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上不去了。”
攀爬了一段時間，很快，霸紅塵就露出絕望的神色。
“再上去會要了我的老命，劍冢我不去了。”
易小川微愣，回頭看了一眼十分痛苦的霸紅塵，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霸紅塵，既然你成爲我的坐騎，你就得堅持到峰頂，不然你連成爲我坐騎的資格都沒有。”
“你……老子不幹了。”霸紅塵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火冒三丈，“我不是你的坐騎，你能爬的上去，我也行。”
說罷，霸紅塵忍着傷痛和壓力，快速攀爬，超過了易小川和羽靈兒。
易小川搖頭失笑。
羽靈兒笑嘻嘻地道：“小川哥哥，你這激將法，把他給急得，很管用啊。”
“繼續上吧，前面還有一段路呢。”易小川道。
羽靈兒點點頭，速度卻是比易小川和霸紅塵要慢，每一次攀爬都十分費力。
易小川再往下看時，羽靈兒與他差了將近十丈，被縹緲的雲霧遮掩身形。
他停了下來，靜靜地等着羽靈兒。
過了好一會兒，羽靈兒纔來到易小川的身旁，神情略顯疲倦。
易小川看得出來。
羽靈兒的境界並不比霸紅塵高，只在靈像層次，連霸紅塵都飽受壓力，不敢再上，更何況羽靈兒。
在這裡，羽靈兒的靈劍沒有任何作用，她承受的壓力更大。
易小川皺眉，道：“你還可以嗎？”
羽靈兒仍舊笑着點頭。
易小川看到的卻是羽靈兒滿身的劍傷，有些地方沁出鮮血來，這是劍意所傷，強行抗住劍意，便會被劍意重創。
“你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你也上不去峰頂。”易小川冷道。
羽靈兒笑道：“我都來到這裡了，再回去不就白受了那麼多苦啦？我可不想這麼浪費。”
他沒有再堅持，既然羽靈兒願意，那便隨她去吧。
“你很像一個人。”易小川爬的很慢，不是因爲他受不了這些劍意，劍意的壓力雖大，但對他沒有什麼影響。
他在等着羽靈兒。
羽靈兒一邊攀爬，問道：“誰？”
“一個不甘心輸給天帝的人，屢屢嘗試要打敗天帝。”
“那他最後是輸了還是贏了？一定贏了對不對？”
易小川的臉，羽靈兒看不到，如果被羽靈兒看到，那不用回答羽靈兒也會知道，是輸的。
“還沒有到分勝負的時候呢，一時的勝負又有什麼關係？”
羽靈兒點頭，黑色眼球綻放着光彩，攀爬得似乎也更加容易了。
“你先上去。”
若是羽靈兒出事，易小川可以在下面守着，不讓羽靈兒摔個粉身碎骨。
他腦中的魔尊也不會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
三個人終於攀爬到了峰頂，那一刻，所有的劍意消散於無形，只剩下清風和白雲。
在眼前，遍地都是殘劍，有生鏽的，層層鏽跡腐蝕着，有插入地面挺立的，還有隻剩下劍柄沒有劍身的。
這裡是劍的墳墓，劍冢。
霸紅塵氣喘吁吁，羽靈兒索性在一旁盤腿調勻氣息。
霸紅塵用驚奇的眼神看着易小川，愕然道：“易小川，從底下爬上來，你……一點事都沒有嗎？”
“挺累的。”易小川搖頭，他道。
僅僅是累？霸紅塵無語，眼前多了這麼一個怪物，說不定還真的可以往劍冢深處去。
羽靈兒調息完畢，對易小川的淡定從容也是一樣驚訝。
她是靈像層次，霸紅塵是合靈層次，兩個人都受到劍意的打擊，千瘡百孔，但易小川毫無無損。
這還是同一個境界的人嗎？
羽靈兒奇道：“小川哥哥，你是不是已經到通神境界了？”
易小川目光一直在觀察前面的劍冢，並沒有在意羽靈兒和霸紅塵的問話。
他隨意回道：“還沒有，應該快了。”
兩人沉默，易小川的回答太過隨意，隨意到讓他倆相信易小川的話，最是真實。
“霸紅塵，你休息好沒？我們上路。”易小川突然說道。
霸紅塵一臉頹然，他滿以爲自己能夠衝破自己的極限來到峰頂，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面對易小川，他生出自卑來。
即使他不想成爲易小川的坐騎，但易小川的實力，還是很令霸紅塵佩服。
“不能再等等嗎？我的傷害沒有恢復。”
易小川皺了皺眉，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枚丹藥來，紫玄丹，張瓊怡特地爲他煉製的丹藥，有助於恢復氣血。
霸紅塵吞下丹藥，好轉極快。
羽靈兒卻是不樂意了。
“小川哥哥，我呢？”
易小川擺擺手，道：“你們青洲門派有天帝在，還會缺少丹藥？剩下的我得留着自己用。”
……
面對眼前荒古的劍冢，易小川生出幾分敬意，這裡面埋了許多枯骨，這些劍想必也經歷了世間百態，一把劍便是一個故事。
斷劍斜插，啷噹作響，在劍意縈繞的深處，穿透不了，也看不見，裡面還有些什麼。
“越往裡面，劍的威力便越強。”霸紅塵道。
霸紅塵的話沒有錯，易小川可以感受到內裡的劍意凜然，遠勝於崖壁的建議，它們似乎排斥着其他人。
“它們想必不想受人干擾吧。”易小川暗道。
“劍出劍意，有的仙劍被主人拋棄在這裡，自然不甘心，便生出凜冽駭人的劍意，如果你要取劍，便要先消除這些怨氣，重新獲得劍的認可。”
似乎很不好辦，易小川略微撓撓頭。
“我們要怎麼進去？”霸紅塵站起身來，看向易小川。
“走進去。”易小川道，沒有半分戲謔之意。
霸紅塵神情異樣，急道：“就這麼走進去？那我不去了，要去你去。”
被易小川的話一刺激，他突然回到崖壁，要往下爬。
易小川則是向着劍冢踏出一步，這一步是小半步，才落到那塊區域，密集的劍氣瞬間衝過來，掃蕩易小川的前腳。
反應極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退回腳步。
饒是如此，他的腿上也受到了劍氣切割，傷口深可入骨，只是不流出鮮血。
“好像不行……”
霸紅塵沒有往下爬，而是驚得呆住了，這樣的劍冢，要怎麼進去？
易小川也好奇，周青是怎麼走到一百步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