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乃是東神洲的一方散仙徐之福,歷經兩千年才修行得成,在東神洲雖然實力強者很多,但他的爲人還是被認可的,被尊重的。
只被困在這三劫散仙境界,一直都沒有提升,多虧了那造化碑吸收真氣,這才助他有機會渡劫。
而他也明白一個道理,單純地靠修行提升,那是不可能的,鬥勝天神之所以那麼強大,不是因爲修行日久高深,而是設了那麼一個局。
於是他不再關注什麼人品,更關注搶奪他人的修爲成果。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便是他心中所想,眼前有三個人要擋他的路,他自然不肯這麼退讓,他的玄龜法象雖然攻擊性不強,但是防禦能力綽綽有餘,如今已經練成三層玄龜法象護身,更是無物可以入侵。
除了那個奇怪的陰雷。
在易小川的眼中,一連三道玄龜法象加諸在徐之福身上,他的眼睛也瞪得很大,“原來法象護身不止一層?”
“這下不好辦了,玄龜本就是防禦力極強之法象,再加上三道法象,根本沒有可能攻破啊。”青羽彤嘆了一口氣,明白了三劫散仙真正的實力。
就在這時候,徐之福動手了,他沒有再使出其他的法象,而是直接用三層法象護身的本體撞來。
易小川等三人迎戰,他揮出一掌,一道氣勢無匹的金鼎法象出現砸落下去,龍吟連聲,撞上徐之福,結果竟被玄龜法象彈飛出去。
他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對面非但注重防禦,還擁有極快的速度,要用法象將幾人撞死。
青羽彤悶哼一聲,突然閃現在徐之福的身後,一道朱雀法象帶着無盡的天火,如同隕落的太陽一般,撞擊玄龜法象,只在法象上燃燒起一些火焰便立即消失。
易小川和青羽彤的攻擊都沒有什麼用處,唯獨蕭沐的陰劫驚雷有用,但是他的實力差了許多,愣是擊不重徐之福。
直到三個人累得氣喘吁吁,還是沒有傷到徐之福半點。
而徐之福悠然地待在半空之中,他的企圖很簡單,用自己法象最強的一面,防禦來消耗三人的真氣,而這很簡單,畢竟他是三劫仙人,不是這三個人能夠對付的。
“敢跟我鬥,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徐之福笑道。
易小川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望向徐之福,心裡在思考應該如何應付徐之福,不能靠單純地進攻來對付徐之福,這根本就沒有效果,而徐之福唯一害怕的東西是蕭沐的陰劫驚雷。
“看來,這場戰鬥靠得不是我和青羽彤,而是身後的蕭沐啊。”想到這裡,他頓時明白應該如何去做,與青羽彤悄聲述說他的計劃之後,這才冷眼瞧向徐之福。
“老頭,你修行不易,不想就此殞命的話,便不要參與鬥勝天神的事。”易小川道。
“就你們這幾個小毛孩?毛都沒長齊,大話倒是很會說,也不知道現在是誰在這裡大口喘氣。”徐之福悠悠地道,將眼前的三個人帶給鬥神天神,想必換來的回報不會少,他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易小川衝着蕭沐看了一眼,隨即與青羽彤再次進攻,這次他沒有選擇直接衝撞對方的法象,而是選擇落在海洋之森內,運用極快的速度,避開那些樹藤,假意攻向那棵巨樹。
實際上則是散佈紅色符篆來佈置陣法,這個符陣也很簡單,只需要四張紅色符篆。
徐之福還需要靠這海洋之森渡劫,自然不忍心看着就這麼被易小川等人破壞,一個急轉之間,衝向了易小川。
“進我的海洋之森,找死!”
卻在這時,易小川已經佈置好符陣,隨時準備激活,而青羽彤則再次轟擊這棵巨樹,一聲朱雀鳴叫,那朱雀法象頓時躥入大樹之中,那便是朱雀之火。
“休想得逞!”徐之福已看得明白,那女子的瞬移很快撞不到,而那小子則沒有那麼快的速度,是個突破口,所以他直接撞向易小川。
易小川嘴上抹出淺淺的微笑。
“爲什麼發笑?”徐之福不明白易小川爲何不躲不閃,反而微笑,他的衝勁很大,一旦停止便前功盡棄,所以他還是撞了上去。
就在他撞上的那一刻,易小川的金鼎法象跟着顯現,他念誦符咒,頓時出現無數藤蔓將突破徐之福的法象,將徐之福束縛住,減緩他的衝勁。
“小小的大力藤葛陣就想困住我,你們也太小瞧我了。”徐之福哈哈一笑。
忽地他見到一道閃光,那是雷霆的光芒,在他擊落那些藤蔓要掙脫之時,一道陰劫驚雷猛地轟向徐之福。
這是蕭沐極盡全力的一擊,震得徐之福全身發麻,法象在那一剎那間消散。
青羽彤早已等候多時,猛然間拍出一道朱雀法象躥入徐之福的體內,使得徐之福整個人變得扭曲,不再有任何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的老者形象。
“我徐之福不該就這麼死去……”他大吼一聲,熔斷大力葛藤陣,要掙脫朱雀之火,但哪裡深種在他體內的朱雀之火?
就在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地天上變得極爲昏暗,連同海水也變得一片漆黑,通紅髮熱的徐之福和海洋之森成爲了兩道通紅的光源,如同初日的太陽。
“啊哈哈,我要渡劫,我要渡劫,你們陪我一起去死吧,魂飛魄散,神形俱滅吧。”徐之福突然發狂,銀絲瘋狂的舞動,好似要飄出去。
青羽彤大吃一驚,“是第四道天劫,快走!”
第四道天劫,這意味着什麼?與徐之福所說的一樣,意味着身死魂滅,尤其是自己纔剛剛歷經一道天劫的一劫散仙,根本沒有能力抵抗這道天劫。
天劫降臨的速度很快,就像是從易小川的頭頂炸開的一般,他根本沒有時間反應。
易小川想要離開,卻是沒有青羽彤那瞬移的能力,那股天地之威能頓時衝壓下來,彷彿其他萬物都要退散開去,狠狠地落在生命體之上,先是徐之福,然後是他。
生死之際,他索性將自己當成容納萬物的鼎,他知道自己的鼎夠不上容納天劫的能力,但他剎那間感受到那麼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