍一般立在眼上,生出來的英氣怕是連一些男子都比不上。
這張臉很耐看。
無論看向哪裡,哪裡都滿是其他女子沒有的英氣,撲面而來。
再往下看,相較於羽靈兒的嬌俏玲瓏,月十五的身材要窈窕得多,一身青白衣裳樸素,卻掩飾不住那不俗的身材,讓人生出遐想。
不過一旦轉到那雙清麗動人的眼睛上,便再讓人生不出褻瀆之意,就像一輪明月,只可遠觀,接近不得。
“有了。”月十五忽然睜開眼睛,興奮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