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水怪全身上下噴涌着鮮血,也被切了好幾塊肉,卻是沒有死,夾着尾巴鑽入水裡,消失不見。
易小川架起火來,隨手拿起一塊肥嫩的水怪肉烤着,隨後拍了拍海王獸背道,“小海走着,現在沒有云霧,應該好找一些了吧。”
海王獸抽了抽鼻子,又吸了一口水,往一個方向游去,它這時候心有餘悸,又見易小川那般自在,它嘆了一口氣。
“易小川,你……要不要這麼隨隨便便就把那兩隻尼斯怪揍扁了啊。”
“怎麼?難道你還想被那兩隻尼斯湖水怪吃掉?誰讓它們兩個本來就欠揍呢,”易小川淡然地一笑,咬了一口噴香的烤肉,道:“嗯,這哪裡是苦海?肉這麼香嫩。”
海王獸咕嚕嚕地吐着水泡。
“吶,這是你的,以後呢跟着我混,什麼肉都有得吃,總比那月藤雨強多了。”易小川拋下一塊烤肉扔給海王獸。
海王獸無語,大概是肉太香,沒有那功夫說話吧。
眼見前方多了一座小島,易小川驚喜地站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他期望之中的蓬萊島,氣息外放之後,易小川感知了一下靈氣,發覺靈氣還不錯。
“那裡應該就是蓬萊島了,小海,走着。”易小川現在心情很好,這餐肉吃得很飽、很愉快,海王獸雖說尾巴受了那麼一點兒的輕傷,但是遊得很快。
靠得越來越近,易小川駭然,這並不是一座小島,而是一隻巨大的海龜,身長有好幾千米,昂起那高傲的海龜長頸和頭顱,身後揹着龜殼,如同揹着一座大山一般,它在緩緩地前進。
但速度很慢,慢得人們察覺不出來,而再慢,經過亙古的歲月,它的所在自然會改變。
靠得近了,一個人似乎早早地等在了那裡,站在龜背上,是幾百米高的懸崖那般,易小川現在的視力很好,加上濃霧已經不那麼瀰漫,可以看得見。
“小海,在這附近等着我。”
不知爲何,他覺得那個人的眼睛有些刺眼, 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態,易小川很不喜歡,他輕踏水面,極速掠過,一個縱身,再借了兩腳海龜殼的勢才穩穩地站在了上面。
一眼望去,全是肥沃的土壤和林木,易小川心中暗歎:“這海龜真的背了一座山啊。”
他自行往裡走去,渾然不理那個站在懸崖上的人,那人覺得意外,飛身掠過,來到易小川面前。
“有什麼事嗎?”易小川道。
“凡人,你將我那兩隻尼斯怪重傷成那般模樣,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易小川再次看向那人,面色紅潤,身材修長,白衣纖塵不染,就那氣質令得衆生慚愧,令得花兒低頭,生得這般好模樣,卻是個男的。
“那你得問問那兩隻水怪了,是它們先動手的,我沒要它們的命就算客氣了。”易小川冷道,隨後繼續往裡面走去。
“我蓬萊島從來沒有見過你這般不講理的人,你給我站住。”那白衣男子氣息頓時放出,想要壓制住易小川。
易小川無視之,他一邊前進,一邊冷笑道:“你們蓬萊島纔是不講理吧,若是這樣的蓬萊島,我還真就不稀罕了。”
“你……”
白衣男子本是尊師命去接新人的,但他對尼斯怪的命令卻是殺死這個凡人,因爲,凡人不配入蓬萊島,入了也是個死,不如死在海中,省了多少麻煩。
就在這時候,從遠處林裡走出一個嬌柔的女子來,生得嬌俏可愛。
“白師兄,你這是做什麼?師尊吩咐一定要好好招待新人的。”
聲音也很嬌弱,易小川盯着這個比他矮一個頭的年輕女子,嘆了一口氣,其他的都好,就是上身的肉少了那麼幾斤。
“藍師妹,你錯怪我了,你看我身後那兩隻尼斯怪……都成什麼樣子了?”那個叫白師兄的說道,隨着他一聲口哨,兩隻尼斯怪由海水中冒了出來。
血雖然沒有流了,但是還是那麼兩隻禿毛公雞,很醜。
那女子嚇了一跳,渾身哆嗦了一下,但還是顫抖着聲音說道:“地球之子易小川對嗎?跟……跟我來吧。”
“你又是什麼人?”易小川還是十分謹慎的,這兩個人的身份都沒有說明,他怎麼可能輕易跟着走,而且他覺得那姓白的對他很有惡意。
嬌柔女子再一哆嗦,說話也不利落了,她道:“我……我是藍馨兒,奉師尊之名來接你入山。”
易小川盯着女子的眼睛看,看得那個叫藍馨兒的臉色紅得跟個蘋果似的,易小川明白這個人是怕的,他不再看她,這樣的人不會有什麼詭計,他輕鬆地說道:“帶路吧。”
那個白師兄還想說些什麼,但那尼斯怪怪叫着,似乎在向白師兄討要什麼東西,白師兄只能待在那邊,任由易小川兩人離去。
過了山林,便可以看見那仙峰聳立、各成一器的門派。
“我們蓬萊島,每個內門弟子都有一座仙峰修行,你呢,還要通過考驗才能成爲蓬萊島的弟子,至於是外門、還是內門,就要看你的考試成績了。”藍馨兒的聲音就是一個稚嫩的小女孩。
但易小川氣息外放之後,發現這個女子並不簡單,修爲與他差不了多少,只是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這個女子很膽小。
易小川沒有問考驗的事,而是問道:“馨兒姑娘,你這麼怕我?”
藍馨兒一呆,忽然有些不知所措,道:“我……不太擅長與人交流,抱歉。”
“你不就是人類嗎?有什麼好怕的。”藍馨兒沒有再說話,而是將易小川引到山腳一處,那裡有些小屋。
“地球之子,你先在這裡暫住,過幾日人到齊了之後,我們就開始考覈。”藍馨兒說完,急匆匆地離開了,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真是一個怪人,”易小川搖頭,心想考驗什麼的不會太難吧,剛要將房門推開,一隻手伸了出來。
這是一隻滿是鱗片的手,易小川側頭看去,那人的臉上也佈滿了鱗片,再看他額頭上已經生出的鹿角。
“真龍血脈繼承者?”
“算你識相,不過你這凡人來這麼晚?害我們白白等了十幾天?”那中年人冷聲道,充滿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