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便是一片冰原,冰原北部是一座孤零零的高山,山上有大鳥翱翔。
濃烈的冰霧緩緩地從高山上噴涌出來。
易小川想起之前在地球看到舞臺劇上的雲霧,情形極爲類似,這些冰舞在往下滾落下來。
然後漸漸地凝結成冰。
“好神奇啊。”羽靈兒感嘆一聲。
三人再往前走了好遠,來到極冰火山的火山口上,俯視着極冰火山。
“要怎麼做?”
“去往極冰火山的最底下,裡面有最純淨的冰核,你拿着這個弩箭,催動能量,與冰核產生聯動,便可能穿梭空間。”
易小川一愣,直接下去?
這極冰火山噴涌的東西雖然不是岩漿,但比岩漿還要恐怖啊。
歐冶先生微微一笑,拿出一雙鐵甲來,這雙鐵甲散發着金屬的光澤。
易小川摸了上去。
哧……
好燙,易小川縮回手,看着這普通而又顯得有些醜的鐵甲發呆。
歐冶先生將兩件鐵甲拋到兩人手上:“這副冰火寶甲,外熱內涼,可以抵消這些極冰的低溫,你們穿上吧。”
接過來時,易小川拿得是衣服的裡面,所有感覺到冰涼。
還有這麼奇特效果的衣服?
小心翼翼地穿上,仍舊不免被燙傷,手上冒出好幾個大水泡。
“好醜啊,就不能加工得好看一點嗎?”羽靈兒柳眉彎彎,很是不滿。
“咳咳……比較趕時間,夠用就行。”歐冶先生輕咳一聲。
“記住了,千萬不要脫了這身衣服,否則你們會被冰在裡面萬年,幾萬年也不一定……”
易小川笑着看了看穿上鐵甲後有些臃腫的羽靈兒。
“走吧,我們下去。”
易小川才說完,便牽着羽靈兒的手,化作一道流光往極冰火山口飛下。
在火山口呆了一會兒,沒有異常後,便消失在火山口。
“記住了,如果不行,就先上來,我們再想辦法!”歐冶先生鄭重地說道。
極冰火山陷入寧靜之中,只有些許青雲飄蕩來,化作狼和虎狂奔。
歐冶先生默默地搖了搖頭。
“易小川是一個人才…但也可能成爲一個禍患,作爲一個魔修強者,將他留在極冰火山底下或許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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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小川和羽靈兒自然聽不到歐冶先生說的話,快速地往下飛去。
冰核在極冰火山的最下方。
飛了好一陣,仍舊沒有到盡頭,而且越往下,冰霧越濃,遮擋了他的視線。
只能看清眼前不到十米的距離。
飛行途中,他發現許多冰疙瘩落在裡面,有的像是一隻鳥,雕刻得栩栩如生,更多的是人,同樣栩栩如生,甚至將人的恐懼刻畫得十分仔細。
這就是活生生的人,只是……被凍在這裡了!
易小川恍然大悟,這些仙人們的肉身被凍在此處,或許可能還是活人呢。
不過,他可沒有心情管這些。
看到這些人再次落難,易小川和羽靈兒謹慎許多,飛得速度也慢了下來。
漸漸地,周圍冰凍的人越來越少,冰霧似乎凝結成了水滴凝聚在他們身上和麪罩上。
面罩上模糊不清。
“快到了。”通過真氣進行溝通,易小川道。
羽靈兒的手動了動。
易小川點點頭,終於看見地底,地底與外面不同,反而是一片溼潤的土地,沒有冰凍。
在圓形土地中間放置着一間方形的棺木。
純白水晶棺木顯得極爲刺眼。
“這裡面應該就是冰核了吧?”易小川暗道,與羽靈兒對視一眼,瞬間落在純白水晶棺木旁。
棺木裡的水汽更爲厚重,噴涌出來,然後落到地上,被土地盡數吸收。
“啊……”
突然,羽靈兒驚呼。
易小川迅速轉頭看去,手中的羽靈兒忽然身子矮了一截,仔細一看,羽靈兒雙膝沒入了泥土裡面。
易小川微微一愣,拉起羽靈兒,羽靈兒卻是仍舊往下沉。
這時,易小川也感覺到吸力由腳下傳來。
他吃了一驚,再要飛起,似乎雙腳都嵌在了裡面,飛不起來。
“切掉雙腿?”
這個想法被他直接否決了,沒有時間給他恢復雙腿……更照顧不了羽靈兒。
但這泥濘如沼澤一般的地方,無法將雙腳拔出。
眼見羽靈兒已經沒到柳腰,再到粉頸……易小川頓時頭皮發麻,手上也拉不住羽靈兒。
“小川哥哥!”羽靈兒急道。
易小川飛出曲阿劍,直接往泥土裡切去,沒入泥土之後,落在羽靈兒的腳上,頂住羽靈兒,不讓她再往下淹沒。
緩解了羽靈兒的危機,易小川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自己的埋沒。
泥土已經埋在胸口,他急切間眼中只有純白水晶棺材,伸手直接抓上去。
狠狠地抓住水晶棺木的邊緣。
神奇的是,水晶棺木穩穩不動,任憑承受多大的力度,固然不動。
易小川停住自己沒入泥地裡的身形。
也不禁好奇,自己單手的抓力,可以輕易破開山石,一座山也不在話下。
但眼前小小的水晶棺材竟然可以扛得住他的抓力。
有問題!
“哈哈哈……你們是第一個能夠闖到極冰火山底下的人,一萬年了……我好寂寞啊。”
棺材忽然傳出來悽慘的女聲。
羽靈兒感到一絲涼意,縮了縮脖子。
就連易小川聽過無數的怪音,見過各種怪異,也覺得這女聲太過懾人。
他凝視着水晶棺材,等待着棺材裡的人出來。
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阻撓他的,一併摧毀掉就好。
悽慘的笑聲再次傳出來,悠悠揚揚飄蕩在這片極冰火山之中,令人渾身戰慄。
“去下面吧,體會一下我的痛苦吧……”
忽然,泥土的吸力加大,水晶棺材的一角直接斷裂,然後被易小川抓碎!
再製止不住埋沒的速度。
就連曲阿劍也頂不住羽靈兒,真氣消失於無形。
兩人一同被泥土淹沒,泥土中冒出一個個氣泡,直到沉寂不動。
極冰火山底部恢復往日情形,除了水晶棺材的一角斷裂和角落裡有些灰屑外,一如往常。
突然。
一隻手搭上了棺木邊緣,枯瘦而又細長。
然後另外一隻手也搭上了棺木,隨即一個怨婦模樣的女子坐起身來,雙眼空洞。
她的嘴角帶着笑容,笑容顯得有些僵硬,然後踏進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