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以蕭青衣多年的城府和涵養,但是面對着這他之前從來沒有敢想象,連做夢都沒有夢到的事情,此時就很有可能發生在他面前的時候,也是忍不住有些失態,見衆人還在震驚之中,便是急不可耐地親自上陣,準備去檢查這具紅衣屍體到底是不是屬於紅玫瑰的。
蕭青衣腳步飛快,很快就來到了紅衣屍體的身前,他蹲下身,仔細地探查了一下底下屍體的氣息,這一次他可不敢大意,所以以不同的方式確認了好幾次後,最終是肯定,這個紅衣女子確實是斷氣了。
蕭青衣稍稍地放下心來,接着伸出手來,慢慢地把紅衣女子翻過身來。
他直接看向紅衣女子的面容,只見紅衣女子臉上掛着一塊黑色紗布,朦朧剔透,但還是遮住了容顏,讓人難以看清。
即使是已經死去,但是身上還是散發着一股威嚴之氣。
“紅玫瑰!”蕭青衣眼裡爆出了一道精光,接着心裡閃過了一絲前所未有的狂喜之色,忍不住出聲道:“你終於死了。”
沒有人知道他這麼多年過得有多麼的憋屈。
即便蕭家早已經不復當年,衰落了下去,但是從來沒有哪一代家主像他這樣慘過,蕭家到了他手裡,已經比之前最衰落的時候還要弱了好些,蕭青衣自身天賦和實力還算不錯,本來他雄心勃勃,想要中興蕭家,甚至重新回到當年最輝煌的時候。
但是正是由於紅玫瑰的出現,自從十年前紅玫瑰找來黃霸天和他一戰後,這些年來,蕭青衣就選擇了隱居不出,眼睜睜地看着萬州第一家族的位置旁落,眼睜睜地看着紅玫瑰一點點地吞食着原本屬於蕭家的地盤和產業。
而且最讓他驚恐不安的是,無論紅玫瑰還是黃霸天都比他要年輕,也就是說,他要一輩子在這兩個人的威亞之下生活,不僅成爲史上最憋屈的一位蕭家家主,而且還可能讓蕭家徹底地衰落下去,成爲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
哪怕是蕭令月的天賦展現出來了之後,他也還是擔心不已。
如今,最大的敵人紅玫瑰居然詭異地死在了這裡,簡直就是如同夢幻一般,他激動的難以自已,如果不是太多人在場,蕭青衣真相仰頭長嘯。
隨着蕭青衣的這一句嘶吼,人羣先是沉寂了片刻,而後轟地一聲炸裂。
如果說刑天的死對衆人來說只是震驚,那麼紅玫瑰屍體的確認,就不亞於一記晴天霹靂,劈頭蓋臉地打在了衆人的頭上,轟隆隆作響,沒人能夠平靜下來。
就算是一向淡然對外的齊盛也是滿臉都是詫異和震驚,他快步地走了過去,蹲下去,仔細地查看着紅玫瑰的屍體,洛門裡頭查探一個人的生死實在有太多種方法,齊盛此時也不嫌麻煩,一一地全部用了一遍,過了很久之後,他慢慢地站起來,朝着身後的衆人搖了搖頭。
衆人都是明白,齊盛的這一記搖頭直接給紅玫瑰的死下了定論。
“怎麼會?怎麼可能?紅玫瑰大人它竟然死了?”江采薇愣愣地自言自語,紅玫瑰之死,現場的人都很震驚,而她,無疑是其中最爲不能接受的那個人。
一直以來,她都是把紅玫瑰當成自己學習的對象,學習對方的手腕,學習對方的狠辣,學習對方的果斷……學習了很多,江采薇甚至認爲自己可以算得上是紅玫瑰的傳人了。
但是如今紅玫瑰死了,江采薇只覺得心裡的一根精神支柱坍塌了,準確來說是信念,它從來都是認爲,像紅玫瑰這種完美無缺人是最不容易死的那種,還等着日後統一萬州,但是事實給了她重重一擊,告訴她,紅玫瑰並不是完美的,至少她會在大好年華莫名其妙地死去。
身旁的常嘉琦沒注意到江采薇的異常,她心裡也不好受,跟江采薇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她也是漸漸地對紅玫瑰的行事手段非常的認同,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個處於古武界的女強人,是他們女子的榜樣,所以但凡有人挑釁或者得罪紅玫瑰,她心裡都是站在紅玫瑰這一邊。
然而,今日,現實血淋淋地告訴她,紅玫瑰也只是一個跟她們沒什麼兩樣的古武者,也一樣會死。
其他人或多或少受到了震動,但是並沒有像江采薇這麼深,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有人出聲問道:“紅玫瑰大人,是怎麼死的?”
已經有人在檢查屍體了,但是翻來覆去,仔細認真地檢查了幾十遍,許多眼睛敏銳的人都是參與了進來,都是沒有發現屍體上有什麼傷口,似乎好端端的,紅玫瑰就這樣死去了。
“嗯,不對。”一個老者叫道,立刻引來了衆人的視線。
這個老者認真地把着脈,眉頭緊緊皺起,姿勢很是專業,看起來精通醫學,老者把了一會兒,最後嘆聲道:“紅玫瑰身體內部有一處致命的傷,這道傷導致了她的突然死亡,幾乎是在一瞬間斃命,所以你們看到的是這樣。”
人羣又是傳來了一片譁然聲。
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紅玫瑰居然是身體內部受了傷。
“這是什麼傷的?”有人發出疑問。
老者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我行走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到這般詭異的傷勢,就好像這道傷勢直接穿透了她的身體,來到了她的體內。”
“不可能啊,紅玫瑰大人何許人也,實力據說達到了王境八轉以上,就算是最頂尖的強者也做不到這一點吧。”有人說道。
“就是,哪怕是黃霸天大人,也不會讓紅玫瑰這般死去。”有人贊同。
“也不好說,你們沒見到剛纔黃霸天大人和那個小子先下來了,說不定黃霸天和那小子認識,而後突然偷襲,紅玫瑰一個沒有提防,就被重傷了。”一人猜測道。
“不會吧,黃霸天大人爲何會偷襲紅玫瑰,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牢不可破,幾十年如一日,從來沒聽說有什麼矛盾,你這個想法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簡直讓人難以相信。”